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不必说了,更何况咱们也都是为了主公的大计,有什么可委屈的。”**点头,问道:“允浩,徐州这边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听你的意思,主公是想要让我们在徐州站稳脚跟,在关东诸侯中插上一根钉子,牵制住他们的一部分精力。既然如此,我们在徐州下一步该怎么走?我现在有点后悔,刚才陶谦让徐州的时候,我似乎不该那样拒绝,如今被安置在小沛,这中间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误了主公的大事,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李钧一摇头:“云封,你不必如此担心,陶恭祖在这个时候让出徐州牧的位子,姑且不论他是否是真心实意,单从形势来看,你拒绝他就是应该的。对于徐州人来说,我们毕竟是外来人,他们在徐州经营这么多年,彼此之间,利益纠葛,早就是一团乱麻,贸然接手,怕是会落个灰头土脸的下场,到时更难在此立足。我今日进城之时,仔细观察了一下陶谦,看他的气色,已是灯枯油尽,经此一劫,只怕时日无多,可总也还能支撑个一年半载,我们移师小沛,一来可以暂时离开徐州这个是非之地,二来可以在小沛收揽人心,三来,暗地之中也可以跟徐州本地的门阀多多交好,拉起我们在徐州的势力。陶谦是个明白人,活了六十多岁,估计这天下的事,他都能看得明白,徐州地广人稠,土地肥沃,四方诸侯对此都是虎视眈眈,除了我们,还有谁能保住徐州?让出徐州牧,无非是断了仕途,可只要徐州不失,陶家的富贵便不失,继任者感念他的想让之情,对陶家也必然会多加眷顾,如此,他陶谦的后世子孙也可逍遥自在。只要想通了这点,我相信,陶谦自然会主动为我们将面前的一些绊脚石搬开,这一年时间,也是方便他做出安排。”
听了李钧这么一讲,**不住点头道:“允浩所言,一语中的,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们张家当初在徐州也颇有些人情往来,虽然后来我父子追随主公,离开徐州七八年,但一些故旧袍泽都还在,当日我刚到徐州,便有许多家父当年的亲朋来找我,听他们的意思,十之七八不算如意,我看等到了小沛,我们可以联络这些人,引为臂助。”李钧听了,点头称善,两人在房中暗中谋划,一夜未睡,等计划完毕,天已放亮。本来陶谦想留着**在徐州多住一阵,可**现在心里有事,所以百般推脱,陶谦没办法,只好召集徐州文武众人,大摆仪仗,将**还有一众益州兵将送出徐州城,十里长亭拜别,**、李钧等人领着大队人马赶奔小沛城。
至此,徐州这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陶谦集中精力安抚徐州百姓,**到小沛积草屯粮,收揽民心,同时,把徐州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写清楚了,派人连夜赶赴长安,报告刘宇。其实,徐州方面的事情,刘宇这边已经知道的差不多,益州的情报网络,经过多年的发展,如今已经形成规模,别看徐州到长安千里之遥,但在各种情报传递手段之下,最新的情报也就两三天的功夫,就能够传到刘宇手中。
不过这段时间,刘宇也顾不上关注徐州的情况,他也是不用太过担心,毕竟一下子把**、李钧两个人都派到了徐州,再加上管亥、臧霸、甘宁,还有刚刚收服的良将徐晃,这个阵容,安定徐州,那是绰绰有余。刘宇现在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对抗鲜卑入侵的事情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雍州刚刚经历了战乱,虽有沃野千里,却是荒草遍地,村落人家,百里之内难见一两处,所以这次二十万大军两路作战,所需的钱粮器械,都要从益州征调,蜀中道路本就难行,所以刘宇也只能暂且按兵不动。不过孙琳征讨西凉各部的十万大军此时已经拔营起寨前往天水郡,毕竟西路军采取的是步步为营的策略,时间上耗得起,而且天水离着汉中很近,征调军饷较为便利。
尽管刘宇想要等诸事齐备之后再领兵北征,但鲜卑人却不想给他这个时间。草原民族,放牧为生,逐水草而动,居无定所。要说草原之上的日子,却是难捱,草长鹰飞之时,畜牧繁衍,各部落倒也还能自得其乐,可一到了冬天,那大草原就成了冰天雪地,这放牧部民虽然有帐篷,又能挡住多少寒风,所以每年冬天,都有不知道多少牧民冻死、饿死。
若是放在天下安定的时期,草原上的各民族和汉族之间相安无事,大家在边境上开坊市,汉朝人需要牛羊马匹还有各类皮毛,草原人则需要棉布衣衫,谷物杂粮,双方互通有无,草原人靠着换来的物资,加固毡房,抵御严寒,倒也能挨过冬天,可现如今,大汉朝分崩离析,诸侯并起,战乱连绵,大片田地荒芜,汉族百姓自己都还缺衣少食,哪里还有多余的物资交还给草原人,这下可苦了鲜卑各部的部民,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刚进10月的时候,草原之上便冷风四起,冻死了许多的牛羊,等到了11月,漫天飞雪,气候严寒,草原上的气温直接降到了零下,茫茫草原,触目所及,到处是白雪冰凌,要是文人骚客看见,说不定还能激发点诗兴,认为是天地自然的一大奇景,可对于草原各民族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冬天来的早,御寒的东西又没有从汉族手中交换到,天寒地冻,缺衣少食,牲畜大片大片的死亡,这样下去,即便是撑过了这个严冬,等到了来年春天,那也活不下去啊
要不怎么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面对无情的天灾,鲜卑人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在他们都认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准备听天由命的时候,有人给他们出主意了,说你们真傻,这都要冻死了,怎么还能在这儿干坐着等死呢,你们没有过冬的物资,南边的汉人那里有啊,汉人跟草原人不一样,那讲究的是家有余粮,心中不慌,他们就喜欢攒粮食,攒财物,你们这些人这么耗着也是死,何不举族南下,抢汉人的财物粮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要是心慈手软,那死的就是你们,只要硬起心肠,那死的就是汉人,你们就能活下去
这人到了绝境,那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何况那个时候的草原人都没什么文化,对什么仁义恭谦之类的圣人之言压根就没有概念,被有心人一鼓动,顿时恍然大悟,再加上鲜卑族的高层都受了并州张济的蛊惑,本就打定主意要到刘宇的地盘上去发财,所以对于手下这些部族的行动,那当然不会去阻拦。
没有人管,鲜卑族人的胆子就更大了,行动也更加疯狂,大批部族倾巢而出,南下入侵雍州。雍州北部和鲜卑族接壤的地方不少,这些郡县首当其冲,事先也没能做好准备,结果让鲜卑人突然动手,吃了大亏,狼烟遍地,血流成河,那鲜卑族人,就跟红了眼的野兽一般,打、砸、抢、杀,奸、yin、掳、掠,无恶不作,可怜雍州北部边境地区的汉族人,刚刚安定了几个月,又遭此横祸,白骨横路,哀鸿遍野。北方各县告急的文书,如同雪片一般飞到刘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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