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应!”董卓望去,却是安排的东方山坡处的斥候,放起狼烟,显然那里出现黄巾援兵。担心受到夹击的董卓,愤怒的插剑入鞘,道:“撤兵!,与西城门驻军合营。”
董卓见势不可为,退至西路后,清点一番逃出来的骑兵,竟然只有两千余人。也就是说,在这一战中,就折损骑士近千人,这已经算得上是大败。董卓感到无边的愤怒,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被槛车坐征雒阳情形。
“吾儿,经此一败,朝中无我之地也!夏育、田晏之废可期也!吾儿可有解忧之策?”董卓半晌后,冷静下来,忧愁自己未来前途,不禁向他女婿李儒问道。
夏育、田晏都是凉州名将,因为征伐鲜卑大败,两人前途顿时夭折。董卓此处提起夏育、田晏,是言朝廷坐征卢植,是因卢植久兵不克广宗。但董卓到此,非但无功,反而战败,朝廷之中肯定有人以此罪他。中官,即是宦官。
李儒,与董卓同县,也是陇西临洮人。李儒自幼薄有声名,但由于陇西、金城等郡,已经被山东士族认为“此地混羌杂居,薄无学术”,是以不能以寒士之身被策举公车。董卓发达之后,看好李儒,便与李儒结为婚姻之家。李儒自从董卓入军以来,其所建言,颇谙时事,甚得董卓信任。
“卢植今陷中官之构。可趁势移罪。”李儒果然不愧罗贯中对他信赖,小人儒之本色发挥的淋淋尽致,毫不含糊。卢植陷中官之构,是言卢植之被征,是因为宦官左丰之奏折。
“不妥。卢植素为幽地大儒[1],声名之高非你我能比。如今党人趁蚁贼起事而大胜,朝内朝野,尽是党人之声。中官虽然坐征卢植,但也不能害之。若我今日助中官构陷卢植,党人岂能容我?此事不妥!”董卓猛烈的摇晃大脑袋。
“非也!中官兴盛长久,根基深厚。党人此时簇拥而起,朝中宦官行事看似如履寒冰,苟延残喘,欲求活命。然近日,诸党人虽屡屡奏杀十常侍,陛下却一概不许。将军当知,宦官权在省内不在外,有陛下一日之信,宦官权势不失。”李儒又进言道。
“哦。我与中官少相来往,如何相交?”董卓起了心思。
“不必相交。此时众中官如溺水之人,将军但辅助一二,中官定当明将军之心。中官势在内,见党人尽掌兵权,必将引将军以为良援!”自西羌十年大战、太尉段颎被司隶校尉阳球妄杀后,山西士子与山东士卒矛盾逐渐加深。是以李儒虽以儒士自居,但对山东诸党人却没有太多好感。
“然,今日眼前之罪如何处置?皇甫嵩、朱儁、王允、徐璆{qiu},自相为党,互为表里,此时怕已因卢植之去归罪于我。若我言卢植之罪,恐党人暗箭利刃,立刻加于吾身。奈何?”董卓心中忧郁,在大帐之内来回度步。
“我不言,而中官自得证据,其何罪于我?若能平定蚁贼,皆不足为虑!”李儒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善!卢植老儿,暗算我等,言广宗城内蚁贼多出流民,少有甲兵,流民或至以木棍作战。可今日之势,强弩伏阵,刀斧前冲,甲兵掩后,战阵森然,岂可与流民相较者?卢植既害我部儿郎,我归罪于他又有何妨?”董卓初始以为卢植一心为国,虽坐征入雒,尚不忘告诫自己一切,谁知今日却有如此之败!
董卓自思,今日若不是黄巾精兵尚少,部无精骑,自己中军大部不定已经全线溃败。因如此念想,董卓心底对卢植的怨恨又凝重几分。
注[1]:幽地,即指幽州。但又可泛盖当时冀州之北部乃至幽州、并州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