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取下备的首级却难,所以陶贼那时候肯定就定下了离间毒计,突然下令退兵不再追击,让景升兄你生疑,他乘机出手离间,结果也果不其然,景升兄你生出了疑心,备也不敢在你面前坦白实情,致使陶贼钻了空子,把备逼到了说假话或许不用死、说真话却一定得死的地步。”
刘表昂起了脑袋,闭上了眼睛盘算了许久,然后才又睁开了眼睛,转向了诸葛玄微笑说道:“诸葛先生,现在你可有话说?你配合你的侄子行事为刘备洗刷嫌疑,想必也多少知道一些你侄子干的好事,现在你打算怎么说?诸葛总幕,在豫章走投无路到了荆州享尽荣华富贵的诸葛总幕?”
“臣有罪!”诸葛玄重重叩首,朗声说道:“臣对侄子诸葛亮的胡作非为,确实有所察觉,却没有立即向主公禀报,愧对主公收留重用之恩。臣罪该万死!但是,臣在临死之前,还想求主公一件事,请主公不要听信一面之词,最好还是把诸葛亮召来。当面对质。”
刘皇叔用哀求的目光悄悄看了诸葛玄一眼,诸葛玄却不再回头来看刘皇叔的正义嘴脸,只是又朗声说道:“臣认为,叶县之事,是否小侄一人所为,还请主公明查!”
“我当然会查。”刘表冷冷回答。又转向王威问道:“你派去监视诸葛亮的人,有消息传回来没有?”
“禀主公,还没有。”
说诸葛亮,诸葛亮到,王威刚答出这句话,门外忽然冲进一名传令兵。单膝跪下抱拳奏道:“禀主公,王忠将军押解新野驻军军师诸葛亮与一名徐州细作到了西门城外,请主公准允在夜间开启城门许其入城。此外,主公的连襟黄承彦黄老先生也来了,说是他拿到了诸葛亮与徐州军队暗中勾结的铁证,要当面向主公揭发举报!”
“准,让他们立即入城。把诸葛亮直接押到这里来!”刘表眼皮都不眨的答应,又大喝道:“还楞着干什么?还不拿几条绳索,把该绑的人都绑起来?”
堂中卫士轰然唱诺,迅速拿来几条绳索,把刘皇叔、诸葛玄、庞统和蒋干先生四人捆得结结实实,一字并排押了按住。刘表却又喝道:“还有蔡中,也给我捆起来!”
“姐丈!”蔡中差点没哭出声来,道:“小弟和叶县的事无关啊。”
“私自泄露消息大耳贼,还借兵给他胡作非为,难道不该绑?!”刘表终于放声大吼了出来。
“不是我。是……。”蔡中将军本想继续喊冤,可是看到亲大哥蔡瑁已经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蔡中将军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老实受缚,心里则把刘皇叔和诸葛亮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一个遍,也悄悄骂了几句硬让自己背黑锅的大哥。
屏息静气的等待了许久。鸦雀无声的大堂外终于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很快的,诸葛亮和李郎将军就一起被押进了大堂,王忠和黄承彦也一起来到了大堂上,接着黄承彦自然是老泪纵横的向连襟说明了今夜黄家湾发生的大事,呈上陶副主任给爱女黄硕的绝情书,恸哭着说了自己女儿几乎投水而死,可惜刘表这会已经没心思安慰连襟大哥了,粗略看了一遍那道绝情书,然后就向被五花大绑着的诸葛亮问道:“孔明,这道书信你怎么解释?”
“禀明公,这是陶应奸贼的离间计。”诸葛亮眼皮都不眨的答道:“陶贼为借明公之手杀害我主刘备,故意以书信误导黄硕姑娘,为的就是让黄硕姑娘把这道书信呈到承彦公面前,再经过承彦公之手送与明公,用心十分歹毒!”
“哦,陶贼用心歹毒?”早已萌动杀机的刘表冷笑说道:“那么故意送与陶贼十万斛军粮,又让我数千荆州将士送命,又算不算得歹毒呢?”
诸葛亮没有半点的震惊表情,只是把目光转向了被绑了跪在一旁的刘皇叔,刘皇叔心中有愧,目光躲闪着不敢与诸葛亮对视,心里则在盘算,一旦诸葛亮反咬一口,自己该怎么与之辩驳?
