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邻、史弘举、王章等欺联年幼,横行不法,擅权作威,视尔等如奴仆。她汕川为尔等除此二枭。唯有郭威竟敢妖言惑众,经兵来棺心迹从将御敌。”
刘承砧竭力大声宣谕,接着说道:
“联今日亲自来劳军,美酒佳肴。金银财帛,尔等尽可自取!若能杀敌一人,可进阶一级,再赏钱二十贯;若杀一将,可进阶三级,赏钱百贯,拜其为将;若杀一大将。赏钱千贯,可封其为国公、节度使,食实邑三千户;若是有豪杰之士擒了郭威,联将封其为一字之王,永世罔替!”
“万岁、万耸!”
刘承砧的承诺中令武人热血沸腾其说军车个眼典他卓葬了的重诺,还不如说军士们看在皇帝亲自送来的酒食与财帛份上。对于驻扎在七里店的“官军”们来说,看得见摸得着的才是最重要的。
聂文进、郭允明、后匡赞等,不管能否真正上得了战场,个个身着戎服,佩着最上等的兵械,围在刘承裕的周围,前仆后继地大赞皇帝英明皇帝临危不惧,自己将如何视死如归报效陛下隆恩云云。 慕容彦超又恰当好处地命部下们列阵。摆出一副决战的姿态来。战马嘶鸣,长枪大阵,巨盾强弩,坚如磐石。刘承佑对士气很满意,他被用金钱与空头诺言激励起来军队所蒙蔽,以为天下精锐之师,也不过如此了。
车驾行在众军当中,刘承佑早已恢复了匡正祖业的信心来。刀光剑影之中,他感觉自己才是天下真正的主宰,一切胆敢侵犯他皇帝龙颜的歹徒,都将在忠于他的军队的铁骑之下被践踏成泥。
“王者之师是也!”刘承佑放声大笑。他削瘦苍白的面庞,因为激动而红润起来。
天色又晚,太后见皇帝仍未还宫,便遣内侍去向扈驾的聂文进传话。聂文进骑着刘承佑亲赐的高头大马。满身披挂,十分光鲜,看上去随时准备杀敌立功。他听了李太后使者转达的劝戒,大言不惭地说道:
“请回禀太后,有臣随驾,就是有一百个郭威在。也可悉数擒来。”
不过足足隔着三十里远的郭威,没有给慕容彦超面子,除了郜军散布在外的那惊如兔子般的少量游骑外,慕容彦超没有得到任何在皇帝面前展示自己勇武的机会。
“陛下在宫中无事,不如明日再来,观臣如何杀敌!”慕容彦超扬言道。
“有令公在,联就放心了。联明日再来,令公不要让联失望啊。”刘承裙点头答应道。
“陛下尽管放心,贼军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慕容彦超豪言道。
第二日,刘承砧起了个大早,果然应约而来。李太后又派人劝阻,怎奈皇帝年轻豪兴大起,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出宫。
“陛下,今日定有一场好戏可看!”聂文进骑着马,当仁不让地与乘舆并行。
“卿怎知今日必有战事?”刘承佑问道。
“贼军远道而来,虽说取了滑州的粮草,但也经不起全军人吃马嚼的。郭匹夫若是不尽早来交战,那不出三日,断了炊,部下贼众便要生变了。”聂文进解释道。
“卿果然知兵!”刘承佑恍然大悟。
“陛下,臣有一个请求,请陛下允可!”聂文进得了皇帝的夸赞,连忙奏道。
“卿是联股脑之臣,忠于国事。卿但有所求,联无不应允。”刘承站道。
“臣观慕容令公虽然老当益壮。但毕竟从未尝过禁军,况且他一人恐怕力有所不及。臣虽未上过战场,但臣还有几分力气,可为陛下效力。”聂文进奏道。他比慕容彦超还要目中无人。还未与郭威交战,便想着去分去一份功劳。
“难得卿如此想。”刘承佑大喜。他正要再夸奖一番,御马忽得无故失足,舆车仍往前冲去,撞在了御马上,差点将刘承佑掀了下去。
“护集、护驾!”聂文进、后匡赞等人急忙大喊。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御马勒住,离得稍远的,恨自己未能抢到表现机会。众人再看皇帝时,刘承佑受此意外。面色微变,他心中隐有不样之感。郭允明见皇帝面色有异,连忙知趣地奏道:
“博下,这是样瑞之兆啊!”
“噢?”刘承砧问道。
“御车受此意外,预示着战事将不会太顺利。但陛下龙体无恙,不正预示着我军终将获胜吗?”郭允明谗媚地讨好道。
“恭喜陛下!”左右群小们。纷纷附和道。
刘承砧这才转忧为喜,只是他叮嘱侍从们牵着御马往前走,以免再生意外。
刘子坡下,地势平坦,两军列阵,对峙良久。
肃杀的气氛笼罩着两军数万兵马。谁也没有先出击。战马打着响鼻。人马立在寒风中,纹丝不动,呼着白气,手中的刀枪冷若冰霜。唯有战旗在寒风中剧烈地飘动着,像是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厮杀助威。
郭威紧勒住战马,遥见官军人马众多,阵型严整,看上去防守森然。并没有可乘之机。这倒让他有些意外。
“大帅,您下命吧!”王殷、郭崇威等群将请命道。
“我等是来诛杀群匡扶朝纲的。并非是与天子为难。没有我的命令,诸军不准先动!”郭威命道。
郭威当然不是如他明面上所说,不想与天子为敌,而是寻找机会。官军的人数与士气,都已经超过了他的预计,尤其是当他看到皇帝的稍黄色的舆驾赫然停在高卓上。不管郭威如何感到冤枉,也不管这时代的兵将是如何地卖主求荣,但皇帝毕竟是皇帝。
“事已至此,大帅当速战速决,迟则生变。”王峻悄悄地在耳边说道。
郭威瞥了王峻一眼,王峻正说到了他心中所想。
蓦的,前博州刺史李荣指着左前方喊道:
“郭帅,快看!”
苍凉、肃杀的东方天边,阳光从乌云的缝隙间下泻下万千光芒。在这宏大、辽远的背景下,原野上突然出现了一条黑线,伴随着一阵悠长的角号声。这奇异的景象令本就紧张不已的双方诧异万分。那条黑线向着双方预定的战场,不紧不慢地行来,黑色的线条变得粗大。
当双方看清了那是一支军队时,已经被这支生力军所吸引。这支仅有数千人马的军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却如同被一段临时大坝拦起的洪水,势如将崩。
一骑越众而出,疾驰至朝廷大军的右侧方,将一面大旗狠狠地插在地上。这支军队就在这面旗帜下迅速地集结,面向朝廷大军方向。
“韩”字大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郭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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