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岁,还是一个小孩子,试问这偌大帝国的最高位置,吗?其实汉灵帝也是无可奈何,他本来以为凭自己的身体,再逍遥上十几年不成问题,哪知道病来如山倒,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自己的病情就到了近乎无可挽回的地步。如今他虽然传为给刘协的初衷不变,但却已经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本来,太子和二皇子谁能成为下一任皇帝,张让并不是十分关心,毕竟他是内廷的官员,这些年大权在握,着实搜刮了不少钱财,新君继位,风头好的话,自己还可以继续在内廷作威作福,万一风头不好,凭自己的势力,保全身家性命到益州去做个富家翁,却也逍遥自在。
不过,掌控权力的那种美妙滋味,就像后世的冰毒一样,让人尝过之后就欲罢不能,如果能够争取的话,张让还是希望能够继续把持这天大的权势。
太子的身后是何家集团,他若继位,按照这些年内廷与外廷的不良关系来看,张让等人铁定是吃不到好果子的。
二皇子刘协就要单纯的多,他的母亲王美人几年前就被何皇后秘密用药酒毒死在宫中。虽然一直有薰太后维持,但董家的子孙偏偏个个上不得台面,对何进来说最多也就是癣介之疾.不足为虑。若是辅佐他成为皇帝,那还不是由着内侍们摆布。所以张让对于拥立二皇子还是很热心的。
只可惜,热情虽有,实力不足。宦官集团如今虽然表面光鲜,真正的力量却已经远远不如外臣了。党锢之乱之后,东汉士人曾一度低调行事,但暗中却在积蓄实力,多年来,以大将军何进、司空袁隗为首,大量文武人才都慢慢的占据了朝中的关键位置,此时宦官们最大的依靠汉灵帝又朝不保夕,他们想要和外廷众人硬拼,根本就毫无胜算。
对于这一点,刘宏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他才更加的烦心,病势也越发沉重了。
今天汉灵帝旧事重提,张让反复思量无计之后,终于向汉灵帝说道:“陛下,如今大将军一族势大,单凭老奴等人,是万万护不住二皇子的。”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张让如此明确的说出来,汉灵帝还是感到一阵失望,禁不住又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张让待汉灵帝呼吸平畅之后,却又说道:“陛下,老奴等人虽然力有未逮,但陛下若能拉拢一人辅佐二皇子,那朝中之事必可迎刃而解。”
汉灵帝虽然昏庸,但也只是不把心思用在正事儿上,事实上论聪明才智,他还要比汉桓帝强上几分。张让话一出口,刘宏就略微皱了皱眉头说道:“阿父说的,可是广阳侯刘宇?”
“不错,”张让连忙点头道:“广阳侯才德卓著,名重海内,此次又率兵平定乌桓之乱,实在是有大功于社稷。再者,广阳侯在京师之中,交友甚广,若能有他在外廷支持,老奴等在内廷维护,那么就算何家发难,二皇子的皇位也能万无一失。何况广阳侯乃是宗室至亲,自任二皇子师傅以来,言行间,对二皇子甚是喜爱,仿若己出,陛下只需将广阳侯召回京师,委以托孤重责,再以宗室亲情感之,令其写下毒誓,辅佐二皇子登基,到时,以广阳侯的为人,必然不会再生出叛逆之心了!”
汉灵帝从张让说话的时候起,就一直没有吱声,等到听了张让最后这几句话,刘宏默然半晌,长叹一口气道:“阿父所言,俱在情理之中。要说当世还有谁能够保住协儿皇位,当是刘宇莫属。唉,朕素来担心,以刘元瞻的才具,岂是久居人下之辈,朕若在,尚可压服,朕若崩,无论是协儿还是太子,都将无法驾驭于他。本来打算协儿长大一些,再议废立太子之事,可如今…唉,就依阿父之言,希望刘宇能念在师生之情,宗室之谊,不会再起不臣之心吧。只不过,不知朕这身子,是不是还能等到他回来。”
张让马上躬身说道:“陛下放心,老奴这就安排人,六百里加急,将刘宇召回京来,以免误了皇上大事。”
刘宏微微点点头道:“书写圣旨之事,就交由阿父去办吧。记住,去颁旨的时候,一定要把京畿防卫的虎符金牌带给刘宇,自他回京之日起,京畿以及司隶的军事防务由他全权节制,一应将校皆尊其令而行!”
汉灵帝的旨意,标志着皇权一派与大将军一派的决裂,而尚且不知自己的权力被刘宇完全取代的何进,也召集了所有的心腹部将,在大将军府中暗暗筹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