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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就吐。”
待车子速度渐渐稳下来后,湛千城才开口说道。他整个人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恶心就吐?
就这么简单?
陈安好转头,意外的看着湛千城,心里很是诧异。
她本以为她这么说,他会生气,像上一次毫不客气把她赶出他家一样把她赶下车,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用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把她给打发了……
她疑惑的看着他的侧脸,实在有些摸不准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一时间,有些无语了。
车子一直行驶到医院,稳稳当当的停在门诊门口,湛千城熄了火,下车。
陈安好坐在车上,赌着气,不想搭理他。她实在不认为,自己还有和他打交道的必要。
湛千城等了她约莫十秒钟的时间,见她依旧坐在车里无动于衷,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敲了敲车顶,眼底漾起淡淡的一抹涟漪:“你是自己下车,还是我抱你下车。”
“……”
陈安好在心里暗骂一声,不得不下了车。
湛千城锁上车门,抬脚走近她,他的全身上下,好似带着一股说不尽道不明的致命蛊惑和魅力,他每走一下,陈安好都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在她的心口。她慌张的垂下眼眸,当先迈步向门诊走去。
湛千城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倔强匆忙的背影,眼中散发出来一抹沉沉的暗光。
皮肤科。
陈安好的右手被重新上了药,药水钻入受伤肌肤的毛孔,刺刺的有些疼,她倒吸一口气,全身都紧绷着。
湛千城见她难受,伸出手把她整个人搂紧怀里,一双眼睛,带着几分不悦的凶光,直直射向正在给陈安好上药的医生。医生冷不防撞见他的目光,顿时慌慌张张的垂下眸子,战战兢兢纠结着,上药的力道轻了不少。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陈安好出了一声冷汗,医生也同样不好过,他错开湛千城的目光,连忙嘱咐陈安好一些禁忌,不能碰水,不能出力,好好休养,勤快换药……
“谢谢。”
陈安好感激的说道。
湛千城看着她浅笑的面孔,心底忍不住的浮现了些焦躁,再也克制不住了心底的怒气。她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医生都可以做到和颜悦色,独独对她,冷漠抵触,恶言相向。
“这是我应该做的,呵呵,应该做的。”
医生亲自站起来欢送陈安好和湛千城,一直憋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如释重负的吐了出来。
拿了药膏,两人并肩走出门诊大楼。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我还有事,先走了。”在湛千城的车前停下,陈安好抬眸看了他一眼,提出告辞。
“你有事,我可以送你。”
湛千城并不打算轻易放她离开。
陈安好微微的蹙了蹙眉,连忙拒绝道:“不用。”
她说完,就连忙抬脚离开,却突然间被湛千城伸来的手一把拉进他怀里,紧接着,她的背便被他压着抵着他的车上。他单手撑在车上,将她牢牢的困在他的怀里,垂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陈安好被他看的心惊肉跳。
“你到底有什么事?”她受不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出声问道。
湛千城身子微微前倾,低头,和她脸对脸,唇瓣轻启,在她鼻尖上轻轻擦过:“你最近和湛千翌走的很近?”
“我和谁走的近不近,貌似和你没有关系吧?”
陈安好推不开他,又觉得他的唇在自己鼻尖蹭来蹭去又痒又难受,便把头微微移开。过程中,她柔柔的唇瓣不小心擦过了他的下巴,碰到他新冒出的短短胡茬,感觉有些扎扎的。
湛千城的眼睛,瞬间色泽转深,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他盯着她的脸,伸手掐着她的下巴,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
陈安好懵了。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深深的蹙了蹙眉,心底有着浓浓的排斥。
他们已经分手了,他这么对她简直就是耍流氓,简直太轻薄了!
她气恼的张口,狠狠的咬住他的唇。
在湛千城吃疼,身子顿了一下的时候,陈安好迅速伸手,不顾自己手上的手,一把把他推开。
湛千城被她推开,他目光紧紧的锁住她,看到她眼中浓浓的排斥和不悦,他微蹙着眉头向后面倒退了一步,低头,隔着空气望向她:“湛千翌一直存心不良,和他离远点。”
“……”
要你管!
陈安好在心底哼哼。
见她咬着唇不说话,明显不服气,湛千城这才又慢吞吞的说道:“工程事故我已经处理好了,死者家属和受害者家属都得到了高额赔偿,他们昨天已经撤消了起诉,警局和法院不会再追究,陈氏集团没事了。”
“可害死我爸爸的人却依旧逍遥法外!”
提到工程事故,陈安好就想到无辜被连累的陈建国。她爸爸死了,而莫珊珊却一点责任都没有,她的情绪格外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