一群人不知道皇上就在茶楼上看,其他几个二世祖轰然叫好,要唱,要唱。宋九东张西望,唱没事,可终是抄袭,抄袭也不怕,关健以后靠这个出名,个个让自己填词,自己能记得多少。这个名不能出,偶尔一两首没事,不能象大白菜一样往外抛,他对着院墙说道:“潘家小娘子,这样吧,我讲一个故事,再唱一首感人的俚歌。”
“什么叫俚歌?”不错,潘怜儿这一回直接在里面说话。
宋九精神抖擞地说道:“就是白话唱的歌。”
“好,但是不能香艳,不能粗陋。”
“放心,它很感人,我先讲故事,从前一个穷书生坐在林子里读书,突地传来吱吱的声音,书生抬起头,只见一只雪白小狐狸望着它,口中哀声连连。说来也怪,小白狐走到书生面前,兀自停下。书生一把将狐狸抱着,看到狐狸后腿上中了一箭,他替小狐狸将箭拨出来,撕下烂袍子,将小狐狸伤口包好。小狐狸竟忍着痛疼,在书生怀中一动不动。”
“书生抱着狐狸刚要读书,马蹄声轰然而至,数十大汉骑着马飞奔而来,问书生,兀那书生,可曾见过一只受伤的狐狸。书生说兄台说的可是一只白狐。大汉身边闪出一团绿影说正是它,我射中了它,那畜牲呢?书生只闻香风扑面,看到一张娇美绝伦的脸,意乱情迷,大半天指着身后,刚刚从这边跑过。大汉们走了,小狐狸从袖口探出头,眼中充满了感谢。书生轻抚狐狸说,小狐狸,快躲起来,别让人再伤着你。”
“狐狸竟通人性,滑下跛着腿,前腿合一冲书生作了一稽,雪白的身体扭成一团,在夕阳下翩翩起舞。书生看呆了,舞毕,狐狸再朝书生稽首,三步一回首,消失在远山中。书生还是每天坐在树林里读书,听到马蹄声,就会惊喜而起,可他再也没有遇到绿衣少女。但他不知道,每天清晨,树林间有只白狐瞪着灵动的眼睛望着书生。只是他奇怪,每当他思念绿衣女子时,远山上仿佛有一团白影,迎着夕阳翩翩起舞,书生寻过去时,却什么都找不到。书生就这样生活着,一直到老死,也没有看到绿衣女子,她与他不是同一个世界。大家说,书生读了一生书,当真白读了。但又有人说到过一只白狐曾出没在书生的床前,又有人说每年书生祭日,坟头都会有人拜祭。”
“很多年,很多年过去了,大约是一千年吧。沧海桑田,当年的树林铲平了,原来是状元高中,皇上将公主下嫁给状元,在这里修建一处宫邸。进了洞房花烛夜,状元看到一身绿装的公主,好面熟啊,似乎在梦里见过无数次,却总记不起来。这时门突地撞开,是服侍自己多年的丫环,她从小就开始照顾状元,喜欢穿一身白衣。丫环说,郎君,奴婢自幼伺候你,今天要与你道别。状元心痛,问为何故。丫环撩起腿,指着腿上的伤疤对公主说,临走之前,想报当年一箭之仇,请郎君赐恩。状元护住公主道,你究竟为何事?丫环见状元不同意,凄然说,郎君当年相救之恩,恨不能立即相报,修行千年方能变成人身,今天郎君金榜题名,前缘尽了,以一恩消一恨,望公子珍重。说着再次稽首,退到庭院,翩翩起舞,但见皎皎月下,白衣胜雪,似梦似幻,舞到深处,丫环吱吱而鸣,声声凄然。明月当空,状元仿佛又看到了一千多年的夕阳远山,青山高处,那一团白影踏歌而舞。丫环舞毕消失,状元差人找了无数次,再也没找到。”
十几个二世祖听得入神,小丫环号淘大哭。
然后宋九开始唱歌,是真正的俚语,大白话歌曲,正是《白狐》。按照后世的唱法,宋九没有跑调,唱出那种沙哑凄凉的味道。还未唱完呢,潘怜儿从院墙后面走出,一边挂着眼泪一边用小粉拳狠打宋九:“你这小坏人,为什么不让状元将她留下。”
这个故事,这首歌曲,那怕它是真正的俚歌,在这时代杀伤力太强大了。
赵匡胤摇头,宋九要说给院墙那边的潘怜儿听,声音大,他隐隐约约也听到大概,差一点煽得他都产生了感伤。他身边的老太监直接掉眼泪。不过他非是平常人,对老太监说:“刘公公,你去将那小子喊来,不然大庭广众之下,潘美那个女儿失仪,未免有些不美。”
“喏。”
赵匡义忽然说道:“皇兄,臣弟听着这个故事,怎么两个女子似乎有潘小娘子与那个行首的影子?”
“是啊,他还未死心哪,暗示我会等你一千年,可惜潘美女儿未听出来。这个浑小子。”不过赵匡胤不会去干涉,潘美同不同意,是潘家的事,看样子就是嫁过去,虽委屈,但相信以这小子的狡黠才情,也不会过苦日子。
刘公公走到潘宅门口,有几个二世祖认识他,奇怪道:“刘公公,你怎么也来了。”
一个个眼巴巴地等潘怜儿哭完,指望她再敲诈一个好听的故事。刘公公小声说道:“各位,你们进屋吧,官家就在茶楼上。”
“皇上?”
“是啊,宋九郎,好运气,皇上要召你过去陪他吃茶谈心。”
皇上要找宋九吃茶谈心,潘怜儿不好再揍宋九,但恨恨地瞪了宋九一眼:“你这个坏人!”能不坏吗,一会儿让她笑,一会儿让她哭,坏死了。
潘惟德担心地看着宋九“好色”的眼神,还有小妹的样子,对宋九说道:“九郎,从此以后你就是咱兄弟,别忘记了,晚上我们吃酒,还有,我小妹的主意你可不能再打了。”
PS:这一更有抄袭嫌疑,但这更会非常重要,不满抄袭的恕罪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