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令衙门的从六品主薄薛安盛,今年34岁,进士出身但却一直郁郁不得志。混在这洛阳令衙门已经数年了,但一直看不到升迁的希望。仕途失落,薛大人便喜欢上了饮酒取乐和狎妓生活。只是,这种浮华生活是需要钱财来支撑的,故而——用现代社会的话来说,薛大人已经开始腐化变质,慢慢走上了腐败的道路。
他的权力并不大,但也不小,主要是负责处理洛阳令衙门中的一些文案事务,譬如就管着这乡贡荐举之事。虽然朝廷有严令在前,不拘一格降人才,凡是有才有德者皆可以获得乡贡名额,但在薛大人的实际操作中,却成了他来钱的一个通道。
有才吗?好,请问君囊中有财乎?有钱来,皆大欢喜,薛大人得银子,你得名额。可要是没钱没关系,得了,请您先回去候着。古往今来,这种暗箱操作多了去了,这种贪污腐化的小吏也多了去了。薛大人,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颗尘埃罢了。
这几日正感囊中羞涩,却见山南道魏家就来人了。魏家的孩子要进科举,这无异于给薛大人送钱来了,真是及时雨啊。薛大人刚在琢磨着如何从富家子手里捞取更多的开元通宝,却见魏家的主事人魏英杰来了。
魏英杰在凤鸣楼包了一间雅房,摆下盛宴,宴请眼前这位自己小妾的远房表兄。而在摆满美味佳肴的案几上,其实就放着一个装满百贯飞票(前面说过,这是类似于唐后期出现的飞钱,是代用的纸券),而我们的薛大人正在用看青坊妓楼头牌花旦的火热眼神有意无意地在鎏金的匣子上扫过。
房中气氛顿时因为匣子的出现热乎了起来。
推杯倒盏之间,魏明伦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咋呼道,“爹,你怎么到洛阳来了?”
魏英杰面色一沉,喝道,“薛大人在此,还不快快拜见!”
魏明伦这才回过神来,冲着薛安盛躬身一礼,“见过薛大人。”
“贤侄多礼了,你我两家乃是至亲,何必这么见外?今天是家宴,来吧,贤侄且坐本官身侧——哦,贤侄你这眼睛?”薛安盛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正笑眯眯的摆着手,突见魏明伦的一双眼红肿发青,眼眶发紫,不由奇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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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好不容易恭谨的送走薛安盛,看着抱着匣子钻进马车中薛安盛的背影,魏英杰笑脸一敛,回头来便狠狠地扇了自己儿子一个耳光。
魏明伦捂着脸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魏英杰撂下一句话上了车,“随我来。”
……
……
在魏家包下宅院的客厅里,魏英杰训斥着魏明伦,将他想要报复萧睿勾引萧玥的卑鄙计划一个耳光扇了回去,严令他在科举之前不得再生事端。一番怒斥之后,魏明伦灰溜溜地回了房,而魏英杰却从怀中掏出一个色泽精美呈淡绿色的陶制酒瓶,眼中贪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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