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王秀峰举荐韩卿,今治河一事,韩卿举荐秀峰。二卿都是朕之左右臂膀,敢作敢为,朕心甚慰。”郭威赞道,“就依韩卿之议,命王秀峰主持今年秋冬黄河治理重任,不得有误,朝廷就设一个都水监,还由秀峰兼任此职,沿河官吏每年考绩,吏部要尽快拿出一个章程出来。”
“臣遵命”王峻只好承命接旨。
“有事奏禀,无事散朝”
散朝后,王峻拉着韩奕抱怨道:
“子仲何苦为难老夫?治河可是一件苦差事啊”
要是不了解王峻,一定会被他骗过去,以为王峻是真的勉力而为,硬着头皮上阵。韩奕打着哈哈:
“哪里、哪里,举朝之中,唯有王相公出马才可办成,韩某不过是举贤罢了。在下倒是想去一试身手,不过我自度我是支配不了沿河官吏军民的,只有王相公方能一呼百应。王相公的口信比政事堂的公文都要管用。”
“嗯,子仲这话可不能乱说,我王峻哪里敢以私代公啊,我身受皇上信任,身为首相,明知不能也要勉力而为啊。幸亏子仲从江南安全回归,可以替老夫分担些劳心劳力之事,否则我这把老骨头就要忙散架了。”
王峻仍在诉苦:“哎,谁叫我当初一不小心与皇上结交哩”
“呵呵,王相公这个苦,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要呢”韩奕笑道。
“彼此、彼此”王峻心照不宣地晒笑道,“就是不知庆州一事,子仲将如何处理。老夫以为,子仲此行不简单吧?”
韩奕庆州之行,本就是王峻的提议,至于郭威与韩奕二人是如何讨论庆州之事的,王峻却一无所知,他只知道韩奕与郭威二人一起吃午饭,一直吃到华灯初上之时,紧接着今天便有朝命,这中间跟他王峻没有半文钱关系。所以这让王峻不得不注意。
“安抚为主,剿灭为备。这也是王相公的主张,至于具体如何解决,想必折令公会有方略,在下不过是副大使,为折老令公马首是瞻”
“子仲这是在自欺欺人了,折令公不过是面大旗,那掌旗的不就是你吗?”王峻收起了笑意,“庆州之事可大可小,你要好自为之”
王峻撂下话儿,扬长而去。
韩奕看了看他的背影,暗骂一声王老儿,掉头回府。远远的,韩奕见府门口的大树上拴着十来匹十分雄健的战马,七八位军汉正蹲在一边闲聊,军汉们见韩奕的身影刚出现,纷纷站了起来行礼,无比恭敬。
“侯爷,小的拜见侯爷”
吕福陪着一位军校奔了出来
“你是?”韩奕觉得此人似曾相识。
“在下姓曹,来自澶州。”那人恭敬如一。
“噢你叫曹翰”
“在下溅名,怕污了侯爷双耳。”来人正是名叫曹翰,原本是郭威为天雄军节度使时帐下一员小校,郭威见他机灵,就留他在郭荣身边听差,充为郭荣牙校。
“皇子派你来的?”韩奕问道。
“正是,皇子在澶州听说侯爷在江南蒙难,心急如焚,夜不能寐,恨不能只身远赴金陵迎回侯爷。”曹翰说道,“皇子曾对小人说过,国朝可以没有澶州节度使,但不可没有北海侯。此番侯爷全身而归,天之幸事,国之幸事,皇子直叹苍天有眼……”
韩奕听曹翰洋洋洒洒一大堆,微微皱了皱眉头,暗道自己与皇子郭荣虽然交情不错,但自己也不至于如曹翰说的那样重要,觉得曹翰添油加醋太甚,心中不喜。
“直说吧,皇子遣你来有何事”韩奕打断道。
“这……”曹翰本就有求而来,临来时早准备好的一大段说辞被韩奕硬生生地打断,不上不下有些尴尬,“在下正是有事而来。您知道,皇子在澶州任上,将近两年了,他在任上兢兢业业,忙于公务,政绩斐然,只是思亲太甚,每每茶饭不思。就是德妃娘娘过世时,他也未能回京奔丧,非是皇子无情,而是有家难归啊”
曹翰为郭荣叫屈,原因是王峻嫌郭荣英明刚毅,怕他威胁到自己在朝中地位,所以屡次阻止郭荣回京。
“此事好办,今日早朝,朝廷决定要趁农闲时治理黄河,我刚举荐王相公主持此事,陛下允了过几日,王相公就要离京。”
韩奕笑道。
曹翰为之一愣,继而恭维道:“皇子殿下果然没看错侯爷”
送走了曹翰,韩奕忽然听到后院中传来一阵悦耳的琵琶声,他心中一动,迈步走入庭院。。.。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