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姓韩的哄骗小nv夜游秦淮,此时仍未还家,老夫已经遣家人四处寻找,却寻找不得。姓韩的在金陵新买的宅子里,除了一个老仆看和几个少不更事的丫头外,已经不见一人!”
“竟有此事?”宋齐丘张大了嘴,满脸不可思议之
“老夫诓你有何益处?我早就对韩奕归顺我朝并不看好,是你忙前忙后的,极力促成此事,如今老夫看你如何向陛下jiā待!”周宗指着宋齐丘鼻子大骂,喷了宋齐丘一脸唾沫星子。
“不可能、不可能!”宋齐丘犹自嘴硬,心里却信了八分,决断道,“那就大发军兵,四处寻找,掘地三尺,将韩奕找出来!”
有宋齐丘与周宗二人联袂下达的命令,不须经过枢密与中书,在京兵马、各部职司及畿县巡捕全都衔命迅速行动起来。
一个时辰后,神卫军都虞侯皇甫晖气喘吁吁地来见宋、周二人,宋、周二人见皇甫晖黑黑的脸便知不妙:
“韩奕昨日花了大价钱租了一艘画舫,昨晚有人看到,韩奕在桃叶渡载了周公长nv同游秦淮。月升树梢时,在万花楼下,韩奕遇上了六皇子,六皇子建议韩奕应该夜游白鹭洲,然后韩奕便去了。”
“六皇子,他怎……怎……”周宗气的说不出话来。
“船呢?”宋齐丘猛吸了口气问道。
“船在江对岸清流河口处被发现,船上空无一人,但上面留有血迹,发现此船的人,只当是一件寻常的劫财案件,就报给了滁州清流县,清流县并非我江宁府辖境,故此时我们才知道。方才末将又收到了清流关传来消息,子夜之时有一队人马闯关不成,东走来安县。末将估计,韩奕定是弃船北奔而去。”
“老夫一生jīng于算计,这次真看走眼了!”宋齐丘仰天长叹,又对皇甫晖命道,“发出三百里快马急递,让滁洲、寿州、濠州、泗州及沿淮十万兵马,布下天罗地网,紧急戒备,严查一切行迹可疑之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遵命!”
皇甫晖心里在哀叹,堂堂一国天子与大臣,包括自己这个经历过无数大风大的将军,全都被一个后生小子给蒙蔽的严严实实,倘若让姓韩的给逃脱了,那真叫是滑天下之大稽。
“气煞老夫!”宋齐丘跌坐在胡床上。
他还在想着该如何向皇帝禀报此事,那周宗瞪着双目,跳将过来,一把封住宋齐丘的领口,大喝道:
“老匹夫,还我nv儿来!”
宋齐丘被周宗勒的喘不过气来,一张脸涨的通红,白眼珠直往上翻。家仆们连忙涌了过来,纷纷惊呼道:
“周公息怒!”
“周公息怒!”
金陵城内jī飞狗跳,全金陵的官员似乎都觉得被羞辱了一番,唯有深宫中的李璟仍被蒙在鼓里,直到次日下朝后他才得了这个消息。
“岂有此理?混帐!”
李璟胡抓起御案上的一份奏折,狠狠地砸向宋齐丘。
“陛下息怒,臣昨日就已经布置了下去,江淮之间所有城关、要津均已经布下天罗地网,谅那韩贼ā翅难飞……”
枢密使陈觉见自己的恩主被斥责,连忙转移李璟的注意力。
“哼,抓到了吗?”李璟打断道。
“嗯,还没有消息。韩贼夜闯清流关不成,东走来安,杀子一队巡卒,向北逃窜,后来便没了消息。”陈觉不敢隐瞒。
“十万兵马,诸州县吏巡捕无数,竟然石沉大海,难道韩奕小贼会飞走了吗?朕养军何用?”李璟更觉大怒。
宋齐丘被骂的狗血淋头,心里却觉得十分冤枉,当初想招揽韩奕为己所用,也是您皇帝陛下突发奇想,我不过是尽心竭力去办而已,何故让我来顶罪?他倒是羡慕起怒急生病的周宗,浑不知周宗此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石沉大海?
李璟的话,让宋齐丘猛的抬起头来,他想到韩奕曾送给自己一盒海珠,作为充当“大媒人”的报酬,据韩奕说是从海外番商那里买来的好珠子,宋齐丘下意识地说道:
“难道韩贼是顺江东下,从海上逃跑的不成?而他另遣从人自清流三汊河口弃船登陆,并闯关杀人,只是将我方全部注意力吸引到北方陆路!”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宋齐丘的分析,让君臣们从羞愤中醒悟过来,他们心里惊叹韩奕的聪明才智,也痛恨韩奕的狡诈。只是宋齐丘做了回事后诸葛亮,于事无补,悔之晚矣,冯延已在旁叹息道:
“一天两夜,这么长的时间,韩贼怕是已经泛舟东海了吧!”
“韩贼好手段好耐心,巨jiān似恭,竟蒙蔽了朕这么久,枉朕这么看重他,难道朕比不上郭雀儿吗?”
李璟咬着牙道。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