仅仅只是看到刘皇叔心虚的游离目光,心细如发的诸葛亮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知道刘皇叔肯定是把一切罪过都推到自己身上了,但是诸葛亮对此不仅没有半点的愤怒,还无比欣慰的笑了笑,然后转向刘表说道:“明公,我想不用对质了,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是我向陶贼告密,出卖了叶县将士,也是我直接害死刘磐将军和数千荆州将士,与我主刘备毫无关系,他是事后才知道的详情。”
“啊!”除了庞统外,堂上所有人都猛的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瞪着诸葛亮,刘皇叔更是惊喜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诸葛亮的目光中,除了震惊之外,还尽是感激。
“孔明,你疯了?!”诸葛玄大吼道:“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罪责,都揽到你自己一个人身上?!”
“叔父恕罪。”诸葛亮无比镇定的答道:“小侄不是揽罪,是小侄确实有罪,是小侄两次向陶贼告密,先后泄露了运粮与突围之事,导致粮草被劫,刘磐将军的主力全军覆没,也是小侄为了获得军队,暗令张飞率军弃粮撤退,又在箭书上做了手脚,诱使陶贼全力伏击中前两军,为殿后军队骗得了逃生机会。一切都是小侄私下所为,与主公无关,他也是事后才知情,为此还打了小侄。”
“孔明,你疯了,你疯了!”诸葛玄大吼大叫道:“你如果供出叶县之事,全是刘备所为,你还有活命的希望,你要是把所以罪责揽到自己身上,那谁也救不了你,那些阵亡的将士家眷,能把你碎尸万段!”
“小侄情愿领死。”诸葛亮冷静答道:“叔父恕罪,小侄还要强调一句,小侄并非揽罪,一切都与主公无关,他最多只是知情不报,罪不该死!小侄为一己之私,害得无数将士葬身沙场,无辜惨死,小侄才是罪该万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刘表大吼问道。
“禀明公,只有一个原因,报答主公的救命之恩,知遇之恩。”诸葛亮郑重答道:“亮追随主公时年方二十,主公却对亮委以军师重任,言听计从,每谏必纳,亮深为感激。主公与陶贼的第一次许昌之战,亮中箭残疾,是主公背负亮逃得性命,后来几次惨败,主公都从来没有遗弃腿脚不便的亮,于亮有数次救命大恩。为报答这些恩情,亮才订下了毒计,为主公诈得了数千兵马!”
“你为了报恩,却害了我荆州近万将士,你该当何罪?!”刘表怒不可遏的狂吼。
“亮罪该万死!”诸葛亮重重磕头,然后又朗声说道:“但是在临死之前,亮必须禀之明公一死,我主刘备与陶贼绝对没有半点勾结,叶县之事,他也只是知情不报,罪不该死!还望明公开恩,饶我主一命!”
“推出去,砍了!”刘表大吼。
“诺!”卫士唱诺,立即冲了上来按住诸葛亮,诸葛亮赶紧大喊道:“且慢!亮还有话要说!”
“汝还有何话可说?马上推出去,斩首!”刘表咆哮。
“主公,求你看在我们知交多年的份上,再让他说几句吧!”诸葛玄大哭出声,拼命磕头哀求,直至叩首出血,刘表的心肠也确实不象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那么黑,稍一犹豫后,还是点了点头,给了诸葛亮交代遗言的机会。诸葛玄大喜,忙转向诸葛亮哽咽说道:“孔明,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还有什么给你辩白的话,就快对主公说吧。”
“叔父恕罪,亮并非想为自己辩白,只是想求明公两件事。”诸葛亮淡淡的说道:“第一件事,亮之罪太过深重,即便车裂也还嫌轻,亮斗胆,想求明公将亮的斩首之刑改为腰斩!以赎亮罪之万一!”
“改斩首为腰斩?!”
大堂上一片大哗,刘表也瞪大了眼睛,诸葛玄却是气哭出了声,大吼道:“你这混小子,就算是死,你也想多受些罪是不是?!”
“叔父,亮的罪太过深重,即便是腰斩,也难赎罪之万一,让亮死得更惨一些,就算是亮对叶县罪行的一点悔过之心吧。”诸葛亮终于叹了口气,然后又向刘表磕头说道:“明公,亮的第二个请求,是想求明公恩准,让主公刘备与好友庞统在行刑台上,喂亮喝一杯绝命酒,也让亮对他们说最后几句话。当然了,明公可以派人监视,也可以亲临现场观刑,以免明公误会亮与他们串供。”
刘皇叔泪流满面,庞统毫无表情,诸葛玄继续痛哭失声,刘表则是脸上阴晴变化,许久后才开口说道:“准,拖出去,腰斩问罪!”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诸葛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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