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桓温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拥兵自重,总揽大权,架空司马氏,经略北方。他是一个曹操式的枭雄人物,胸怀千里,文能治国,武能平天下。他不屑于向世人掩饰自己的想法,对司马氏连表面的尊崇都欠奉,毫不忌讳的表示一旦北伐胜利,回师之时便是问鼎天下之日。他的胸襟与抱负,他的敢作敢为,舍我其谁,让他活出了人生的璀璨,如若不能名垂千古,那边遗臭万年吧。
陈操之的“痴”在于追寻。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陆葳蕤的“痴”在于相爱。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谢道韫的“痴”在于相知。势利交怀势利心,斯文谁复念知音?伯牙不作锺期逝,千古令人说破琴。
桓温的“痴”在于抱负。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冉盛的“痴”在于单相思。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既有流觞曲水的名士风流,也有争芳斗富的世俗风情,既有纯真的相知相爱,又有肮脏的勾心斗角,《上品寒士》所展现的不是一个餐风饮露的神仙国度,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间世界。既是人间,自然有种种的缺憾,种种的不得已,所以丁幼微和陈操之,冉盛与润儿最终也走不到一起。如果说,作者真的在让陈操之收了嫂子,也许看的时候我会很高兴,但是转眼就会把这本书扔到回收站里面去,像那种纯**向的文看着欢乐,但是却很难上档次,很难被我记住。
作者非常成功的塑造了整个世界,生动的展现了东晋的芸芸众生。主角可以说完全融入了那个世界,并没有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比如引用一些不符合时代的段子。很多作者都不明白,诗词文学是有时代性的,它是可以反映一个时代的价值观的,他们胡乱地堆砌一些诗句,看似华丽,却极大的伤害了对所选取时代的表现,简单的比方,杜甫的诗固然是好,然而他的诗在他那个时代是很不受欢迎的,因为他的风格不符合时代的主题,不受时代的认同。
到了《雅骚》,作者秉承了《上品寒士》的淡雅的风格,通过大段大段的写景和对风土人情的描述,渐渐揭开了晚明的江南的面纱。
这本书现在还太幼,而且又是一贯的慢热,所以导致现有的文本含量还不足以让我确定细微的走向,然而救国的大方向应该是不会错的。
虽然说作者认为,他的书名代表诗经和离骚,但是看了内容后,我倾向于更直白的解释,风雅和闷骚。作者一改陈操之淡然内敛的风格,张原更倾向于展露自己的锋芒,云淡风轻之间暗藏机锋,如果说陈操之充满了傲然不可亵渎的风骨,张原变显得通俗,俗的平易近人。他并不在乎为了维护利益,设计张大春,也不掩饰为了仕途科举,学习制艺,可以笼络官差,亦能附庸风雅,颇有城府,却不失于冷漠,人情练达,却不显得虚伪。对于女子的设计,作者做的一如既往的出彩。在他的笔下,没有漂浮在云中的仙女,只有游荡在红尘中的丽人,她们有生老病死,有喜怒哀乐,故而穆真真看到官差会害怕,兔亭为了争宠会嫉妒。
《上品寒士》如同《竹林七贤砖画》尽显名士风骨,《雅骚》就像是清明上河图,展现世间百态,在我看来这毫无疑问是两本好书。然而看这本书的人,必须接受贼胆三痴的风格,他的慢热和一般的慢热不是一个概念,他剧情推动之慢往往是以十万字记的,喜欢看激烈的打斗,快速的升级的人,基本可以绕行了。
他的书适合慢慢的看,细微处往往可以看到设计精巧的地方,时不时可以发现一些惊喜。像他这种方式的行文,往往是相对小众,却有着固定的读者群。所以对于欣赏他的风格的人来说,这两本书都可以称得上是粮草,然而不适应这种清淡如水的做法的人,会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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