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立时引得姑娘们笑骂,李氏气道:“这根子就出在你香丫头身上,你倒是图个省心省力,不行,绝不能让你清闲下来,反正这花费的银两极多,倒要落在你头上不可。”
沐怜霜噌的站起,叫道:“还得出工钱,不能白辛苦一遭,嫂子就会偷懒,今后就让她亲自给咱们张罗饭菜吃,秦姐姐快说需要哪些人手,今日就得算出账目。”
这话刺激的大家同仇敌忾,齐刷刷的朝目瞪口呆的朱元香伸手,沐怜雪自己都忍不住的拍手,取笑道:“既然如此,我自是当仁不让的统兵挂帅,晴筠作为军师,负责安排大家的分工,如何?”
“正该如此。”女孩们含笑点头,书萱倚在紫莺身上,为难的道:“可我们几个不善绘画,还请军师大人赏给几个闲差。”
“端茶送水,铺纸研磨,准备工具,反正都需要人手,到时谁也休想闲着。”秦晴筠扬眉笑道,没想到被朱元香接过话茬,作怪的道:“你们快些画吧,到时我这大金主亲自题跋,就叫蝗虫春日大嚼图,哈哈”
大家又一次嬉笑,沐怜雪笑道:“到时就画你一个母蝗虫,管叫嫂子在老祖宗面前露个大脸。”
不时有女人开起了玩笑,闹得一众佳人乐不可支,不免笑的东倒西歪的,结果咣当一声,就见怜霜哎呦哎呦叫唤个不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原本站起就没坐下,而是小手扶着椅子背,那椅子又是没放置平稳的,这笑的太过,不免乐极生悲了。
屋中哄笑声四起,张灏笑着过去扶她,这边沐怜雪朝大笑不止的秦晴筠使眼色,抬起素手指了指头部,秦晴筠会意,急忙起身走入里间,照着镜子看了看,原来是双鬓有些松垮,打开婶子李氏的妆盒,自顾自的打扮起来。
外间笑声渐小,独独一直没说话姐姐萧雅云,檀口轻启:“妹妹倒是喜欢临摹山石树木,虽然手法粗糙,不过尽力一试吧。”
“这才是像样的建议,不像有些人,竟躲在一边笑话咱们。”李氏含笑赞许,闹得朱元香没口子的求饶,在闹下去,那可就真真成了家里的公敌。
“婶子还请饶了俺,那就仔细合计一下,看看需要购置什么物件,没说的,我一个人全包了。”拍着鼓胀的胸口,朱元香豪气干云的保证。
沐怜雪眼看怜霜无事,正色道:“我倒有一句公道话,你们都听听,晴筠丫头虽善于人物,不过写意多些,如今画这大幅长景,非肚里有大丘壑不可,山石树木,楼阁房屋,人物形态,花草鱼虫,远近疏密,不多不少,你要是照着原样花上去,势必不能讨好,哪比得过人家请的大行家?”
众女神色跟着正经起来,全都连连点头,真要是一板一眼的绘画,即使大家使出全身解数,恐怕也比不了外面的有名画匠,看来还是得奇峰突起,把自家的优势长处发挥出来。
接着听沐怜雪继续说道:“所以应该结合我们的长处,分主分宾,该着重的笔墨就浓重渲染,该躲起来的就躲,该藏起来的就藏,该露的就露,先起草一个大概方案,每个人都画出一些底稿,大家在碰头仔细端详,立意明确,突出当日的盛况,这可不是那些画匠所能知晓的,再说园子里奇特建筑很多,咱们近水楼台先得月,方能定出一幅好画来。”
“大善,看来大姐是胸有成竹了,还请继续示下。”秦晴筠神色敬佩,今日才知沐姐姐胸有丘壑,这短短时间,已然有了全盘考虑。
嫣然一笑,沐怜雪并未故意客气几句,搂着一脸崇拜的沐怜霜,笑道:“这第二件事,这些楼台水榭,房舍亭子,都要参考灏儿最拿手的工笔画,是要用尺子等界限的,咱们技艺不高,就要用特质的铅笔勾描,便于随时擦拭修改,不然,一个不留神,栏杆也歪了,门窗也倒了,阶梯出了缝隙,桌椅都挤到墙上,柱子都垮了,那不真真成了一幅‘笑话’了嘛”
频频点头,姑娘们嬉笑一团,这番话可谓说到了心里,平日拿着毛笔画画玩,可不是一不小心就成了大笑话。
“这第三件要注意的,就是重中之重的人物了,须知安排人物,也要有疏密,有高低,仿照咱们的个头形体模样,衣衫裙带,手指足步,神态动作最是要紧,稍有疏忽,一笔不细,不是肿了手就是枷了腿,填色染了发梢头脸倒算是小事了,尤其是个头大小要比例匀称,不然没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反而贻笑大方了。”
“不错,这画真是艰难工程,不然哪显得出来作为寿礼的贵重和心意。”
张灏此刻来了兴致,话说按照真实比例来绘画的话,并不算难为大家,都是些自小受到琴棋书画熏陶的大家闺秀,要说创意和绘画技巧方面欠缺,但临摹等基础本事都不在话下。
能够团结一心的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对于培养大家彼此间的亲情友情非常重要,画的好不好再其次,能够一家和睦才是重点。
不知何时,原本抱着好玩的心态,张灏此刻已经异常重视此事,看着一个个跃跃欲试,精神奕奕的佳人们,豪情斗志瞬间涌上心头。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