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在这洛阳一地,也算是最高的军事首长了。但在林沐风一行人的眼里,一个小小的指挥使算什么?不要说朱允和朱嫣然了,就算是林沐风,也不惧他。林沐风现在可是奉旨征西招讨使、征西大将军,虽然级别朱元璋也没定,但起码是比四品高吧,毕竟原来林沐风就是四品兵马指挥使。
林沐风嘴角,看了身边的锦衣卫一眼。锦衣卫掏出锦衣卫的令牌,吼道,“放肆!奉旨征西招讨使、征西大将军林大人在此,你们还敢嚣张!”
洛阳知府衙门大堂。
以洛阳知府孟昶和洛阳卫指挥使封越为首的一众洛阳地方军政官员跪倒在朱允跟前,个个面色如土,叩首道,“太孙殿下,臣等护驾来迟,殿下恕罪!”
朱允此刻觉得心神疲惫,一句话都不想说,回头看了站在他身后的林沐风一眼。林沐风明白他的意思,大步走下来,朗声道,“诸位大人,皇太孙殿下奉旨入敦煌镇军,路过洛阳,久闻洛阳十三朝古都,便进城来一游。可谁知,城中居然有刺客,差点就伤了殿下……”
说道这里,林沐风微微一顿,清冷的目光透射在了封越地身上。
孟昶等官员心头惶然,齐声哀呼,“殿下,臣等知罪,臣等知罪!臣等已经吩咐全城搜捕,缉拿贼人……”
皇太孙是什么人?是大明储君,是当今天子的亲孙子,居然在这洛阳城中遇刺。这可要了孟昶等人的老命了,万一皇上怪罪下来,他们这满城官员的身家性命都难保啊。
朱允霍然站起,冷笑着,“原本,本宫微服进城,遇刺也不能全怪你们地方衙门保护不力,但----封越!”
朱允的猛然断喝,让封越吓了一跳,赶紧膝行过来,“殿下,封越在!”
“封越,你身为洛阳指挥使,居然纵子行凶,当街强抢民女,还要带兵抓捕本宫----这朝廷的兵马,成了你封家地家奴了吗?封越,你好大地胆子!”
“殿下,臣教子无方,臣罪该万死!”封越万念俱灰,知道末路来了。
“好了,你也不要狡辩了。本宫就替皇祖父惩治你了----来人,将封越一家拿下,解往京城交兵部处置。洛阳知府孟昶,你治理地方不力,也随封越一起进京,听候朝廷处置吧。”朱允阴冷的目光落在体弱筛糠地孟昶身上,喝道,“洛阳府丞韩忠!”
一个身材清瘦面色红润的中年男子大步从堂外走进,跪倒在朱允跟前,朗声呼道,“臣韩忠拜见皇太孙殿下!”
朱允面色一缓,“韩忠,本宫听说你为官清正,颇有政绩,本宫这就命你为洛阳代理知府,本宫自会向皇祖父上表奏明此事,交吏部行文!”
“多谢殿下,臣誓死以报皇恩!”韩忠连连叩首,这才起身站立在一旁。
林沐风摆了摆手,几个锦衣卫上前去,剥了孟昶和封越的官袍,将两人带了下去。林沐风心里暗叹,朱允在洛阳城里遇到刺客差点丧命,这事一旦让朱元璋知道了,孟昶和封越这两人,必定要被诛杀九族。甚至,还要株连不少洛阳乃至河南的官吏。
连番遇到刺客,朱允再也不敢离开大军独自行走了。他老老实实回到了自己的仪仗中去,就连朱嫣然也在林沐风的劝说下,进了自己豪华的车轿。受伤的若兰有如烟陪着,躺在一辆车轿中,也跟随着大军前进。
离开洛阳,林沐风的西征大军在4日后到达西安府。然后稍作停留,补充了一下粮草和给养,又离开西安府经河西走廊,在6日后的一天下午,终于抵达了此次朱允镇军的目的地----敦煌。
敦煌南枕气势雄伟的祁连山,西接浩瀚无垠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北靠嶙峋蛇曲的北塞山,东峙峰岩突兀的三危山。在落日的余晖下,大漠中一座雄伟的城池巍然耸立,不远处,遍地都是直直升起的大漠炊烟,那是西征大军的士兵正在造饭。数十骑和数十顶车轿出了城门,急急向西征大军的营帐行来。
林沐风陪着朱允在数名锦衣卫的护卫下走出营门,静静地站立在淡淡的落日余光中。
“殿下,河西诸卫和诸州府的官员将领迎接殿下来了!”林沐风微微一笑。
“沐风,这大漠的景致让人神往,落日余晖,孤烟袅袅……”朱允将清朗的目光投向了远处,有些陶醉也有些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