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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木少佐,这次进攻,我希望看到帝国军人勇往直前的气势,要像台风一样摧毁支那军人的阵地。”牟田想了想,也知道,追击中国军队已经成了泡影,不过他还在期望着获得宛平城后,来获得谈判的筹码:“联队部的炮兵中队归你指挥,集中所有火炮,对支那军队进行地毯式样的攻击,一定要在敌人援兵到来之前拿下宛平城。”
日军的进攻终于在两门75山炮的炮击中开始了,守城部队虽然配备了80口径的迫击炮,但是根本就没有配备远程攻击的山炮。一时间,城头上成了被动挨打的局面,不过好在城头防御工事中的一营都撤离了阵地,躲避日军的炮击,日军也不过是想用炮击打乱685团的城头防御部署。
“团长,旅座来电,询问日军走失的士兵叫什么名字?”
团长林大木抬起头,双眼通红,眼中充满着血丝,大骂道:“混蛋,这个时候还有心问什么小鬼子的名字,老子根本不知道。你就告诉老子,增援部队还有多久能够抵达宛平城。”
相对于日军的指挥官,林大木在这两天里根本就不敢睡觉,深怕日军大部队赶到,一场恶战就要开始。只能是困了,在摇椅上躺一会儿,疏疏胫骨。
“团长……”
“什么事……”
“旅长哪里急等那个日本兵的消息,因为旅部抓到了一个走失的日本兵,很有可能是日军前两天说的那个新兵,而且当时只有您……”
“援军,老子只要知道援军什么时候到。”团长林大木喝断了参谋的问话,大声道。
“已经距离宛平城不足三十里了,但是日军不可能没有防御,估计再行军就能遇到日军的阻击了。”参谋也是结合了一定的局势,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两天没阖眼的林大木仔细想了想,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一个人名呼之欲出,但是到了嘴边就是没法说出来,急的的脑门上就见汗了。
“好像是叫什么菊花残的,不对;……那个叫菊…花…郎,也不对……,狗日的小鬼子,尽给老子下套子……”想不出名字的林大木大为恼怒的骂道。张作霖从胡子起家,整合了东北大大小小数百股土匪,建立了一支几十万人的大军,但从底子上来说,都是跟土匪有着些联系。
而东北土匪的随意性格,在东北军中也能找到一些影子。林大木骂骂咧咧的,看上去有些气急败坏。
“志村菊次郎?”
“对,就是那个志村菊次郎。”林大木一拍脑门,脱口而出。随即又问道:“你说旅部抓到了一个日军士兵,就叫志村菊次郎?难道小鬼子有人走丢都是真的?”
“也许吧”参谋想了想,正准备回去,突然转身问林大木:“团长,要是这个走失的日本兵,被我们抓到,然后遣送回去,那么日本人就没有进攻的借口了,我们这里还打不打?”
“放屁,你去城头瞅瞅,老子的弟兄就不是人啦他们白死了?”林大木愤恨的将手中的半截铅笔恶狠狠的扔到了地图上,就听得‘啪——’的一声,地图上出现了一个小窟窿。
等到参谋走远了,林大木心里的气还没有捋顺,小声骂道:“软骨头,见到小鬼子就怕成这样,还能指望你们这些熊包打回东北去?”
不过他也不敢大声骂这个部下,这些都是军校出来,给他们这些没有上过军校,或者即便上过军校,但识字不多的军官准备的作战参谋。这样的人都是少帅府花了大价钱,培养起来的,林大木是看不上这些人,但是要想将他们赶回去,他也没这个胆子。
此时,牟田根本就不知道,他准备当成筹码的新兵菊次郎在夜幕下走失了。本来嘛?能在大白天,就永定河光秃秃的河滩上,都能走丢了的新兵蛋子,还能指望他去干什么?
茂田带着一个班的士兵,在子夜前,就赶了十几里的路,但是一回头,总感觉有些不对头。
因为他数了一下他身后的士兵,好像少了一个人。
连忙将所有人喊道跟前,其他人都很好认,都是联队部的通信兵,一个个也比较熟悉,但是惟独不见了第八中队的那个新兵。难道是一木这个混蛋把情况都告诉了菊次郎,然后那个胆小鬼,就逃跑了?
怎么一想,不要紧,但茂田可不敢耽搁联队长牟田的计划。十来个日本士兵,在夜里十二点,来来回回的在路上找这那个被他们认为逃跑的士兵——菊次郎。
这下乐子可就大了,到天亮前,整整四个小时,他们就在宛平城外的大路上,来会走了不下六趟,除了野地里的老鼠等夜里出动的野物被惊动了不少之外,其他的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茂田只好在早晨八点之前,下达的回去的命令,因为身后不远处就是日军的阻击阵地。
已经是攻击开始后的第二天的早晨了,再不回去,等到东北军的增援部队回来之后,他们这些人就这能往边上的庄稼地撤离,摸着不熟悉的路,回去。耽搁的时间更多。
牟田在望眼镜中,看到了第八中队,再一次攻击受阻,然后灰溜溜的退了回来,这已经是第二次的进攻失败了。
“清水这个混蛋,没有重炮,难道就无法攻克城门了吗?难道你士兵手中拿的是木棍吗?即便手中拿的是木棍,难道你就不会用手中的木棍去敲破支那军人的脑袋吗?”牟田怒不可视的小声咒骂着,但是他只能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他的部下再一次让帝国蒙羞了。
本来,他也不想想,让一个大队的士兵,去攻击一个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的东北军一个团,胜利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更何况是被张学良重点培养的卫戍部队,作为东北军最强的一张底牌,主力团的战斗力不容忽视。
“牟田君,茂田回来了……”
“什么……,嗯,很好,很好……”牟田以为他的计划得逞,笑的很夸张的连腰都向后仰着。接着,只要揭露东北军发起冲突的目的,他就能够让外交部的那些人,给第一联队争取更多的战功。
“不过,事情有些糟糕。”松井是最先得到消息的指挥官之一,因为他被授予和牟田共同指挥这场战斗,虽然他的指挥作战的欲望不强,更何况第一联队是牟田的联队,他不过是在边上敲打一下罢了。
“茂田回来说,菊次郎逃跑了。”
“什么……”
“菊次郎逃跑了……,还有,东北军增援的部队已经和担任阻击的第七中队交上火了,东北军的攻势很猛,第七中队希望增援……”
这下,牟田被彻底激怒了,的脸从瞬间,由黝黑,变得黑里泛红,就像是被烧红了一半的煤核,让人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一张人的脸。
权衡了再三之后,牟田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他不想接下去做的事情是烧联队旗,跟东北军拼命的话,留给他的路,只有撤离到卢沟桥的另一边,和东北军划永定河对峙。
这样,如果东北军想要进攻的话,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但是如果想要迂回到永定河上游,转到第一联队的侧翼攻击,那么东北军至少要多花三天的时间。
7月9日,中午,宛平城外,日军在最后一轮炮击过后,开始撤退。
获得了消息的林大木第一时间报告了旅长高鹏云,而高鹏云刚刚击溃了日军的阻击阵地,正在集合部队。用两个团,打败一个中队的日军,这点根本就没什么可以交道的。
相比日军在阵地上丢下了上百具的尸体,老东北军的士兵都是兴奋异常,这是华北籍的士兵根本无法体会到的那种心情。
而高鹏云也在第一时间,将这里的情况上报给了在保定的司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