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最多只是用严厉律法约束而已。
想到这里,法正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他记起了刘璋在巴郡城外的眼神,那种寒意只在涪城见到过一次,而那一次,于安等十几颗人头落地,难道这次刘璋要对江州世族下手?
法正一想到这个可能,后背都凉了,如果刘璋真对世族下手,毁掉的不但是西川世族之心,还有天下信望,以后出西川争霸天下,必然遭到各地世族抵制,这种结果太可怕了。
法正急忙就要劝谏,刘璋却摆了摆手,淡然地道:“我们现在说这些都没用,等我见见那些父母官再说吧,或许他们没我想象的那么差。”
大军屯驻城外,三千士兵随刘璋进城,刘璋到了郡府,没有到大堂,在一个小房间里召集了江州各主官。
房间不大,两边还有士兵,官员们站的有些局促,刘璋不想坐垫子,径直坐到茶几上,一边揉着被马背磨破的腿肚,一边随意地道:“本官今日找各位前来,一是对各位勤于政事,造福一方百姓予以嘉奖,二来问问江州有什么疾苦,需要本官做些什么。”
一群官员立即拜道:“此皆臣下分内之事。”
户曹史张和上前道:“主公,要说到江州疾苦,倒还真有一个,我们这里年年遭到南中蛮人和五溪蛮的侵扰,百姓苦不堪言,近日又多雨,恐怕稻谷没到收获时节,就要在田里霉烂,所以收成可能会减少,还请主公酌情减免江州赋税。”
刘璋心里冷笑一声,这群官吏还当自己是以前那个守在州牧府的木偶吗?五溪蛮、南中蛮再厉害,他们能打到江州来?下雨使稻谷霉烂更是天大的笑话,如果是秋季还有可能,现在才仲夏,稻谷都还是青的,可以大量吸收雨水,哪来的霉烂,如果自己是真的刘璋,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当了州牧又不出州牧府,还真会被这群人骗了。
刘璋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道:“张大人真是体恤民情,为民请愿啊,好,减免赋税的问题,本官会考虑的,还有什么困难,继续说。”
其他官员一听刘璋这么快就允诺了,心中都是一笑,他们原本还以为昏聩的州牧有所改观,没想到还是老样子,不禁纷纷上前“为民请愿”。
功曹史抢着上前道:“蛮人年年入侵,叛首赵韪却赏罚不明,以致江州许多有功文武官吏不得升迁,其中有贼曹史蒋奇,五官郎中冯旭……(省略二十几个名字)……”
功曹史刚说完,五官掾踏步上前道:“主公,赵韪乱政,礼法不举,天地先贤祭祀荒废,还请主公拨款修建祭祀台,重竖先贤诸像。”
兵曹史:“赵韪征兵,不顾地方守备,请主公拨付军费,整顿江州防务。”
金曹史:“赵韪好大喜功,常年征战,府库空虚,入不敷出……”
曹缘:“江州通往各县乡道路被暴雨冲垮……”
奏曹史、府库令、法曹史、尉曹史、五部督邮、贼曹史、决曹史,江州到来的每个官吏都唾沫横飞地诉说着自己的艰难,仿佛不诉苦就是吃了大亏一般,最后连郡县记事官都上前说竹简不够用。
法正看得暗暗皱眉,心里很担忧,别看刘璋现在一张笑脸,平易近人,可是法正知道,刘璋已经动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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