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得比较熟了,于是装作不经意的问了起来。
“是啊,国公大人最喜蹴鞠,闲来无事就在校场上组织蹴鞠比赛,全军将士都得去围观捧场。”
陈少军装出来一幅懵懂无知的样子,“一五一十”的向秦寿交待了个清楚。
“啧啧!你家国公大人可真是……”秦寿本来想说玩物丧志的,最终却是意识到了似乎不该当着人面前这么说,终于算是没脱口而出。
此后两天中,秦寿亲眼看到了周文博的纨绔风范,天天组织些士兵,也不学习刀枪棍棒,就在土地上排着队走来走去。
秦寿好奇的问起了周文博这么做的理由,却被周文博一句话噎了回去:“走得整齐点,看着就厉害啊!说不定将来上来战场,敌人一见我军军纪严肃,望风而逃呢!”
终于等到秦寿熬过了元宵节的第三天,刚刚伸了个懒腰的秦寿也突然发现原本驻扎着上千人的军队大营居然空无一人了。
“好小子,原来这些日子都是在麻痹我啊,这会指不定就拉着军队去偷偷训练了吧!”秦寿哆嗦着穿上了衣服,骑着他那头驴,一路上询问着行人乳虎军一行将士的前进方向,终于在赶到了一大块乡间的地头上。
秦寿跳下毛驴,跑上一个土坡,这才发现上千名乳虎军将士星罗棋布的散在这片田野之上,热火朝天的挥舞着手中的铁锹、锄头、耙子和铁锨,开垦起了荒地来。
秦寿又用他那双贼眼张望了半天,这才看到了田野中间的一个临时搭起的大帐篷,于是连忙奔了过去。
“国公大人,这是在干什么啊?”秦寿自认为作为监军,还是有资格问一下周文博这么做的原因的。
周文博对着他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家不是还有几万亩荒地吗?我白养着这些人吃干饭,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粮食?这马上也就该春耕了,我就带着他们来开荒,也算是废物利用一下。”
“这这这,你这可是公器私用啊!”秦寿也是被周文博这把手下将士当做自家奴隶一般使唤的行径极为震惊,你小子还真不怕睡觉被这些属下割了脑袋啊!
秦寿自然不知道周大人是不需要睡眠的,这样也不可能像当年的张飞一般死的那么窝囊。
周文博也不知道秦寿在腹诽着什么,他仍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乳虎军本就是我赵国公府的私兵,叫他们来种地又怎么了?”
秦寿只能是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事实上,这些将士干的认真极了,当真是热火朝天,却是因为他们并不是在为周文博开荒,而是为即将分到手的,永远属于自己,可以世世代代传承下去的土地而奋力干活,哪里还会怕苦怕累?
周文博还特意从附近县城找来了些打井的工匠,在这片荒地上每隔一段合适的距离就开一口井。这些荒地一开春就可以种下种子,到了秋天就能收获庄稼了,而且还算得上是上好的水浇地。
虽然可能前一两年的收成不会太好,不过等到土地的肥力养起来以后,那收成就非常不错了。
秦寿在乳虎军中待足了一个月,却被周文博以“军队尚未整编完成,无法出战”的理由一直搪塞着。
秦寿也通过这多日来的观察确认了这周文博虽然算得上个才子,可是在治军一事上毫无疑问是个大草包,于是也就欣欣然的带着一大本考察心得回京向马枢密使复命了。
“终于把这瘟神给送走了!”
看着秦寿骑着那条小毛驴一抖一晃的逐渐远去,周文博也是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这多日来一直在秦寿面前演戏,装作纨绔和无知的样子,对他的演技可当真是极大的考验,幸亏这秦寿也算是智商不高,最终瞒天过海之计还算是成功了。
这样自己的乳虎军也就争取到了一段极为宝贵的时间,自己必须抓住这段时间来迅速整编训练整支军队,并且也要仔细考虑接下来的战略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