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身份地位,年纪相貌都令她看不起吗?
没做多想,张灏朝宝钗微微点头,因满屋子女人都不再说话,全都盯着灏二爷的一举一动,老祖宗更是笑吟吟的面带深意,和大太太王氏相视一笑,又和身边一位白衣道袍的女道长低声说话。
略微示意后,张灏并没理会张宝钗,反而朝着低头不语的张安,笑道:“都是自家兄弟,用不着如此客气,来,都坐吧。”
张家姐弟同时神色一呆,显然万万没想到,这位少爷竟然一副当家人的口吻,竟敢当着自家一众长辈的面前,好似长辈一样的吩咐口气,就算你是国公嫡子,这也未免有些过于托大了吧?
也是她们这几年来,一直颠簸流离,后来又呆在在家乡为其父守孝,兼且家族破败后,自是不能随意和亲戚来往,对于这几年英国公家发生之事,根本是如两眼摸黑了,这古时消息传递不便,又是无心打听的事,自是任事不知。
看出她们姐弟神色惊愕有些不知所措,而张灏早已转身朝老祖宗那里走去,紫莺悄然上得前来,轻声提醒道:“姑娘少爷有所不知,这位就是家中灏二爷,老爷的独子,如今乃是堂堂的太子少师,又有安东侯的爵位在身呢。”
这可把个张家姐弟吓得不轻,即使是心比天高的张宝钗,此时心中都是凭空万丈起波澜,这明明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还是个超品大员,还是个侯爷,真是不可思议啊!
即使弟弟继承了安乡伯,可也比人家矮了一头,被霎时刺激个不轻的张宝钗,赶紧收起几分轻视之心,神色恭敬有礼。重新和姑娘们认识客套,而她的弟弟张安,早已被几个绝世美女震惊的目瞪口呆,表情越发的唯唯诺诺,头都不敢抬起。
张安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斯文有礼,不过此人年纪虽小,但心机颇深,加之经历过家族由盛转衰的全过程,自是立时学会了如何在世上生存,如何去伪装自己。
色魂与授,这是张安的第一印象,比起自己姐姐的几分容貌来,人家可是真正的绝世美人了,尤其是其中四位,真是生不尽的花如脸,玉如肌,星如眼,月如眉,腰如柳,眉如钩,端的是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尤其是其中一大一小两位小姐,这一辈子,都没见过此等绝代佳人。
粉妆玉琢,国色天香的沐家姐妹,早有张灏亲自赋诗一首,而在园子中广为传诵了,此诗赞曰:
‘翠眉云鬓画中人,婀娜宫腰绝凡尘。
天上嫦娥人间有,娇颜酿出十分春。’
不提张安如何沉醉美人在侧中不可自拔,光说这满屋子的女眷,自是热闹的跟个菜市场一般,就算是老祖宗喜欢热闹,可也不耐烦被这么多别有用心的后辈围绕,当瞧见孙子神色不喜时,急忙笑道:“都回去吧,就让她们这些孩子陪着就好,这一屋子人,吵得我头都晕了。”
二房女眷和其她妇人自是巴不得离去,来人和自家又没什么亲戚关系,只是为了哄老太太欢喜,这才急匆匆的赶来,此时真是求之不得呢,立时纷纷笑着离去。
张宝钗此时已经知道几个姑娘的身份,原本还不在意比自己稳稳胜出一筹的沐家姐妹,当得知对方乃是沐家的嫡出大小姐时,立时满脸堆笑,对于萧家姐妹并不怎么理会,笑盈盈的道:“诸位姐姐,我这里还有些自家做的玩具首饰,来,咱们去那边坐下,我拿给你们看看。”
姑娘们心中哭笑不得,这姐姐倒是个不见外的豪爽性子,这就反客为主了?不过到底是国公家的小姐,人人处事斯文客气,笑着跟张宝钗走过去。
远处的张灏此时却有些发傻,没想到自己出于客气邀请而来的女道士,竟然会在此刻出现在老祖宗屋里,这道长年纪大约二十左右,容貌清秀绝伦,气质更是飘逸出尘,确实有几分神棍气象。
心中一动,张灏立时有了一番计较,含笑和神色惊疑不定的美道姑对视,笑道:“我本不是凡尘中人,道衍叔叔曾经说过,我身上自带有前生今世的几丝灵魄,道长果然是法力高深的大家。”
缓缓点头,美道姑不着痕迹的合掌施礼,沉吟了下,低声道:“观你身上灵气四溢,面相清奇坚毅,这一生必定会大富大贵,但额头隐隐三道凶纹,却是一生能遇到的三次杀身之祸,还望世兄莫要事事强行出头,凡事都要懂得隐忍的好。”
这动听之极的声音虽然动静极低,可也被一直留神张灏举动的老祖宗和王氏听的真真切切,不由得同时面容大变,既深怕真个被她说中应验,又同时心中纳罕,这道长一直惜字如金,今日过来也是凑巧,而是自觉居住在别人家有些时日,怎么也得登门道谢一下。
张灏洒然一笑,朗声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既然是三次杀身之祸,那也少不得要闯闯了,与其天天担惊受怕,藏在家中做个缩头乌龟,还不如挺起胸膛去面对来的舒服,呵呵,敢问道长,这三次凶险,大多是在外地吧?”
美道姑眼眸闪过一丝异彩,温和的笑道:“公子果然不是普通人,正所谓非常人行非常事,倒是贫道流于痕迹了,不错,公子所料不差,你这一生大敌都远在外地,这京畿重地,反而是你的一生福地。”
深深的松了口气,老祖宗和王氏立时展颜而笑,这话即使依然有些听不明白,可也不难理解,身为武将的妻子母亲,这沙场之上的凶险,她们可是比谁都深知厉害,这灏儿或许早晚都得领兵出征,那遇到凶险也是情理之中了。
到底是非同一般的女性,对于自己最疼爱的孩子,并没有任何牵绊身边的意思,这家族几代人的荣耀,自是得有后人去传承,即使真的战死沙场,那也是大丈夫马革裹尸的宿命,焉能为此而让孩子一生蹉跎,那可就没出息之至了。
张灏含笑点头,赶紧岔开话题,再说下去,少不得长辈就得越发的着急上火了,遥指着在远处坐着说笑的姑娘们,指着张宝钗问道:“还请道长给几个姐妹看看面相,我怎么觉得那宝钗姑娘,和我有几分相像呢?”
“她可比不得你,你是通知古今的罕见奇人,身上绝对有着莫大福缘,贫道学识浅薄,也看不出个究竟来,至于那位小姐,呵呵,倒是能看出个一二,而是另有缘由的一段奇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