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刃脏兮兮黝黑的脸上闪烁着激动之色。他带着一众人汉子站起身来。躬身道。“回大人的话。小的们很好。听说大人已经回京。小的们便赶了来……”
萧睿挨个拍了拍人汉子的肩膀。亲切的道。“兄弟们暂且在府里住下。暂时随我做个护卫可好?兄弟们放心。将来只要萧睿但有寸进。必将给大伙谋个出身!”
人汉子们轰然躬身道。“多谢大人!”
安禄山的次子安庆绪是一个瘦高的青年。长的文文弱弱。面色还有些苍白。表面上气息也没有。根本就不像是安禄山的儿子。据说。这是安禄山跟一个汉人绪出生后没几天。他的母亲便被安禄山活活蹂躏致死。
按理。这样一个儿子原本不该的到安禄山的宠爱。但岂料。这安庆绪小聪颖过人。虽没有习武。却读书习字在平卢颇有几分才名。渐渐的到了安禄山的另眼相看。而长成。从十七岁起便为安禄山打理名下的众多产业。长居长安。没几年的功夫。便将安禄山的产业买卖越做越大。安氏商号的实力在长安乃至整个大唐来说。也算是中上了。
而这些年。安禄山上下打点四处行贿的财力来源。正是出安庆绪手下的安氏商号。或者可以这么说。对于安禄山来说。这个次子就是他的财政部长。这样一个儿子。在安禄山心目中的的位可想而知。
那日。安庆绪去城外的承平寺逛庙会。无意中。回来后茶饭不思相思成疾。安禄山进京来经营活动。闻听后便备下了一份重礼。亲登门去求亲。但一直没有的到李林甫的同意。
这些日子。已经走火入魔的安庆绪带着几个随从日日徘徊踯躅在李相府门外。一等就是一整天。期望能见佳人一面。可惜。他在此痴等了数日。也没见到李腾空的身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向好动在府中呆不住的李府六小天出奇的没有出门郊游。也没有出门访客。
夕阳西下。染红了这一片贵族府邸的连绵院墙和飞檐。安庆绪见已无望。不由郁闷的带着几个随从。沿着一条长街向己的府邸而回。路过崇仁坊一间酒肆门口。他的目光突然变的凝滞起来:天。那明媚的李府六小姐岂不是就活生生的站在己眼前?
李腾空一袭青色的劲装。披着一件大红的棉披风。手执着马鞭。盈盈站在冷风中。痴痴的透过酒肆的雕梁格子窗户向里面望着。神色迷离而狂
安庆绪大喜。几步就冲了过去。躬身道。“安庆绪拜见李小姐!”
李腾空皱了皱眉。回头扫了安庆绪一眼。“安庆绪?你来作甚?”
“在下……”安庆绪微微苍白的脸上涨红起来。“在下……”
李腾空突然格格的娇笑起来。眼中那嘲讽的光芒一闪而逝。她咬了咬牙。低低道。“安庆绪。你不是要娶我吗?好。只要你进去杀了那个人。我便答应嫁给你!”
安庆绪一怔。也透过窗户向酒肆中望去。见一个英挺飘逸的华服青年正与一个卧蚕眉、络腮胡、身材雄壮的男子对面趺坐着。隔着案几畅饮。
“那是?”安庆绪眉头一跳。“李小姐……”
“二公子。那是萧来伏在他耳边小声道。
安庆绪面色陡然一变。情不禁的回退了一步。虽然心中仰慕的佳人在前。他也暗暗生出了几分为美人赴汤蹈火的念头。但听到萧睿这个名字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他或许——但这萧睿。他如何惹的起?
“怎么。不敢?安庆绪。你是个懦夫。”李腾空鄙夷的撇嘴一笑。“要不这样也行。你进去给我打他一顿……”
安庆绪面色涨红。支支吾吾的说不住话来。头深深的垂了下去。
“这也不敢?那就给本小姐滚开!滚!”李腾空狠狠的跺了跺脚。尖声喊道。这一声喊叫。惊动了街上的过往行人。也惊动了酒肆中的一些酒客。
萧睿放下手中的酒盏。与对面的哥舒翰一起站了起来。向酒肆外面走去。站在酒肆门口。见李腾空面色有些扭曲的站在门口。挥舞着柔弱的手臂。手臂中的马鞭在空中划过。发出噼啪的炸响。而她的身前。一个黄衣青年公子哥儿正诚惶诚恐的向一侧退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