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心中充满着渴望。
他不奢望自己有朝一日如郭威那般成为大军统帅,位及将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渴望如韩奕这样的年轻人一样出人头地,哪怕是能引起郭威的注意。
但郭威没有注意到他,更谈不上重用。在郭威的眼里,即便是将家子,在自己帐下也得乖乖地从头做起,更何况赵匡胤之父赵弘殷也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赵匡胤苦于没有机会表现自己。
所以,空有一身武艺的赵匡胤感到苦闷。
郭威见赵匡胤跃跃欲试,微微点头。军中禁止私斗,但对于正式的比试却是多多益善,身为主帅,当然希望看到自己帐下的将士争强好胜,没人希望统领一群绵羊作战。赵匡胤见主帅首肯,心中激动,立刻飞身跳下校阅台。
党进双臂抱胸,斜睨着赵匡胤走来,他见赵匡胤体貌魁伟身手矫健,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小心应对。
“党都头,在下赵匡胤,想上前讨教几招,望党都头手心留情。”赵匡胤抱拳说道。
“要与党某比试,那就得使出真本事。赵兄弟如此客套,倒让党某小瞧了,不比也罢!”党进鄙夷道。
被党进这一番口头教训,赵匡胤感到尴尬无比,连忙说道:“如此,赵某便只好得罪了!”
说音未毕,赵匡胤猱身向前急进,当胸一拳击出。党进不退反进,他自恃膂力远超常人,一身铁骨可碎大石,以拳击拳。
势大力沉,坚不可摧!
不料,赵匡胤此拳却是虚招,他只知党进膂力惊人,并不知党进的武艺深浅,故而只是试探。党进还是有些轻敌了,这一拳扑了个空,上半身前倾,下盘轻浮,赵匡胤倏地一矮身,右脚忽然如闪电般直击党进腹部。
党进只觉得腹中一阵绞痛,这一脚竟被赵匡胤踢实了,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好!”人群中鼓躁起来。
党进恼羞成怒,强忍着巨痛,竟一把抱住赵匡胤未来得及收回的右脚。赵匡胤一招得手,一时竟抽不回踢出的那一脚,心头大骇。急切之下,赵匡胤以力借力,腾空而起,右脚虽被党进怀中,左脚凌空猛击党进右耳。
这一脚气势惊人,党进耳边生风,不得不放开,连忙低头避让,右肘不忘顺便猛击赵匡胤小腿。
双方暂时分开,党进这一肘也击到了实处,让赵匡胤觉得小腿疼痛欲断,但他不敢当众抚摸痛处。两人怒目而视,各自沉着,都不敢主动出击。
空气似乎凝固了下来。唯有围观的军士,叫骂着:
“党都头,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赵匡胤,不要堕了我们太尉的名头!”
“踢他下盘!”
“跟他硬碰硬!”
“跟他游斗!”
“以不变应万变!”
军士们七嘴八舌地支招,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场中二人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比拼。
赵匡胤与党进二人,仍在相互凝视着。
相较而言,赵匡胤占了优势,方才他那一脚踢得极为漂亮,连校阅台上的众将校也齐声喝彩,即便被党进臂肘击中,但他硬挺着没让旁人看出来。
党进终究沉不住气,粗壮的拳头已经击出。赵匡胤不甘示弱,以硬碰硬,饶是一向自负的党进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力气不弱于自己。
武艺的高强并不决定于力气的大小,党进得势不饶人,铁拳如雨点般击处,拳拳生风,试图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但赵匡胤并非庸手,他敢当着郭威的面提出挑战,自然也是极为自负,因为他自小在洛阳军营中长大,耳濡目染,这习练弓马枪棒,每一样学得都比寻常人要快。赵匡胤在一班少年人当中也极为好斗,这打架的经验也极为丰富。
赵匡胤见党进急于求成,便顺势而下,只是在场中游走,看似招招退让,似乎无法抵挡党进的强势攻击,实际上只是避其锋芒,心中却并未气馁。
校场上,两人拳脚相加,尘土飞扬,一个恨不得施展出全部的本事,一个见招拆招从容不迫,激起观者的阵阵欢呼声。韩奕闻讯已经回到了校场,站在一边观看。
二十招已过,党进额头已经冒出了汗珠,赵匡胤并未反攻一招,却反见他更加沉着冷静。
“徐兄以为这二人武艺孰高孰下?”韩奕问大伤初愈的徐世禄。
徐世禄的武艺,韩奕一向是钦佩的,考虑地徐世禄刚刚反正,并未在自己军中立功,韩奕便奏明郭威,让徐世禄在义勇军中充任教练使,负责教练军士的枪棒武艺。
“不出三十回合,党都头便要输了。”徐世禄回道。
“党进自入我义勇军,只服呼延大哥一人,若是被外人败了一回,也好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韩奕笑道。
“你真的不在乎?”徐世禄反问道。
“有那么一点点。”
“当真?”徐世禄不相信,“我听说你不止一次地说过,输阵不输人。依我看,党都头不如体面地认输才好。”
“正因为输阵不输人,所以既便是输了,也应该是被打倒在地而输,哪能主动认输?我观这赵匡胤拳法颇为精妙,攻守兼备,党进虽然也有好武艺,但终究是差了不止一招半式。况且党进急于求成,反中了赵匡胤的计策。”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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