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被密布空间的锐利弹片切割成满天的肉块。
一个防炮洞不幸的被数颗航弹连续命中轰然倒塌,躲在里面的十多名官兵无一例外的炸成一堆血肉,泉水般涌出的鲜血在碎石堆中四处流淌。
“排长,射击吧”紧握着机枪枪托的射手红着眼睛吼道。
知道机枪没有多少射击机会的两位排长原想利用日机密集轰炸机会多击落日机,没想到狡猾的日机会分批次进行轰炸,而那十二架中岛式战斗机更是幽灵般的在高空徘徊
不能再等下去了,能消灭一架就能减轻阵地上的压力,决心以下的两位排长相互挥动了下信号旗。
“撤”在排长的命令声中,拼命接着弹链的弹药手们默默的撤到了防空洞,“你也下去”一名排长命令副射手。
“排长,我.........”副射手还想坚持,被排长一把推出了阵位。
补上副射手位置的排长头也不回的道,“等我们完了,你再上”
被泪水迷住了眼的副射手狠狠一跺脚冲向了防空洞。
“二挺一架,集中射击”另一名排长打出了信号。
随着排长信号旗的落下,四名副射手同时一声怒吼,“射击”
早把两架正向阵地俯冲而下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牢牢套在瞄准镜中的四位射手同时将板机一勾到底。
中岛式战斗机中的西村一郎边欣赏着部下的杰作边得意得暗想,“看来支那的防空火力看到强大的帝国空军吓得躲起来了”
就在他得意看着第四批九七式重型轰炸机俯冲而下时,四道修长的火链从台儿庄后直扑刚改平正要投弹的两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快机动”西村一郎的嚎叫声在所有的耳机中响起。
完全没有想到地面防空火力会开火的两名日军飞行员在听到西村一郎的警告声中手忙脚乱得一拉操纵杆想做动作。
一切都晚了,一架正在猛拉起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猛然一震,两串12.7毫米大口径子弹狠狠钻进左翼,一连串的咚咚中,左翼被绞落。
失去平衡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怪叫声翻着跟头向远处地面栽,“轰“的一声中炸成一团巨大的火球。
而另一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则被一串子弹直接击中油箱,火光一闪,一大团桔黄色的火球从机身腾起,没等飞行员做出反应,这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就在连续的爆炸声中爆裂开来,化成漫天烟火四散而去。
当着自己的面,竟然有两架轰炸机被击落,恼羞成怒的西村一郎一压操纵杆,中岛式战斗机尖叫着扑向还在喷吐着火焰的防空阵地。
对扑向自己的中岛式战斗机视若无睹的四名射手一摇机枪,愤怒的火舌又卷向正高速脱离的另两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
“哒哒哒”中岛式战斗机射出三道火舌,如同三条火鞭一样沿着地面直朝一座机枪阵位抽来。
眼睛都没有眨下的射手拼命摇动着机枪,在火鞭抽中自己的一瞬间,终于把火链送进那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的机尾。
天空中绽放出一团绚丽烟花的同时,这个机枪阵位也被如密集的弹雨笼罩,一大团血雾从阵位上腾起。
泪流满面的副射手操起沾满同伴血肉的机枪向蝗虫般扑下来的中岛式战斗机疯狂射击。
见又一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被击毁的西村一郎呼叫所有的中岛式战斗机立即攻击守军的防空阵地。
从火网中窜出去的那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和其它二十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立即离开这片充斥着暗红色弹痕的天空。
仅仅投了三批航弹就被击落三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的福荣真平铁青着脸命令已展开的二十门九二式步兵炮立即开火。
命令声中,九二式步兵炮吐出一道道橘黄色猩红色的火舌, 70毫米榴弹在天空划过二十道暗红色的弧线狠狠砸向台儿庄。
“咻——咻——”榴弹一拨拨落在阵地上,一片狼藉的阵地再次经受炮火的蹂躏。
当战车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一中队十八辆九四式超轻型坦克前出到射程内后,工藤一郎亲自击发了第一枚37毫米榴弹。
随即十八门37毫米坦克炮加入到对台儿庄的轰击之中。
不计其数的暗红色的弹痕流星赶月般掠向已完全笼罩在硝烟、火光中的台儿庄。
而此时,独立团唯一能反击的就只有两挺机枪。
在和中岛式战斗机的对决中,已换了三批射手的四挺机枪被摧毁了两挺,而日机也付被击落击伤各一架的代价。
躺在血泊中不断抽搐的防空排长,还在竭力指挥着,“弹药”
听到他命令的最后十名弹药手全冲出了防炮洞,举着弹链,踏着血泊奔向血肉横飞的机枪阵位。
闷哼声中一名弹药手猛的一震,一粒罪恶的7.7毫米子弹高速穿过了他的胸膛,鲜血从对穿的鸡蛋大小的血窟窿中奔涌而出,艰难的又向机枪阵位走出两步后,弹药手哇的吐了口血团,不屈的身体轰然倒下,怒睁的双眼依然狠狠瞪着天空中肆虐的中岛式战斗机。
在又付出一架中岛式战斗机代价后,日军终于摧毁了最后两挺机枪。
二十一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又依次进入开始低空轰炸。
躺在防空洞内的官兵们只能用自己的毅力和幸气对抗前日军的地空联合轰炸。
不过由于两个防空排以牺牲自己为代价进行的阻击,已大量消耗日机的航油,只来得用投下一半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被迫返航。
当日机的轰鸣声远去后,王冠五哽咽着安慰一直沉默着的高飞:“总指挥,弟兄们的血没有白流”
日军的炮坦联合轰炸又持续了十分钟。
“杀切给给”在一名少佐的嚎叫声中,早已按奈不住的一个大队的六百名日军官兵挺着刺刀在四辆九四式超轻型坦克的掩护向冲向了燃烧中的台儿庄。
300米、250米、200米,四营营长罗含良默默估测敌人的距离,第一条战壕内的三营一连、二连的三百多名官兵都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硝烟还没有散尽的第一条战壕内一片令人难以忍耐的死寂,那是大战在即的一种短暂的宁静。
此时此刻,九四式超轻型坦克的柴油机轰鸣声,日军官兵的嚎叫声,都清晰的传入官兵们的耳中。
当距离还有100米的时候,老黑深呼吸一口,手中的中正步枪稳稳对准九四式超轻型坦克后一名不停挥舞着指挥刀的少尉,轻轻一勾板机。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一粒7.9MM子弹伴随着一道火光,从中正步枪枪口里激射而出。
正在嚎叫着的那名少尉的脑袋立即如同被猛击的蕃茄一般爆裂开来,一股血雾从他后脑勺上喷溅开来,手中的指挥刀无力坠下,被瞬间夺去生命的身体就像木桩一样重重仰翻在地。
枪声就是命令,第一条战壕吐出长短不一的,猩红色和橘黄色的一道道火舌。
第一条战壕内马克沁重机枪和捷克式轻机枪将暴风骤雨般的弹雨向日军队形倾泻过去。
弹雨中的四辆九四式超轻型坦克绽放出繁星般的火花,更多的子弹则在日军的队形中掀起一团团血雾,一片片日军官兵惨叫着栽倒在地。
遭受猛烈打击的日军官兵没有一丝混乱,迅速就地趴下展开反击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