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鄙视地瞪了肖白图一眼,邵北继续说:“郑家是有目的性、有计划性地制造与我们的冲突。原本对方可能想着,起了冲突之后,我们会碍于郑家的势力与之进行协商。可某个白痴居然把郑家当成了阿猫阿狗,完全置之不理。所以,郑家空等了两天后,不得不派出一个代理人上门进行口头威胁——没错,应该就是那个中年人。紧接着,为了展现自己的实力,又出动战舰把我们的福船逼得又退回了广州湾。这一切连贯性的手段,都是在向我们施压。”
说到这儿,邵北嗤的一声笑了:“又是某个白痴,错误地领会了对方的意图。以为对方真就图那三千两银子,居然老老实实地给了……不得不说,这一手歪打正着,会让对方郁闷很长时间。总之,对方有些措手不及,以至在没猜到肖总你这手的意图时,暂时停止了行动,想要观望一下。但这个时候,出现了意外。”
邵北皱了皱眉头:“那些捣乱的儒生,很可能是自发组织的。而其后登场的国姓爷……也许是个意外。总之,肖总你算得上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了。一通胡来,愣是绑了国姓爷,逼得对方找上门来跟海权号对峙。”
肖白图摸了摸鼻子,说:“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有点道理……我有个问题,郑家好端端的,为什么找我们的麻烦?”
“利益”邵北竖起一根食指:“一切都是为了利益。你只要想一下郑家的背景,就能将对方的目的猜个差不多。”
肖白图略一思索,疑惑着说:“为了我们的贸易品?”
“没错”邵北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拍了拍肖白图的肩膀说:“巨额的利润,显然让对方很觊觎。郑家可不想做什么分销商……他们的胃口很大。说起来什么生意都是垄断来的利润高啊。”
肖白图恍然大悟。贸易品……不论是镜子、玻璃制品,抑或是比大马士革还大马士革的军刀,每一样兜售出去,都是巨额的利润。郑家垄断中日贸易,只要从穿越众手里平价吃下去这些货,一转手,就能换回来满船的银子。
“跟那帮明朝人没法沟通……有这意思就不能直接说么?非得拐弯抹角的”肖白图抱怨了一句,随即琢磨了一下,说:“不对啊,邵北。我那两包芙蓉王,是让你出主意,不是让你事后诸葛亮。”
邵北再次鄙视了一下小市民嘴脸的肖白图,而后说:“形势逆转,主动权到我们手了。所以,你完全没必要担心什么。”
“什么意思?”
“国姓爷尼古拉一官的长子就掌握在我们手里,对方只会交涉,绝对不会狗急跳墙跟我们拼命。所以,在我们没有交出国姓爷之前,中国海对我们来说,是畅通无阻的。”邵北又点了一颗烟,而后说:“而且……我想决策组那帮精明的家伙,绝对不会现在就放国姓爷回大明。”
旁边的肖白图,立刻配合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邵北撇撇嘴角,说:“因为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影响历史进程的大好机会决策组老吴那些家伙,肯定会乐于见到,在南中国地区,出现一个极度亲澳的军阀出现。”
……
两个小时之后,洗过澡一身轻松的肖白图,声情并茂地做了自己的述职报告。将广州之行的种种事件,乃至事件背后的引申意义分析了个通透。侃侃而谈的肖总,颇有当年公司大会上做报告的风采。只是这家伙极其无耻地完全引用了邵北的分析,在这之外只是添油加醋地描述了自己如何英明神武识破对方诡计云云。总之,刨去邵北的分析,肖白图的述职报告完全可以当相声来听。
口干舌燥的肖总总算住嘴了。落座之后,肖总发现荆华那丫头居然投来了一缕讶异的目光。很显然,银行高管绝对不相信这事儿会像肖白图说的那样。
“很好,肖白图同志的报告结束了。大家都谈谈吧,关于国姓爷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处理?”不待其他人开口,老吴又说:“我先谈谈我个人的意见吧。我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我们把握住,几年之后,福建、广东乃至闽浙地区,就会出现一个亲我们的军阀。这有利于我们抵抗满清的政策,有利于我们的意识形态输出,有利于扩大我们的影响所以,我认为,短时间内绝对不能放郑森回明朝”说到最后,老吴的声音愈发铿锵有力起来,结束语的时候还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拳头。那一对小眼睛,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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