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叫道:“哎呦我的宝贝孙女,可算是回来了,来,坐奶奶身边。”
这自家的妹妹,邢氏和关氏自然都认得,不过一直没什么交情,据说她们在家地位不高,整日里藏在深闺里足不出户,就连嫁过来的那天,也不过是远远见上一面。
含笑看着两个姑娘扑到老祖宗怀里,大太太王氏不等其她人上前见礼,笑道:“还是灏儿惦记她们,就派人过去接了回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一年不见,出落的这般俊俏,都快认不出来了。”老祖宗惊喜的挨个打量,就见自家的孩子竟然和以往变了模样似地,好一对亭亭玉立,宛如出水芙蓉的俏丽少女。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嘛”
王氏一面笑言,一面含笑点头,自有其她人上前施礼,那边张宝笑嘻嘻的喊着嫂子,却对邢氏和关氏视若无物,反而对一位皮肤白皙的美貌小妾,亲亲热热的说个不停。
那小妾就是当日朱元香提过的,其人姓潘,闺名秀莲,自小养在大户人家,琴棋书画,双陆棋牌,唱词作曲无一不精,极为乖巧伶俐的一个人,因为长得太过风流,迷得主人家父子二人神魂颠倒,竟然都勾搭到了一起,其父亲借助女儿得势,得了许多银钱就在街上开起了当铺,后来东窗事发,被太太撵回家时,赶巧被路过的张文遇见,没过几日,就花了百两银子的聘礼娶回家了。
盯着和张宝说笑的潘秀莲,虽说两人显得很规矩,但邢氏还是忍不住心中嫉恨,自从二房进了门,丈夫已经一个多月未进过她的房间了,焉能不恨?表面上低头不发一言,好像很委屈似的。
她不说话,自有人出头,邢氏不悦的走过去,皱眉道:“自家小叔子也不知道避嫌,没脸没皮的笑什么?滚回家去。”
被当众指责不要脸,那潘秀莲好悬没气的吐出一口鲜血,顿时黑着脸一言不发的扭头就走,就听见一位丫鬟嘲笑道:“没点规矩,走了也不打声招呼,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不成?”
这番变故,惹得人人看过来,潘秀莲只觉的羞惭无地,乖乖的走到老祖宗面前,低头行礼,又挨个给王氏还有邢氏道别。
望着她走路时摇弋生姿的风流姿态,老祖宗皱眉道:“一看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今后仔细盯着点。”
“三爷就喜欢她,媳妇也不好说什么。”邢氏低头,神色懦弱的回道,好像一个受气包一样,楚楚可怜。
老祖宗冷哼一声,骂道:“他们两兄弟自小就喜欢拈花惹草,你们既然都嫁到张家,那就得有个正室夫人的样子,该管就管,该骂就骂,不要顾忌男人面上不好看,不然今后有你们受的,他们敢胡闹就过来说与我听,哼”
心中欣喜,邢氏和关氏急忙含笑应承,一边的张宝却撇嘴,不以为然的小声道:“挺和气的一位嫂嫂,哪是不安分守己的?”
教训了几句,老祖宗就把刚才之事略过,眼见自家姑娘回来,心中高兴之余,连声吩咐丫鬟把家中女眷喊来,很快,长房的三位姨娘,周妈妈和一干老辈纷纷过来,黑压压的一片,把个静心堂挤得满满当当。
热闹一番,一干女眷直接去了湖边水榭,吃酒看戏,那几位优伶打扮的花枝招展,全都是自小经过严格训练的小厮,卖足精神,连续唱了荆钗记,玉堂春,被老祖宗赏下几吊大钱。
湖边阁楼上,里间外间摆放着数桌酒席,就连外面应差听差的丫鬟婆子就有几十个,席上金盏银碗,山珍海味自不必提,到了今日,邢氏和关氏才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锦衣玉食,什么叫做公侯之家。
小心翼翼,满脸堆笑的立在老祖宗身边,媳妇自然没有坐着的规矩,耳边不时听到长辈们谈论灏二爷,心中不禁羡慕万分,就连三位姨娘都沾了光,早就不用低眉顺眼的陪着小心了。
当日就这么闹了一天,曲终人散后,王氏还特意送给两人一套翡翠首饰,连同丫鬟婆子人人有赏,等回到二房院子里,望着自家虽然富贵,但和那边天差地远的摆设,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滋味。
不提隔壁张贵夫妇,单说邢氏晚上用过膳后,今日见识到国公府奢华一面,忍不住心中欢喜,暗道自己丈夫还算有些眼力,知道守着这边过日子,要不然,整日里面对吝啬的公公婆婆,那岂不是度日如年?
渐渐回味起丈夫的种种好处,又期待着将来能过上国公府那样的豪门生活,心情荡漾之下,吩咐丫鬟烧水沐浴,身上涂满香喷喷的花油精,细心梳洗打扮起来。
没想到左盼右盼,张文三更时分方才回家,不等外面守着的丫鬟开口,人家径自去了二房潘秀莲屋里,气的躺在床上的邢氏咬牙切齿,半裸的身上还散发着浓浓花香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