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勇赶到时,只见一队队俘虏在机步兵的看押下整齐的蹲在墙角,城墙上弓弩兵持弩守卫,城内巡逻队往来巡视。赵青看着污迹斑斑的南城墙,疑惑道:“怎么这样一座小城竟要攻打两天?”
高勇也很奇怪,直接进入城外军营。此时营外跪着数百乡亲,高勇见状皱皱眉头,扫视一周后驰入军营。跪立百姓看到突然奔来大队骑兵,均面现惊慌,有几位老者窃窃私语,似乎再商量着什么。
孙仲得到禀报立刻奔出相迎,“主公,孙仲无能累军兵耽搁两日,请予责罚!”随后将两日战况详细述说。
高勇听得惊讶,问道:“与你对战竟能占据上风,想不到这里还有人才啊!”
孙仲脸色微红,回道:“原绛邑长已于半年前病逝,此后由守城军侯和县丞共同暂代其职,军侯名叫贾逵,县丞名叫孙资。”顿了一下,孙仲着重道:“此二人自幼相熟,均十八岁!孙资由原河东郡功曹史察举入仕,贾逵因武艺精湛通晓谋略被越级晋升为军侯。”
高勇听到十八岁能坐上军侯和县丞的位置,顿觉此二人殊不简单,“把他们带上来!”
很快,被五花大绑的两个人在士兵的看押下走进帐内。高勇仔细打量,左边站立者身高与己相近,面容俊朗身材健壮魁梧,几缕乱发披散颇有威猛之气;右边站立者略高与己,清秀中带有几分忠毅,神定气闲没有丝毫颓废之气。高勇暗自点头,已有拉拢之心,问道:“观你二人气度不凡,可愿意追随本将军驰骋疆场?”
二人闻言怒瞪高勇,同时冷哼甩头转向一边。孙仲见二人无礼,顿时恼怒,起身喝道:“见到征北高将军为何不跪?”看押士兵立即用力迫使二人下跪叩头,谁知左边魁梧之人呵叱道:“安有国家长吏为贼叩头!”
高勇未等答话,身边的赵青不干了,提声怒骂:“好个不识好歹的东西,若征北将军为贼,那天下还有好人?哼,孤陋寡闻道听途说之辈!”
高勇哪想到赵青说出这么一大堆话,立即以眼示意同时手指苍天佯怒道:“高勇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黎民百姓,从不在乎任何诬蔑之辞。若是在幽、冀二州,只怕你这番话不等说完便要遭百姓围殴而死!本来今日不欲杀人,但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来人,推出去斩首示众,祭奠阵亡将士英灵!”
二人大怒,却不再多言,扫视帅帐一周,颇有慷慨赴义的豪气云天。高勇面上恼怒,心中却更加喜欢,此二人忠贞不渝,若为己用必能成为一代名臣。
孙仲看到高勇眼中闪烁的光芒,立刻明白其用意,上前一步将贾逵、孙资二人推出帐外,跟着大声吼道:“贾逵、孙资辱骂征北将军、蔑视朝廷体统、无视上下尊卑,按律当斩!军士速搭刑台,稍候问斩!”
贾逵、孙资高昂起头准备慷慨赴义,可是营外百姓却大惊失色,立时哭声一片,几位老者更跪爬至辕门前扣首哀求:“请征北将军开恩,贾军侯、孙县丞爱民如子,绝无犯上之心!”绛邑吏民闻将杀逵、资,皆涌出城大呼:“若要杀我贤君,宁俱死耳!”
面对此情此景,众将士皆感慨万千,孙仲亦有几分感动,率先跪请:“主公,贾、孙二人深得民心拥戴,必是忠贞孝廉之人,望请三思!”两位师长、十几位团长先后跪拜为他们求情。此次,换作贾逵、孙资以及绛邑吏民惊讶,看着眼前难以置信的一切,军营内外立刻变得寂静无声。
赵青坏笑着拍拍高勇肩膀:“去收拾烂摊子吧,征北高将军!”
