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八路军节度使――第十九章 ：保安骑兵团（1）

吃不了兜着走。左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损失哪怕一个人，只有一些人在追击中不慎失去了自己的马槊，只好拔出马刀继续前进。在张桂芝的严令下，目前全队五十个人的擘张弩和手弩都没有发射过。如果敌军真的列阵反噬，凭着这些弩箭的变态火力，将这些败兵的斗志再次打垮绰绰有余。

    十棵树之战，到此实际上已经可以算完全结束，尽管最终张桂芝带着骑兵一路追杀到了怀安县城之下，但是那里从地域上已经不能算是十棵树了。

    这场山谷之战，叶吉家损失了几乎全部的族中精锐战士，有将近六百人战死，一百二十多人被俘，最终叶吉川厷仅带着十六名骑兵逃回了怀安县城。

    这一战关北行营军阵亡一百零九人，其中折家兵七十七人，八路军三十二人，伤员五十二名，大多是八路军战士。此战共缴获马匹三百一十八匹，各式铠甲一百零三副，各式劣质马刀无数。

    对这些马刀，折御卿看都懒得看几眼，这些破铜烂铁除了拿回去交给厢兵团铁工营回炉以外几乎没有任何用处——无论是折家兵还是八路军，谁都不会装备这么破烂的东西。

    广顺三年三月二十二日，关北行营军与叶吉家叛军在庆州怀安县东南的十棵树山谷鏖战竟日，关北军大获全胜，叶吉家几乎全军覆没。

    次日，折御卿率军开赴怀安县城东南，在据城池三里处安营扎寨。

    而此时，据守城中的叶吉川厷手中只剩下了区区不足三百残兵，士气低劣，全军只有六副铠甲，却要防守一个七百多户的县城，自然捉襟见肘困窘不堪。

    时局如此，叶吉川厷就是再坚定也不得不承认失败，原先定下的战略已经无法实施，在召开城中余下的贵族统军公议之后，一致决定放弃根本守无可守的怀安县城，向北撤退回洛源的族人营地，同时决定在撤退之后拆毁头道川上的木桥，以迟滞敌军的进一步攻击行动。

    叶吉川厷在公议时倒也毫不犹豫地将战败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是他同时也告诫大家，战败之后紧接着而来的便是灭族之祸，这些汉兵不会忘记叶吉族对他们的朝廷的背叛，他们对于异族向来殊少仁义，对于这支远道而来战力强悍的征剿军而言，顺手灭掉这个部族，让庆州从此再无麻烦是很自然的选择，更何况族中毕竟还有一些财帛、牛羊和女人，这些都是最能激发汉军兽性的东西。

    因此，下面的战争已经不再是某个人的战争，而是叶吉族求存的举族之战，亡族灭种的危机，已在眼前！

    就在公议结束后的当天晚上，一个浑身是血身上插着三枝箭矢的叶吉家战士伏在马背上沿着官道驰入了怀安县北门。

    “大吕则，族营被袭……头道川被一支汉军骑兵占据了……”

    这个战士只了这么一句，便晕死了过去。

    这句话将叶吉川厷及全体上下从贵族到普通战士的胸腔都冻成了冰窖，那一瞬间，叶吉川厷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在凝固，身体各部分的机能都僵化了，连手指头都一动不能动……

    半晌，这位叶吉家族长才反应过来，急忙要人救治这个来送信的战士。

    好在这两日南面的汉军一直未曾攻城，还有时间将事情弄清楚。

    叶吉川厷在洛源部署了三百多骑兵，为的是防备东面的世仇杀牛家偷袭。一般情况下，自己在十棵树战败的消息不会这么快传递到杀牛族去，杀牛家即便出兵也不会如此之快；另外，与族营被袭相比，头道川一线被汉军占领的消息就可怕多了，这意味着怀安和洛源之间的联络已经完全被切断，就算族营无恙，叶吉川厷手中这两百多人也已经变成一支孤军了。

    几乎眨眨眼光景，叶吉家就已经被这支自延州原来的外来军队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那个送信的战士方才苏醒，从他的口中，叶吉川厷终于得知了真相。

    就在四天前，一支不知名的汉军骑兵部队突然占据了头道川上的木桥，并在木桥两侧设置了防线，头道川下游则有汉军水军船队活动。就在族中代掌兵权的贵族长老们得知消息出兵之后，一直蛰伏的杀牛家终于出动了以狼骑为核心的骑兵六百多人，突袭洛源县城，将那个只是用一圈篱笆扎起来的残破县城占领，切断了出击的叶吉家兵们与族营之间的联络。就在前天，在洛源城南，汉军和杀牛家兵对会师的叶吉家留守兵力进行了南北夹击。

    这个战士就是在这一战之前被族中贵族长老派出来向叶吉川厷报信的，因为木桥被封锁，他只好绕道头道川上游，途中突破了汉人骑兵的重重封锁，三名同伴两名都死在了途中，因此直到今日方才抵达，至于洛源之战的结果，他却不知道。

    叶吉川厷心中清楚，这一战几乎没有什么悬念，以这支汉人军队的战力，再加上杀牛族的主力，留守后方那三百来兵力基本上是凶多吉少。

    一阵苦笑之后，这位大族长心头反倒一松，对于周围那些贵族们惶恐的目光视而不见，径自招来了一个会写汉字的当地汉人，命他代自己写了一封语气谦卑直白的信函，命两名家兵送往城南的汉军大营。

    在心中，叶吉川厷十分简单地表示，自己是此次叶吉族造反的罪魁祸首，如今天兵降临，甘愿伏法，只求能够绕过族中老幼妇孺的性命，余者不敢奢望。

    连这也是奢望，叶吉川厷比谁都明白。

    只不过他已决定，若是敌人不肯答应，执意要屠灭叶吉一族，大不了率队冲出去死战一场，能杀几个就杀几个。在这种早已策划好的汉人诡计的连续打击下，叶吉族已经基本上没有甚么还手的力量了，如今自己孤悬在外，与族中联络完全被切断，根本无从得知族营的安危。

    主动权在人家手上，战场上又打不赢，除了投降，叶吉川厷已经无事可做。

    但愿能用自己这条命换得全族老妇孺的性命。

    至于青壮男子，叶吉川厷已经不考虑了，造反大罪，全族青壮被杀光已经是汉军手下留情了。自从数百年前上千年前起，“胜兵者悉斩之”就已经是汉人平息地方叛乱之后的常用手段了。

    不料，这封信送出去之后，便如泥牛入海再无消息。那个送信的士兵一个年轻的汉人将军接了信之后看了，要考虑考虑，便打发他回来了。

    叶吉川厷也不知道对方要考虑多少天，但是他却拖不起，举族性命倒悬，如何能不急？

    因此第一天没有消息，他第二天又派了一个信使前去，的事情一样，用于更加谦卑。

    对方还是没反应。

    第三天，他派人送去了第三封信，表示愿意送出全族全部财帛和半数青年女人，只要能够给叶吉家留下种子就行。

    使者还是空手而回。

    第四天，叶吉川厷已经几乎绝望地派出了最后一个使者，带着一封愿举族内附为奴的最终条件前往汉军营寨。

    傍晚，使者回来了，带来了一封汉军主将的信，上面只有一句话：“把你自己用绳子捆到我的大营来，我就和你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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