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又南寇了吗?”撂下那座“凶宅”不谈,韩奕忽然问起。
“镇州、刑州藩臣驰奏是如此说的。辽人横卧榻侧。阴魂不散,一有机会,便要咬我一口。这一次也概不例外。”李拨道,“辽人虽然难制。但如今辽人看上去势不如前,一闻我大军北伐,便立刻退还,就是郭公今年已经北征了两次,所以这次太后听政,召集群臣议定。再遣郭公北征御敌。”
韩奕道:“辽人实力,虽然看上去确实不如以前,但辽人作战本就是来去如风,既便被击败,旋即退出百里外。重整旗鼓,卷土重来。这是草原习性使然,千万莫要以为辽人胆怯。唯有伤其根本,令其数十年难以恢复元气甚至被斩草除根,边境方能安宁
“行军打仗的事,我自然不如你。”李拨道,“听你所言,评价也恰如其分。辽人一日不除,我中原一日不宁。只可惜中原内乱不已,哪里还有余力扫平燕云?。
韩奕又问道:“关于郭公领军再次北上御敌之事,是太后旨意,还是百官公议?或者是郭公自荐?”
“郭公要是不愿意,放眼天下,谁敢异议?。李接轻笑道。
“如此听来,便是郭公自己的主意。此时此刻。新君正在赴京的途中,郭公却要领军出京韩奕思索道。
“你有何看法?”李毅故作随意地问道。心中却早有了计较。
“李叔又要考较我的智慧了?”
李接莞尔,道:“早有人曾光明正大的说过,所谓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耳!郭公掌管禁军兵马。自邯南下向阙,天下藩镇除了一个慕容彦超,无人敢有异动。此番率大军出征,又留王峻、王殷、郭崇威留京,还借着你有伤在身,特意将义勇军留下。怕是有后手呢!在郭氏与刘氏之间,你会如何选择?”
“自然是郭氏了!”韩奕答道,“倘若新君欲对郭氏不利,我韩奕自然不会被宽估。我就是说心向刘氏。天底下怕是无一人相信。想当年我自杨刘镇从军,适逢大乱。还未来得及鲸面,便流亡至东南充海,后又成了义军统帅。再无鲸面的必要。但如今。我的额头上已经烙下了一个,“郭。字,用最好的药水也涂抹不去
“这就走了李毅击掌叹道,“郭、刘二氏之间,只能有一个,存于世间,盖天无二日是也!世上的道理,其实简单得很,偏偏有人看不懂,巴巴地赶来赴死。
”
李拨指的是被立为皇帝的徐州节度使刘资,刘贷听说自己被立为皇帝,连忙兴冲冲地离开徐州,一路上华盖舆驾仪仗。全是皇帝的派头。
叔侄二人正在私下里议论关于皇帝与太阳的事情,郑宝走了进来禀报道:“兄长,右千牛卫大将军赵凤求见。”
“他来见我做甚?。韩奕问道。
“自从兄长病倒这几日,他来得挺勤。每天一大早就来。我请他进来,他又推说等兄长醒来。再来求见。看他避人耳目兼缩头缩尾的模样,怕是有求于你郑宝笑道。
“你让他进来吧韩奕道。
右千牛卫大将军赵凤,今天也是一大早便来,但见郭威等人的赫赫车驾拥堵在李毅府门前,只好站在街边瞅着。等郭威等人走了,方才来叩门。
赵凤提着礼盒:“听说韩侯今日醒来,在下不胜喜悦。今日特奉一些滋补佳品,请韩侯笑纳!”
“赵大将军客气了。我不过是病了一场,倒让赵大将军破费了。”韩奕示意郑宝收下礼盒。
“不破费、不破费。”赵凤连忙摆手道。他似乎这才意识到李毅也在屋中,连忙又行着礼。
“赵大将军眼中只有韩侯。没有我李某啊李赣调侃道。
“是、是”,哦,不、不!”赵凤有些语无伦次。
知,万
韩奕结束了赵凤的尴尬:“赵大将军今日来见我,怕是有事要谈吧?”
“嗯,是有一点私事。”赵凤点头答道。不住地望向李役。
李毅见他目光闪烁,似乎有难言之隐。又似乎不想让自己知道。微微一笑,便起身离开。赵凤又看向郑宝。
“这是我义弟,即便是李相公,也不是韩某外人。李相公既已离开,难道赵大将军还要我义弟避嫌吗?”韩奕道。
韩奕的话音未落,赵凤已经扑通地跪在榻前,伏在地上呼道:
“韩侯救我!”
“大将军快快请起,有话直说。”韩奕连忙道。
“此时天救不得赵某,唯有韩侯能救我!”
赵凤抬起头来,脸上浮现着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