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他们信奉的是现实地利益。为了生存,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作为一个人和一个家国的尊严。
没有什么比生存更重要,这是哈密人以及西域胡人的逻辑。
林沐风又是一叹,知道自己是对牛弹琴了。看来,对于这些胡人来说,力量才是最重要的,他们只有震服,不会真正归心了。谁的力量强大,他们就依附于谁。“既然如此”,林沐风冷冷一笑,“那么,就施行强力手段吧。”
他扫了身后地张达一眼,森森道,“张千户,带瓦剌首领托托尔来!”
张达躬身一礼,“是,大将
张达凛然挥了挥手,两个锦衣卫拖拉着披头散发裸露着上半身,满身血迹地托托尔从人群外走了进来。将托托尔望地上一按,两个锦衣卫退了下去。
托托尔被紧紧的捆绑着,他状若疯狂,仇恨地昂头盯着林沐风,口中呜咽作响,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被俘后不断口出恶言辱骂明军,甚至还对大明皇帝口出污言秽语,张达一怒之下,让人割去了他地舌头。
林沐风冷然一笑,唰地一声抽出佩剑,将剑尖逼在托托尔的额头处,“瓦剌人在哈密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你们说该不该杀?”
“该杀,该杀!”哈密人惶然退后着,布里哆嗦着身子连声回道。
“那么,就杀了!”林沐风嘴角浮起一丝诡异,慢腾腾地收回了宝剑。
张达恶狠狠的拔出绣刀,一个健步窜上前去,就要向托托尔砍去。突听林沐风沉声道,“张千户,且慢!”
张达收回绣刀,回头来迷惑道,“大将军……”
“放下你的刀,张千户---瓦剌人祸乱哈密,屠杀哈密人,这是哈密人自己的事情----哈密王,我军活捉了这托托尔,就交给你们处置吧----要杀,也是由你们来杀!”林沐风扫了布里一眼,示意张达将刀递向了布里。
布里面色大变,连连摆手向后退去,“大将军,这如何使得,不,不……”
托托尔虽然被俘,但余威仍在,况且,瓦剌人还有数十万大军屯兵阿勒泰一线,正与察合台对峙,布里如何敢对托托尔下手。别看是杀一个俘虏,明军杀与哈密人杀那可是有巨大差别的。如果哈密人出手杀了托托尔,就意味着与大明站在了一条阵线上,公开与瓦剌为敌了。
人群外,与一群锦衣卫呆在一起的东方浩低低俯身道,“小姐,他到底在做什么?一个瓦剌俘虏而已,杀了就杀了,这么嗦干什么?”
若兰沉吟着,俏丽的脸上一片肃然,“他在威逼哈密人与瓦剌为敌呢,不要说话,免得让他们看出破绽来。”
“怎么,哈密王,你不杀托托尔,难道还想与瓦剌人站在一起?难道,你要跟我们大明为敌吗?”林沐风冷笑着。
布里面色煞白,惶然道,“不敢,不敢,哈密不敢……”
“那么,就举起你脚下的刀,杀了他!”林沐风大喝一声。布里身子哆嗦了一下,还是没有动弹。
“瓦剌人抢劫你们的牛羊财宝,奸杀你们的女人,烧毁你们的家园……”林沐风阴沉沉的声音在场上回荡着,“这样的畜生,这样的强盗和野兽,难道不该杀吗?本将军就不相信,这哈密人中,就没有一个血性的汉子!来吧,谁能拿起这把刀杀了托托尔,本将军就奏明大明皇帝,册封他为哈密新王!”
“我来!”一个肤色黝黑身材雄壮的少年挤出人群来,抬脚挑起地上的绣刀,转过身来望着托托尔,深褐色的大眼睛里闪动着仇恨的火焰。
“贴果儿,你不能啊!不能!”一个艳丽金冠的高挑女子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惶然道,“贴果儿,你不能!”正是哈密王那妩媚的王后依莎。
林沐风在一旁冷冷旁观着。
贴果儿黝黑的脸涨得通红,大声道,“依莎姐姐,这畜生杀了我们的父母,又侮辱了你,我要杀!我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