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几个贱民对我如此苦苦相逼,甚至妄托天命,诬蔑于我,汝如此维护那些乱民,诋毁统兵大将,究竟意欲何为!”
见皇甫嵩这样油盐不进,刘宇就是涵养再好也忍不住火冒三丈,大声叱道:“皇甫嵩!我敬你是朝廷钦派讨贼之将,故而适才好言相劝,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明是非,不识进退!你可知道你这屠刀一下,损耗的都是我大汉元气!孟子尚云民为重,你如今却要如此屠戮生灵,为我朝廷多造杀孽,我还要问问,汝意欲何为!莫非要将我大汉社稷至于万劫不复之地乎?”
刘宇律师出身,一张嘴数黑论黄,颠倒是非都是家常便饭,现在不趁机对皇甫嵩讽刺挖苦就已经是嘴下留德了,但就是这样,也把皇甫嵩说得面红耳赤,怒目圆睁。
这两个人在这里剑拔弩张,可苦了旁边的朱俊和刘备,这两个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到底是刘备机灵,开言相劝道:“二位将军且都消消气,且听刘备一言如何?”
刘宇本来并不想两边撕破脸,只不过刚才皇甫嵩的不通情理,让他这一口气没咽下去。皇甫嵩这边也差不多,皇甫嵩为人虽然倔强,但并不傻,他知道自己现在其实是在刘宇的地盘上,要是两家闹翻,刘宇不派兵支援倒在其次,若是他传令各郡县敷衍军粮,那可就麻烦了,朝廷这几年府库空虚,大军钱粮都是地方财政在负担。另外,刘宇刚才那一番话,皇甫嵩现在想来,也觉得后怕,他知道刘宇在上面有靠山,他要是翻脸无情,一本奏上,说自己妄开杀戮,折损国运,再拿白起、项羽的例子一说,当今天子昏庸,十常侍又在为这次起义找替罪羊,把不准就会把自己推上去顶缸。现在有刘备来和稀泥,皇甫嵩也就趁势坐了下来。
刘备见这两个人都平静下来了,便继续劝道:“皇甫大人杀降卒,是为了朝廷稳定,也是为了不贻误战机;元瞻则是悲天悯人,不想皇甫大人因此伤了天和,折损我大汉国运。两位都是在为朝廷着想,何必如此生分。以备看来,皇甫大人所虑确实有理,乱民贼心已生,且行军看管,多有不便。不过,元瞻既然在此,此虑可解,元瞻本是豫州刺史,这颖川黄巾,本是他的之下之民,此时既已归降,自然当由元瞻加以管束教化。皇甫将军可将所俘之降卒全部交与元瞻,由其交由本地郡县派兵看管,而后再加以安排。如此,皇甫将军便可不必担心贻误战机,若贼兵再起反复,也有元瞻一力承当便是。”
刘备这通稀泥活的也算恰到好处,虽然看似在刘宇这方面责任较重,可刘宇不在乎这些,他有信心处理这些降卒。因此刘宇也借坡下驴道:“玄德兄所言在理。宇适才思虑不周,以致冲撞了皇甫将军,望将军恕罪。将军可放心将降卒交托与我,宇可保其不再反叛。”
皇甫嵩鼻子里哼了一声,却也不为已甚,道:“本将适才言辞也多有过激之处,刺史大人见谅。既然刺史大人有信心使乱民向善,嵩也不再阻拦,就将所俘之兵交与刺史善加处置吧。”
这时,有探马来报,说是荥阳一带有黄巾流寇作乱。皇甫嵩皱眉道:“战机不可失,我适才与公伟商议分兵而进,平定彭脱、卜已两处叛军,此时荥阳又出匪患,奈何?”
刘宇抱拳道:“既如此,便由宇前往荥阳剿贼,两位将军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分兵就是。”
皇甫嵩经过今天这一闹,和刘宇本就有了心结,现在见他要单独行动,自是不会阻拦,便道:“如此,便有劳刺史大人了。玄德你也尽快回师广宗吧。”说完就退帐而出。
当天下午,皇甫嵩在和刘宇交接完俘虏之后,便引军往汝南去剿灭彭脱,朱俊也引本部兵马往苍亭迎击卜已。曹操的兵马跟随皇甫嵩行动,而刘备则引兵回广宗了。
看着几路大军远去的烟尘,刘宇心中暗道:“曹孟德、刘玄德,不知与你二人再见之时,会不会有成为敌人呢?”在刘宇本身的计划里,他恐怕要有好一段时间不会再碰到这乱世双雄了。不过世事难料,此时的刘宇没能想到,自己在不远的将来,仍然会不可避免的和这乱世双雄发生一个又一个的交集。
转身入帐,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刘宇身后。
“影一的消息传回来了?”刘宇淡淡的问道。
“是,主公,影一传来的消息,一切都在依计而行。”
一个浅浅的弧度,浮现在刘宇的嘴角。
P:虽然对刘备这个人历来褒贬不一,但獠羽还是很佩服刘备的。试想一下,一个靠着编草席,卖草鞋的落魄之人,最终能够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成为三国之一的开国帝王,换个人能行吗?獠羽这段时间找工作,越想就越觉的,作为一个一穷二白的人,能够凭借自己的不懈奋斗,最终达到成功的巅峰,是多么不容易和了不起。刘备实在可以算是艰苦创业的人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