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则急得满头大汗,死死拉住腰带只是不放,“大公子,你干什么?干什么?这是我的腰带,是我的腰带!”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杨长史就是想不吸引大堂上所有人的目光也不成了。大袁三公也怒不可遏的喝道:“住手!汝等做甚?你争我夺一条腰带,成何体统?!”
大袁三公的命令破天荒的失效了一次,袁谭公子和杨长史仍然拉扯不断,并且在旁人的帮助之下,终于还是把那条腰带抢到了手里。然后迅速后退,咱们的杨长史也顿时急红了眼,不顾自己的裤子已经落地,光着两条**大腿就扑了上去,想要把那条关系无数人头和自己光明前途的腰带抢回来,可惜辛评先生却眼明手快,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杨宏先生,两个仆役也一起动手,三人合力把杨长史拉住,杨长史大怒,难得在众多强人面前愤怒咆哮道:“汝等意欲做甚?汝等意欲做甚?!还我腰带!还我腰带!!”
看到这样的画面,大袁三公就是再志大才疏也明白情况不对了,赶紧站起来喝问道:“谭儿,你在搞什么花样?”
“回禀父亲,孩儿没搞什么花样。”袁谭公子阴鹫了多年的面孔上终于露出了一些笑容,拿着那条腰带微笑着向大袁三公拱手说道:“请父亲恕罪,孩儿因为不慎将酒水洒在了仲明先生身上,本欲亲手替仲明先生更衣赔罪就是不知道仲明先生为了什么,竟然对这条腰带万分着重?”
奸险的笑着,袁谭公子仔细检查了一下腰带,然后马上狂喜而又故做惊讶的叫了起来,“腰带里有书信!这腰带里竟然缝得有书信?什么样的书信,竟然要缝在腰带里?还要系在仲明先生腰上?”
“书信?!”审配和逢纪一起脸色变了,赶紧一起扭头去看袁尚公子,一起心里惨叫,“公子,千万别是你给陶使君的密信啊?!”
“书信?!”不知所以然的袁尚公子也是脸色一变,赶紧扭头去看审配和逢纪,心里惊叫,“正南先生,元图先生,你们知道那是什么书信不?可千万别是对我不利的书信啊?”
袁尚公子和审配、逢纪二位先生的惊讶神色没有逃过郭图先生的眼睛,见袁尚公子满脸大骇,一直没有说话的郭图先生心里也终于有了底,站了起来向大袁三公拱手说道:“主公,仲明先生将书信藏得如此机密,也不知道是否与我冀州有关?图以为,主公不妨向仲明先生稍加询问。”
“和冀州无关,无关!”杨长史赶紧大叫,接着杨长史又猛然醒悟了过来,冲着袁谭公子大吼道:“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把酒水洒在我身上的,对不对?!”
“先生误会了,谭真是不小心的。”袁谭公子笑吟吟的说道:“如果仲明先生定要责怪,那谭赔偿先生一套新衣带就是了。”
说完了,袁谭公子又无比恶毒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赔你一套死囚犯的新衣带!”
“把腰带还我,腰带里的书信,是我私人的东西!你不能看!”杨长史大怒咆哮。
袁谭公子笑得更开心了,忽然转向了袁尚公子,微笑着说道:“三弟,仲明先生说这条腰带里的书信,是他私人的东西,不许你我兄弟观看,不知三弟意下如何?”
“果然和夺嫡一事有关?”在场的大部分冀州文武都出了一身冷汗,也赶紧一起把嘴巴闭紧,生怕乱开口招来滔天横祸。
袁尚公子也确实绣花枕头得可以,本来这事明显与他无关的,可是看到了杨长史的剧烈反应,又看到了死对头大哥脸上的狰狞笑容,本来人正不怕影子歪的袁尚公子也顿时心虚了起来,回答的声音都有点颤抖,“兄长。既然这是仲明先生私人的东西,那就请还给仲明先生吧。”
“三公子怎么这副模样?难道腰带里的密信,是三公子和陶使君来往的书信?见不得人的密信?!”几乎所有的冀州文武官员都在心里这么怀疑。
冲明显已经露出心虚模样的死对头三弟狰狞一笑后。袁谭公子又转向了大袁三公,还捧着那条腰带向大袁三公双膝跪下,恭敬而又得意的说道:“父亲,三弟说这条藏有密信的腰带必须还给仲明先生。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两个畜生!”大袁三公脸色开始铁青了大袁三公可还没有老年痴呆,早已隐隐猜到这事必然与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争宠有关,更认定那条腰带之中藏的肯定是自己最疼爱的三儿子与不肖女婿陶副主任之间来往的密信!
“袁谭小儿怎么把这事往三公子身上扯?”杨长史脑袋里那点快被金钱美女挤得没有了地方的脑细胞终于得到了发挥的机会。迅速分析道:“腰带里藏的是天子血诏,这里是冀州邺城袁绍匹夫的地盘,从我身上搜了出来,顶多就是血诏的来历要费点口舌解释,袁绍匹夫看到了血诏,既不会杀我,也没有理由治我的罪。说不定还会给我一点奖励,与袁尚小儿更是没有半根毛的关系。”
“可是,袁谭小儿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从我身上抢去腰带,还硬把袁尚小儿也拖进这件事里…………?”
