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贪酒误事险些被小袁三公撤换,但又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替换才被迫放弃,陈芬的副手袁泉是小袁三公从弟袁胤的长子,靠着亲戚关系爬到了水师副都督的位置,能力相当平庸,而且他率领的水师偏师则驻扎在中水河口,配合陆军与刘繇军交战。水师主力则驻扎在春谷由陈芬亲自率领,有战船二百余条,艨艟轻舟六百余只,兵力约九千人,另有超过五千的陆军协同作战,既可以保卫码头港口,也可以登船作战。
又仔细问了袁术军水师的兵力配备,陶副主任心里大概有了底,忽然向孙权问道:“汝等可有把握斩下陈芬首级?”
“斩下陈芬首级?”孙权很是大吃了一惊,然后又战战兢兢的问道:“使君想要权的舅父与堂兄斩下陈芬首级,献于使君麾下表示诚意?”
陶副主任不答,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这个……。”孙权面露难色,赶紧向陶副主任下跪说道:“使君,斩下陈芬首级虽然不难,但是舅父和堂兄没有掌管水师,手里只有几条轻舟,斩杀陈芬之后打草惊蛇,舅父他们可就没有机会渡江北上了啊?”
“不需要你们渡江北上,我会派水师接应你们。”陶副主任阴森森的说道:“我会派五千徐州水师和三千徐州步骑精锐渡江南下,接应你们!只要你们能斩下陈芬首级,制造袁术匹夫水师队伍的混乱,那我的水师就可以乘机抢渡长江,突破袁术匹夫的长江防线!”
说到这,陶副主任顿了一顿,补充道:“事成之后,我会封你舅父吴景为丹阳太守,封你堂兄孙贲为徐州水师副都督,封你为宛陵令,如果你们再能为我攻占江东立下功劳,我也不会吝啬封赏,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你们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期盼已久的家族复兴天赐良机终于降临,孙权终于激动得有些难以自己了,悄悄紧赚着拳头了许久,才总算是压住了心头的气血翻腾,向陶副主任行礼说道:“使君恕罪,兹事体大,权必须禀报舅父与堂兄,请他们决断,然后才能给使君答复。”
“可以。”陶副主任再次点头,又道:“你今天晚上就回去,我派一条轻舟送你回去,告诉吴扬武和孙伯阳,他们有胆量干就干,事成之后我绝不亏待,如果他们不敢冒险也没关系,按你们说的,带着家眷来吧,看在香儿的面子上,我养你们一辈子。”
“诺,权一定将使君原话转告与舅父、堂兄。”孙权恭敬答应,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使君,如果权的舅父和堂兄决意向使君献上陈芬贼子首级,权等又当如何与使君联络,配合使君行事?”
“具体你们和鲁都督商量吧。”陶副主任吩咐道:“明天鲁都督会率领我军水师先行南下,到时候你们直接和鲁都督联系,与他协商行事,也直接接受他的号令。”
说到这,陶副主任又强调道:“但记住,动作一定要快,一定要抢在我的步骑主力队伍抵达濡须口前行事!不然的话,我的步骑主力一旦抵达了濡须口,吓得袁术匹夫亲自率军移防春谷,那你们就是杀了陈芬贼子,我军也很南乘机抢渡得手了。”
“明白。”孙权大力点头,又疑惑问道:“可是使君,仅仅只是我军的水师南下,没有使君的无敌步骑登岸配合,即便水师突破长江得手,也很难在南岸站稳脚步啊?”
陶副主任笑了,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军水师的战船,除了运载水手水兵外,还需要运载一些粮草和军需。”
“把精锐队伍藏在水师船队在秘密南下!果然奸诈!”孙权醒悟过来,赶紧向陶副主任拱手说道:“明白了,请使君放心,权等一定会抓紧时间,杀袁术匹夫一个措手不及!”
“明白就好。”陶副主任笑得更是开心,又道:“顺便给你交一个底,过一两天时间,我会找个借口暂时离开合肥,带一支军队到庐江去,给你们多争取一些有利时机,不过你们不用担心,鲁都督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会全力配合你们行事的。”
“离开合肥去庐江?只是你的旗号去庐江吧?”孙权心中冷哼,对陶副主任这套虚虚实实的把戏很是不屑。
“去吧。”陶副主任一挥手下了逐客令,最后叮嘱道:“再记住一点,如果你们动手之前,袁术匹夫已经亲自移驻了春谷,那就没必要冒险了,叫你的舅父和孙贲带着家眷过来就是了,我军水师实力还比较薄弱,难以和袁术匹夫经营多年的水师抗衡,不能拿我的绝对精锐冒险。”
“诺!”孙权抱拳答应,又在心里期盼道:“绝对精锐?会是那支队伍呢?君子军?陷阵营?还是风羽军?我只有一支这样的军队,就可以纵横江南无敌手了啊。”
…………………………
“兄长,你未尽的江东大计,就让小弟来替你完成吧!请你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保佑我的妙计一举得手,也保佑我们孙吴两家顺利接管陶贼的渡江精锐,以陶贼的兵马,打下我们孙吴两家的江东基业!再以陶贼的兵马,为你报仇!雪恨————!”
