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将军,这是一百五十万英镑的本票,出票行是汇丰银行,您收好。”余亚农敬佩的递给曾一阳。想想,原来的斧头帮靠着码头和车行,一年累死累活的几十万兄弟省吃俭用,也不过能攒下来十几万活动费。就够闹个刺杀,的小无本买卖。
周炎将茶几上的本票小心的那好,转身上楼锁到了保险箱里。
这笔钱,和从华北弄来的那笔钱,算起来也就三百多万英镑了,已经足够购买军工设备,还能有些富余。
但是,王亚樵和曾一阳合作开始仅仅几个月,价值五百万大洋的黄金,现在就存在英国人的银行里。这其中的差别,即便是见过了打打杀杀的余亚农也不由得背脊发凉。
“幸苦两位了。”曾一阳从警卫手中接过茶杯,递给了两人。他也为两人的安危担忧,嘱咐道:“两位也要注意安全,这可是掉脑袋的大案。一旦被发现,日军不惜会为此发动一场大战。”
曾一阳的话不是无的放矢,在三十年代,一个列强国家,一年的国民总值也不过数亿,像日本,一年的政府收入也就是6——7亿日元之间。
一旦有人印假钞,数额不要太多,就能够影响到一国的经济。
“我们和朝鲜等地的反日组织都有联系,这流通一个环节绝对不担心。只是,能不够请您一次多投入些纸币,这实在是太挣钱了。希望贵方每个月多给我们五百万日元,我们绝对有实力吃的下。”余亚农兴奋的说着,从军二十年,他也不年轻了。
“不行。”曾一阳断然拒绝道。
从军队中退出来,一直在上海当一个愚公。暗地里,给王亚樵的铁血锄奸团训练人员。余亚农从心灰意冷,到信心膨胀。仅仅在这几个月中,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一阳闻言,还真有点不敢小瞧王亚樵的雄心。和这么一个胆子比天大的人合作,确实并不理想。
放眼天下,只有王亚樵才能够凝聚起这么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东南亚,有着众多的合伙人。连戴笠,也对其束手无策,更别说,在中国人单势孤的日军特高课了。
曾一阳心说,货币经济学自己也是只听说过,也没个深入的了解。不过他明白一个道理,明朝的时候,印宝钞,就是印的太多,兑换不方便,才被人们冷落。
在纸币能够和黄金挂钩的三十年代,货币的流通性能并不像后世那么好。其中更具有流通价值的还是贵金属货币,尤其是黄金,其次才是英镑、美元,这些大国的货币。
“你们的人简直就神了,连钱都能做旧,全都是旧钞,流通起来很方便。而且,我们的人已经在日本本土开设了一家贸易公司,以前不过是打马虎眼,掩人耳目的小商社,但这几个月来,贸易额度越来越大。所以,才想多要一些日币。”郑抱真不明白曾一阳为什么拒绝的如此快。在他看来,钱这东西,自己能印还不是撒开了印。
这几句话,听的曾一阳得意的直想大笑,也是他突发奇想。都是新钞票,成捆的出现,必然让人怀疑,而旧的就能消除很多人的疑虑。
而且,还能破坏日本经济,绝对是一个借刀杀人的好办法。
如果真的混到日本人用成捆的日元,去换草纸,这绝对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可惜,印制日元的设备有限,纸张和油墨都快印完。
曾一阳其实和铁血锄奸团的人联系,实际是准备停止供应日元的计划。没办法,李德连带着阿尔弗里德用光了手中的关系,才造好了两块母版。
可架不住工人的热情高涨,人歇机器不歇,二十四小时转轴的工作。才几个月,两块母版就有报废的迹象,虽然抢修了一下,但老师傅们都认为,已经用不长。
除非换新的,但库房里的堆积的如同货物一样的纸币,还没有销出去,真要都投入到日本这个小国,除非换新的日元之外,绝无第二条路走。
还不能暴露王亚樵的人,事情做到这一步,也该差不多收手了。
就曾一阳的想法,其他的钱,除了每个月投入少量进入日本市场之外,就等一个机会,一次性全部投入,彻底扰乱日本的金融市场。
没办法,替日本中央银行印钞票,又没经过日本政府的允许,这种事情,要是让日本人知道了,这里的几个人都将逃不掉。
这事曾一阳不过有过这样的想法,让他意外的是,不但苏长青觉得可行,通过苏长青联系到了王亚樵后,后者更是爆发出了莫大的热情。不但如此,朝鲜流亡政府,台湾抗日联盟等等,就加入了。
谁都清楚,金本位制已经在一战后被废弃。
列强都大量使用纸币,在金融时代还没有到来之前,纸币和黄金还可以兑换,主要是比较麻烦一点。
例如,美国就是允许其他的国家的央行,用美元从美联储兑换黄金。而且各国当局对货币的兑换率都控制的很严,如果政府不贬值货币,黄金和货币的兑换不受到市场因素的影响。
曾一阳本来真是为钱的事情愁坏了,打土豪,攻土匪,能够缴获的钱也毕竟有个限量,但印假钞就另当别论了。要不是这招日本人用过,还在后世有过一些报道,曾一阳还真想不起来。
话说,日军在抗战时期,缴获了南京政府中央银行的一块母版,之后的很短时间内,就从印了大量当时南京政府的货币,然后大肆投放到流通领域。不但搞垮了西迁的国民政府,还获取了大量的财富,为其后续战争筹措了大量的资金。
“这次我和你们见面,我知道,你们是担负了很大风险的,不过有些事情必须要当面说清楚。”曾一阳从情报,和认识王亚樵的人那里,基本上了解了这个合伙人的大致性格。
余亚农眼神一凛,心说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虽是盟友,但心计老到,尤其是做事不择手段,还以为铁血锄奸团的有些做法,让对方忌惮了,是来敲打他们的。
做了个江湖动作,一伸手,余亚农沉声道:“请说——”
“我是担心,王先生的处境。贵帮,现在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弄到枪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但是一旦组建军队,王先生就不肯能在隐居在桂系羽翼之下,必然和南京政府对立。到时候战事一起,生灵涂炭。而且,组建军队,没有一年半载很难有形成战力,我只是希望能够给王先生传个信,慎重!一定要慎重!”曾一阳郑重的说道。
有着合作这一层关系,曾一阳还真不希望王亚樵如历史上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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