“难道说?!”
杨长史其实并不笨,只是太过醉心于官职权力。眼睛里只看得到金钱美女,才给人以愚蠢透顶的感觉不然的话,真是笨蛋的杨长史也不可能爬到今天的位置。所以盘算到这里后,又猛然回忆起了自己在美女肚皮上说过的话,杨长史也顿时醒悟了过来。紧接着,一丝奸笑,也浮现在了咱们杨长史的嘴角上…………
“啊!”
杨长史突然杀猪一样的惨叫了一声,还突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重重一脚跺在了辛评先生的脚背上,疼得辛评先生也是杀猪一样的惨叫,然后杨长史乘机甩脱两个不敢对自己下死力的袁府仆役,光着屁股扑了上去,一把抱住袁谭公子,把伤势未愈的袁谭公子硬生生按在了地上,然后伸手去抢袁谭公子还以为杨长史是想抢自己手中的腰带,赶紧握紧腰带,不料杨长史却一把抽出了袁谭公子挂在腰上的宝剑!
“呛啷”一身宝剑出鞘,事情也彻底的闹大了,满堂一片大乱不说,两旁肃立的卫士也一起动手,或是冲上来保护大袁三公,或是冲上来包围杨长史。不过还好,咱们的杨长史并没有伤害大袁三公的意思,只是把宝剑架在了袁谭公子的脖子上,红着眼睛大吼,“都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
“住手!”大袁三公终于开口,先喝住了跃跃欲试的卫士,然后大怒喝道:“杨宏,汝这匹夫打算做什么?”
“本初公,请恕外臣无礼,这条腰带里藏的东西,比外臣满门九族的人头都重要,所以外臣只能这样了。”杨长史大声答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大袁三公大怒追问。
杨长史不说话了,而是转向了已经躲到了审配和逢纪身后的袁尚公子,义正言辞的说道:“三公子,外臣尽力了,外臣死后,还请三公子看在外臣为你尽心尽力的份上,将外臣的尸首送回徐州,让外臣叶落归根,不至于做异乡孤魂。”
袁尚公子的脸色更难看了,颤抖着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那边大袁三公则冲袁尚公子大怒骂了一句,“畜生,你干的好事!”
骂了儿子,大袁三公又转向杨长史,傲然说道:“杨宏,你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后果吗?不要说你一个区区长史,就是你的主公陶应,也承担不起!”
“本初公,这事太大了,事已至此,外臣就是再承担不起,也必须得承担了!”
杨长史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竟然当众顶撞了自己心目中期盼已久的明君圣主,然后杨长史又转向了被自己用剑架着的袁谭公子,问道:“大公子,外臣只问你一句话,如果你如实回答了,外臣就马上放了你,还放下宝剑俯首请死。”
“要杀就杀,休得多言!”
当着老爸的面,袁谭公子当然不肯示弱,那边大袁三公则喝道:“你问吧,我让显思回答。”
“谢本初公。”杨长史略一点头,然后转向袁谭公子问道:“请问大公子,是谁告诉你这条腰带里的秘密的?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你还有谁?兹事关天,请大公子如实回答。”
“怎么问这问题?”
袁谭公子楞住了,然而不等袁谭公子回过神来,咱们的杨长史却自己醒悟了过来,马上转头怒视自己的新对头冀州别驾田丰,大怒吼道:“明白了!好你个田丰老匹夫!想不到你这个老匹夫如此狠毒,为了报复我拒绝你的无耻要求,竟然故意把这个秘密告诉给袁谭公子,想害死无数的忠良之士,也陷我杨宏于不忠不义之地,你好狠毒的心肠啊!”
情况陡然巨变,杨长史忽然把矛头从袁谭公子身上转到了田丰身上,不要说在场的大袁三公等人个个张口结舌,当事人田丰更是愕然瞠目,好不容易醒过味来后,田丰顿时勃然大怒了,冲出来咆哮道:“无耻匹夫,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此事与吾有何干系?”
“当时没有外人在场,现在你当然可以矢口否认了!”杨长史声音比田丰更大,疯狂大吼道:“只有你这个老匹夫知道,我这条腰带里藏着天大的秘密!就因为我拒绝了你提出的无耻要求,不肯给你黄金白银各三百斤,彩缎五千匹!不肯把你的子侄举荐给我家主公,让他们在徐州出任高官,你就故意把这个秘密泄露给了大公子,想利用大公子置我于死地!!”
“我告诉你这个老匹夫!你是做梦!这件事,绝对不是你认为的那样!和本初公册立嫡子根本没有半点关系!你这个老匹夫想利用本初公立嗣这件事敲诈勒索,为你的子侄谋取高位,你是做梦!做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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