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声大笑,把自己的银子揣了起来,又把吴胖子的银子在手中掂了掂,递了过来,“老哥,我跟你开个玩笑,银子还你。”
吴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这多不好意思!”
少年一笑,也没说什么。但他马上又把桌上的那只柳林瓷行出品的三尺花瓶放在了地上,大声道,“诸位请看!”
啪啦!少年手中的茶杯终于应声而碎,而花瓶安然无恙,只是撞击面上有一道淡淡的“伤痕”。
少年拍了拍手,“看到没有,这只柳林瓷行的花瓶,才是真正的货真价实,吴家瓷行的花瓶看着便宜,其实偷工减料根本就是虚有其表。恕我直言,诸位老哥远道而来,无非是图个利字,可你们买了吴家瓷行的花瓶,恐怕还不等你们运回去,半路就要裂成一车车碎瓷片了。”
轰!众人脑子里一阵巨震,是啊,这小子说得没错呀,吴家瓷行的花瓶连这般单薄的茶杯都能碰碎,千里运输岂不都成了一团碎瓷片?天哪,侥幸啊侥幸!
众人此时也顾不得想这少年到底是何来路了,纷纷夺门而出,到吴家瓷行要求“退货”去了。柳林瓷行的是贵一点,但起码质量有保证啊,这吴家瓷行的是便宜,但再便宜你弄一堆碎片回去有啥用?
望着众人一窝蜂离去的背影,少年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冷笑。撂下一点碎银子,“伙计,收拾了吧。”说完,少年扛起柳林瓷行的花瓶放在肩膀上,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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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瓷行门前乱成了一团,南腔北调的叫嚷交织在一起,街上行人纷纷侧目。
“怎么回事?”柳若长远远地望着。
“管他们呢,我们喝茶,呵呵。”林沐风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吴奎的父亲吴伯雄一头冷汗地挤出了人群,团团一抱拳,大声道,“诸位为何要退货,给吴某一个理由,诸位订下的花瓶正在窑中烧制,你们说不要就不要了,这怎么成?”
“哼,姓吴的,你少糊弄我们。你们吴家烧制的花瓶脆弱不堪,一只茶杯都能将其碰碎,我们要了何用?难道你要我们运回去一堆碎片吗?”吴胖子吼道,手里居然还攥着一只茶杯,看样子是临走的时候从东来顺客栈里顺手拿的。
“什么?你莫要造谣,吴奎我儿,取一只花瓶来!笑话,一只茶杯还能碰碎三尺花瓶,如果能碰碎,吴家统统退货!”吴伯雄冷笑一声,心道,扯淡,这怎么可能呢。
吴奎让一个伙计搬了一只花瓶出来,放在门前。众人顿时不再嚷嚷,自觉的退了出去,围成了一个圈,静静地观看着。吴胖子手里也是捏了一把汗,毕竟茶杯碰碎花瓶,那也有可能是偶然的呀,他犹豫着攥着茶杯没下手。
“砸呀,你楞着干啥,吴胖子!”
“砸啊!”
“使劲砸!”
……
纷乱中,吴胖子咬了咬牙,抡起手中的茶杯,狠狠地向花瓶砸去。不过,他使了个心眼,他用的是茶杯的底部,因为这个部位比较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