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任说完,黄权沉声道:“主公,黄权认为其他一切都可以不急,安定内部才是最重要的,主公说益州大患已除,恕黄权不能赞同,豪族遇到朝廷强力,向来隐忍不发,到了合适时机,他们就会闹事,甚至反叛,此祸远甚赵韪,请主公严加提防。”
刘璋笑了笑道:“公衡,我知你就是出自阆中豪族,为何赞同本官提防豪族?”
黄权义正言辞地道:“正因为出生豪族,所以才不敢不戒慎自律,西川要想长治久安,就必须安定世族之心。”
“公衡赤忱,忠义可嘉,既然如此……”刘璋偏着头考虑了一下:“那这样吧,回头我请成都豪族吃个饭……”
“……”堂下文武面面相觑,惊骇莫名,都想起了江州那一次宴会,刘璋看着这些人的表情还没意会过来,旁边的法正笑道:“诸位大可不必担忧,如果主公真把成都豪族当江州世族一样处置,估计府南河就得改名血河了。”
这时刘璋也反应过来,暗自摇了摇头,俗话说滥赏而不知恩,过责而人人自危,以前刘璋就是太宽松,所以才造成了世族肆无忌惮,而现在自己为了震慑世族,用了堪比汉武酷吏的重典,也难免这群亲信文武都认为自己暴戾,以致自己征询意见,除了几个亲信,没人敢答话。
刘璋索性避开了这话题不谈,咳嗽一声道:“黄权说的不错,虽然赵韪已灭,益州内患仍在,应该对豪族子弟提高警惕,那本官就宣布一道命令,从今日起,黄权去将军职,加封张任为益州上将,领威武将军,接收黄权麾下全部东州兵,屯驻涪城,拱卫成都。”
刘璋命令一下,堂下一片哗然,黄权面容抽动了几下,低着头拜道:“属下遵命,明日就与张将军交接兵符。”
“黄大人是否对本官有怨言?”刘璋笑着问道。
黄权一拜道:“如今益州世族人心多怀叵测,黄权身为世族子弟,自当避嫌,属下没有怨言。”
“哈哈哈。”刘璋朗声大笑起来,对着一众文武道:“你们以后说话,千万不可像黄公衡一样虚伪,明明对本官有怨言,却不敢明说,要是都这样说话,本官以后岂不是听不到一句真话?黄权乃涪城大胜的功臣,我就这样把黄权撤了,恐怕不止黄权,许多人都有怨言,其他有功之臣也会寒心,豪族更加恐惧,这益州岂不要大乱了吗?要真如此,王累第一个就要泣血而谏了,我可受不了。”
刘璋说着转向旁边的王累:“是不是啊?”
王累一下子局促起来,其他成都的官吏听说刘璋江州斩下两千多颗人头,都以为刘璋变得暴戾无情,现在听了刘璋的话,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来自己的主公还会开玩笑,开始紧张的心也舒缓下来,跟着刘璋呵呵笑了几声。
刘璋看了一下众文武的表情,知道自己目的达到了,至少自己的形象暂时得到改观,这些官员在自己面前不用谨小慎微了,接着道:“公衡,本官知道你是一个文武全才,上马领军,下马治民,我现在只想问你的意思。
如果你想治民,我就会如先前所说,下你所有兵权交给张任,然后将益州全部钱粮、赋税交给你,执掌益州所有民政。如果你想领军,我升你为征西中郎将,与张任同为上将军,公衡,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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