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胡马,不敢过临洮。如此安西健儿,怎能不到河西建功立业呢?”李岩声调铿锵,大声喝问。
只恨自己没有早一步到帝都长安,进羽林武学,哥舒翰眼眶湿热,大声道:“甘愿随李瓜州出征河西,赴汤蹈火,为大唐开疆拓土。”
“好!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一名白衣士子冲进酒楼的大堂,一首诗还未吟完。
大伙儿刚把目光转移到白衣士子身上,后面又跟进来一个酒楼的门卫,捂着眼睛,大声嘈嘈道:“羽林亲卫,帮我把这个恃勇耍横的小子拿下。”
守卫在门边的是两个出自少林的羽林亲卫,闻言伸手,似苍鹰搏兔一般,一左一右迅疾勇猛,抓向白衣士子的双臂。
白衣士子身形灵活,往前一冲,眼看就要闪出羽林亲卫的擒拿,却被面前的高仙虎一脚踹在迎面小腿骨上,踉跄几步退了回去,被出自少林的羽林亲卫如蟹钳般紧紧扭住。
羽林亲卫高仙虎上前对着他腹部就是两拳:“你这小子长不长眼睛,敢来冒犯羽林骑的虎威,真是活腻味了,拖出去,狠揍一顿,打个半死,扔到朱雀大街上去。”
“哼……哼,你们算得上哪门子英雄好汉,以众击寡,围殴我一人,有种咱比刀单挑。”那白衣士子被扭住,兀自不服,嚷道。
李岩“腾”地跳下圆台:“放开他,我跟他练练。”
白衣士子被放开,手臂扭得疼,晃了几晃,揉着肚子,李岩从他身边经过:“李太白,能站起来的话就随我到外面去练练。”
白衣士子一愣,少年刺史竟然知道自己,来自蜀中的李白。
在水一方门前,有处停靠车马的广场,青石铺就,李岩拔出折铁刀,迎风一抖,青光隐隐,双手斜举,凌厉的目光瞪了过去。
那是杀过人的眼神,李白心中一颤。那份沉着虚静的气质自己就赶不上,平日里交游颇多,酒肉美色让身子虚了几分。这阵势倒也让他抖擞起了精神,冲着李岩抱拳问道:“敢问足下何人?我李白从不与无名之士动手。”
倒是狂得可以,今天就让我来会会你这个吟诗杀人的李白,李岩此时心中激荡,报出家门:“在下李岩。”
“哦,你就是那位写《阿房宫赋》,《燕歌行》的少年翰林学士李岩,久闻大名。与你对手,痛快!”李白哈哈大笑,顿时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废话少说,看刀!”李岩叱喝一声,突步上前,折铁刀青影重重,力劈华山般连连劈砍。
气势为之一夺,李白心神微滞,只得滑步错开,也不招架,迅疾地挥刀反击。
场外霎时围起了一圈人,众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场内你来我往的横刀,哥舒翰也是用刀高手,渐渐品出李岩这套刀法的妙处,除了劈砍,几乎没有横扫反削,轻擦斜压,压制住李白反击的横刀,动作幅度小,干脆利落,刀法的威力全在劈砍和刺击上,若行云流水一般,一旦击实,就是胸前填个窟窿,丢条胳膊的事。
要不是那白衣士子反应快,用的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勉强支撑,恐怕他早已落败。
眼看场中又起波澜。
确实支撑不住,李白一咬牙,学着李岩的招法,叱喝连连,猛劈过来。
李白的天赋果然不能小看,这么快就学会了连劈,折铁刀斜擦,李岩侧身错步,一刀劈向李白的手腕上。
老态龙钟的许国公苏颋终于认出了白衣士子,正是以前自己赞赏有加的李白,眼看他的手腕要被李岩砍断,心里一急:“岩哥儿,刀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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