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言放下了笔,看着纸上用十个点圈在一起的笑脸,一时无言以对。
“你……”王翰文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用凌枫说过的话:“闲的蛋疼吧!”
“额……意外!”凌枫略显尴尬:“真是意外!心血来潮……”
“这得多大自信才敢这么玩啊?”李时言苦笑摇头。
“完了,看来在武力值上,咱们没法超过他了!”陈其伟一副认命了的表情。
“这个……大家不要气馁嘛!看吧,当初就是怕出现这种情况才特意不说的……”
其余几人懒得搭理他,转身各自忙碌去了。
这一场比枪,让凌枫的大名再一次得到传扬,以致有许多本就慕名许久的女生在训练的闲暇有意或无意找到凌枫,说上几句含蓄、意有所指的话……
这,又让寝室里的几个哥们对凌枫没了啥好脸色。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完成了所有营地训练的学生们开始以班级为单位拉进山林中进行最后的野外生存训练,距离最后的实战演练也不剩几天了。
山中无岁月,两个月的军训眼看进入尾声,脸上的茫然被坚毅取代,一种叫做成长的痕迹出现在每一个新生的身上。
然而对山外的世界来说,两个月的时光也不过弹指一挥间,许多事,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该发生的也总会发生。
羊城市东南,原本只是一片依山傍海的滩涂,如今却被改造成了世外桃源般的庄园。
面朝大海,背依青山,独栋别墅错落有致,奇花异草点缀其中,偶尔有穿着泳衣的男女从碧海中走来。
阳光,沙滩,躺椅上的老者闭着眼。
只穿了短裤的老人露出一身黝黑、精壮的肌肉,旁边摆着一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收音机,收音机里,正有铿锵的戏文声传来……
远处,有一位中年男子走来。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衣警卫走上前去,完全不在乎来人脸上的不喜,仔细检查全身后方才无声退去。
蒋廷锡轻哼一声,大步朝躺椅上的老者走来。
“爷爷!”蒋廷锡的脸上满是讨喜的笑。
老者抬了下眼皮,鼻子里呼出一声:“嗯!”
转而闭上眼,继续听戏。
蒋廷锡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很自然的将双手放在老者腿上,开始为其轻柔地按摩。
手法似乎不错,老者脸上开始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
“有什么事,说!”
“哦!”蒋廷锡脑中飞快转动,原本打好的腹稿却临时变了:“下月初五就是宫家老太君的七十寿诞,爹让孙儿全权负责礼物采办,可孙儿年纪轻、见识浅,当真不知该送些什么……”
“想着爷爷和老太君是多年的好友,所以就厚着脸皮来求爷爷指点迷津!”
“哦,那老太婆啊……”老者依旧闭着眼,看上去完全不关心这事,随意说道:“去库房随便拿把枪送过去就行了,保管比什么礼物都强!”
“啊……”蒋廷锡瞬间蒙了。
不带这样的,这让我还怎么往下接话啊!
好在蒋廷锡也不是吃素的,心念电转,立刻就苦着一张脸说道:“那我可不敢!”
“爷爷您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君那脾气,要是真送了把枪过去,老太君铁定会拉着孙儿比上两枪!”
“孙儿这点水平,去了也是给爷爷丢人……”
“倒不如,让小妹去吧!”
“以小妹的身手,甭管老太君出什么题,肯定能给爷爷长脸!”
老者双眼猛地睁开,瞪着正低头按摩的蒋廷锡,双目中满是厌恶和失望。
随后,又闭上了眼,任凭蒋廷锡独自念叨不停。
“可惜……为何不是男儿身?”
“啊?”蒋廷锡抬起头来,问道:“爷爷,您刚才说什么?”
老者却已没了声响。
羊城最繁华的西关,坐落着一座足有五十层高的酒店,也是羊城最好的酒店。
鼎升大酒店最豪华的套房里,三十多岁的张恒阳放下手中电话,对于弟弟张天明的请求,他有些无奈,但终究是件好事。
若能促成,对张家、对弟弟乃至对他自己都有不少的好处。
“蒋家啊……要真能成,父亲也就有了军方的助力,再上一步或许就没那么艰难了……”
“姚伯!”
外间,有一名五十多岁的老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大少爷!”
“听说过些天宫家的老太君要过七十大寿?”张恒阳转头问他。
“下月初五!”老人淡淡回道。
“也好!”张恒阳微微点头,轻声笑道:“备一份礼,初五的时候我们也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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