带着这样的兴奋念头,孙权乘上了陶副主任给自己安排的轻舟快船,化装成了普通渔夫连夜南下到了濡须口,又到了长江下游的偏僻处渡江靠岸,然后再取陆路返回袁术军春谷大营,并在孙贲吴景巡哨队伍的接应下,只用了两天时间就从合肥回到了孙贲和吴景的营地。
也不是没有意外,至少让孙权颇为警觉的是,春谷城外的袁术军大营内部明显加强了戒备,巡哨队伍始终都是往来不绝,中军指挥部更是岗哨密布,气氛紧张得简直就象是大战将至。而更让孙权担忧的是,当他回到孙吴军队的营地时,舅父吴景和堂兄孙贲竟然都不在军中,暂时掌管军队的吴景长子吴奋则告诉孙权,说是吴景和孙贲一个多时辰前傍晚时被召进了中军议事,但为了什么被召进中军,吴奋却不知原因。
坐卧不安的又在帐里等了半个多时辰,吴景和孙贲终于低声议论着回到自军的大帐,见孙权已经回到了帐中,吴景和孙贲自然都是大喜过望,赶紧异口同声的问道:“小权回来了?这次去合肥情况如何?见到香儿没有,她怎么样了?”
孙权没有立即回答,还飞快向吴景和孙贲反问道:“舅父,兄长,是不是袁术匹夫来了?”
“你怎么知道?”孙贲和吴景惊讶问道。
“真来了?”孙权心中一沉,又不死心的追问道:“舅父,中军营地看守如此严密,为何不见袁术匹夫的旗号?”
吴景先看了看左右,见帐中尽是自家子侄,这才低声说道:“袁术匹夫是便衣微服来的,为了防止消息走漏,被陶贼或者刘繇察觉,所以他的旗号还虚打在芜湖,本人秘密来到春谷巡视长江防线,袁术匹夫要求众将保密他的行程,你们心里知道就行了,别走漏了风声引来袁术匹夫派人追查。”
“完了!别想指望接应陶贼精锐抢渡长江了!”孙权一阵天旋地转,绝望几乎当场哭出声音。
“权弟,这些事一会再说,先说你的情况。”孙贲焦急的问道:“陶贼是什么答复?见到小妹没有?她怎么样了?”
孙权不说话,脸上表情游离不定,孙贲和吴景再次追问时,孙权的一双碧眼之中,忽然流下两行泪水,吴景大吃一惊,忙追问道:“贤侄你哭什么?出什么事了?”
“舅父,甥儿该死!”孙权扑通一声向吴景双膝跪下,痛哭流涕道:“甥儿当初提议将小妹寄养在陶贼府中,虽是权宜之计,可谁曾想,谁曾想……,谁曾想那陶贼禽兽不如!竟然把小妹,竟然把小妹……。”
“香儿到底怎么了?!”吴景一把揪起了孙权,怒吼追问,旁边的孙吴两家子弟也是个个大急,争先恐后的打听孙尚香情况。
“香儿她才八岁啊!”孙权痛哭出声,抽抽噎噎的说,“陶贼……,陶贼不但……,不但**了她,还把她当起夜时的……,夜……夜壶!陶贼的正妻袁芳也是毒妇,拿香火烙小妹,罚小妹跪铁链,逼小妹给她,给她……,小妹她……,过得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陶贼!你这个畜生!禽兽不如————!!”吴景和孙贲都发疯一样的怒吼了起来。
“舅父,甥儿该死!兄长,甥儿该死!是我害了小妹,是我害了小妹!”孙权拼命的磕头,嚎哭着说道:“小妹告诉我,虽然陶贼那个禽兽已经说过,只要小妹再大一点,陶贼就把她收房做妾,可是小妹她不想再被陶贼折磨,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念!小妹她还说,她在临死之前,只有一个恳求,那就是一定要为她报仇!雪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