高勇在她手背轻拂一下无奈道:“算了,我原本就不打算杀了他们!”随后走出帐外,在跪拜军民的目光中走上刑台,一边为贾逵、孙资二人解缚,一边赞叹:“忠义之士世已无多!若留下可为将,不留送盘资天下任君遨游。”
贾逵、孙资于帐外站立许久,清风吹过,带来原野上淡淡的芳香,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使远处庄稼茁壮成长……贾逵脑海中回想起十八年来的种种经历,耳边响起爷爷曾经说过的话:“上位者,需有囊括天地之气度、海纳百川之胸怀;将者,需顺天应人、不嗜杀伐;吏者,需审时度势、体察民情。”脑中画面瞬间再现今日之战,高勇军攻城后没有妄开杀戮、没有抢劫掳掠,反以不扰民为上……“孙儿,明君世不常有,遇之为运,辅之为福!”
贾逵缓慢转向孙资,见其眼中亦泪光闪烁,遂不再犹豫当即转身跪拜:“贾逵拜见主公!”孙资一愣,随即露出会心的笑容,跟着跪拜:“孙资拜见主公!”
……
巍柱,又一支队伍从密林中走出,黑红色绵延数里。一里外的山坡上,赵云立足眺望:“子义,胜败全在明日一战了!”
太史慈点头道:“这是东恒赶来的暂编11步兵师,五千人编制。第45机步师明天黎明到达,休整半日可于晌午发起进攻。”
赵云点点头:“这次一定要夺回大阳,否则对不起35龙骑师阵亡的将士!”
……
安邑,韩暹骑马走入刚刚夺下的城池,此刻白波军正在肆无忌惮的**掳掠,包括自己的亲兵也难逃诱惑,看到美貌女子直接拖入房中……韩暹只能无奈的摇头,他明白这是保证白波军凝聚力的唯一方法,尽管自己反感却也无可奈何。刘豹却不以为然,掳掠汉人似乎是匈奴人的天性,他抽打马匹淫笑怒骂,见到美貌女子先行捆起,交给身后亲兵看押,等到晚上痛快后再丢给手下的匈奴兵。
城头上遍布的尸体说明战况相当激烈,怎奈卫固留下的三千守军根本不是一万白波军的敌手,仅两个时辰安邑失守。韩暹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在其他人忙于劫掠百姓的时候,他带领几人直奔郡府,因为那里可能储藏有徐荣的家底——足以供养两万士兵的金钱、布匹和军械。
此时的郡府已被先期进入的兵卒看护起来,两名白波兵精神抖擞的在门外站岗,看其胸口衣襟内隐约鼓起的硬物,可以猜知他们已然抢掠完毕。韩暹怀着兴奋与期待翻身下马大步走入郡府,穿过正厅,绕过偏院,转过两个弯,终于看到了郡府府库,一个斗大的“仓”字写在木门中间。
留守的白波兵看到主将到来立刻陪笑打开仓门,韩暹虽然厌恶,却还是微微点头示意,大步走进仓库……“咦?搞屁啊!里面东西呢?”韩暹一看傻了眼,诺大的仓库只有百十件锈蚀兵器、二三十匹破烂糟糟的粗布以及堆落在墙角被推翻掀开的几个大木箱,几堆五铢钱散落一地……
看守的白波兵战战兢兢的答道:“回韩将军话,本来比这多许多,可是刘豹的人硬冲进来,兄弟们人少……只好……”
韩暹一巴掌甩去,打得白波兵飞出一丈摔得七荤八素,“废物,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许任何人进来吗?”
白波兵捂着脸,淤血由嘴角流出:“韩将军,小的们说了,可那帮匈奴人根本不理,还伤了几个弟兄……”
韩暹沉着脸一言不发,他知道现在的局面必须与匈奴人合作才能在河东、凉州一带立足。咬咬牙冷哼一声:“把东西都搬走!告诉你们,下次再有这种事你们也甭活了,还他妈是爷们吗?孬种!”
“韩将军不好了!”一名白波兵疯叫着跑进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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