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见来人渐近。笑着对自己身后的人道:“一会儿郎们都别出声,都听我的号令,不管鞑子说什么,你们就当是放屁,懂吗?呵呵,本帅要好好的戏弄一番鞑子。”
“是,大帅。”很多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依旧答应道。
门下的那几骑勒住了马,停下来,领头的哈尔多高喊道:“大帅,我家主子应邀来和大帅共谋南明,大帅,我家主子既然已经到了,那是不是该打开城门出来迎接啊?”哈尔多一说话,就把最毛恩龙“通敌”的事摆了出来。
毛文龙的亲将,跟随里面,不少人乍听自家大帅邀鞑子共谋南明,大吃一惊连忙看向自家大帅,见自家大帅微笑依旧,一副无事的模样,忽然明白了,一个个都没事人一样。
“哈尔多,去跟你家主子说,就说本大帅确实有这个意思,不过,既然来了,我毛文龙也就在这镇江堡,也跑不了,你们主子大概也看到了,这足以体现我的诚意了,那么,就该好好的谈一下具体的事,没有具体的谈好之前,就这样急急忙忙的说开城,这显然不行的,是不是?我毛文龙如今好歹在南明也是手持尚方宝剑,统帅十几万精兵的一方大帅,到了你们大金,该是个什么待遇,该分多少地盘,这个没有谈好之前,你家主子就让我开城门迎他,这是不是?呵呵……,就不多说了,叫你家主子自己琢磨吧。”毛文龙笑着说道。
哈尔多想了一下,觉得毛文龙说得有道理,毛文龙在南明可是持尚方宝剑的一方大帅,要投靠他们,至少也得给一个贝勒的身份,或许还不止一个贝勒,或许可以做个大贝勒也说不准,这确实是一件大事,毛文龙确实有谈条件的本钱。
哈尔多想了下,就笑道:“大帅的意思小的听明白了,大帅稍等,小的这就回我家主子。”哈尔多报了个拳,打马就往回走。
哈尔多一走,毛文龙身后的亲将,亲随们就嬉笑开了。
“大帅,不是又是耍鞑子吧?”
“大帅,您老人家玩这把戏都玩了好多年了,那鞑子怎么就还不长记性呐?还指望着咱们大帅去投靠他呢……呵呵呵……”
“就是,父帅,您该不会又想宰鞑子的使者了吧,上次宰了几个,送到京城里去几个,这次怕鞑子不会这样蠢了……”
众将对毛文龙这种“骗人”的把戏见识多了,纷纷打趣。
“嘿嘿,没料到本帅的手段都叫你们这些崽子们识破了……,不过,那鞑子还不是一般的蠢,这次我装得那样真,怕能捞到一条不小的鱼……”毛文龙对于自己的儿孙、部将们拆他的老底,揭他的短,干笑几声,和部将们打趣道。
张恒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天下间能把造反挂在口上,时不时的和敌人进行联络“造反”的一方大帅,如毛文龙这般的还真的是绝无仅有,怎么说呢,将来必定会因这个而死啊张恒不住的摇头。
毛文龙和部将们打趣了一会。后金果然派人来了。
“大帅,那边又来人了。”一个小将的眼睛好,一眼就看到几骑奔了过来。
毛文龙又扯出千里镜,看了一会,道:“嘿嘿,这条鱼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虾米,一个甲喇额真,嘿嘿嘿……”毛文龙收起千里镜,嘿嘿直笑。
部将们嬉笑的趴在墙头看那个被毛文龙叫做小鱼的鞑子。
……
“大帅,小的回了我家主子,我家主子觉得大帅说得在理,派了乌日纳先来和大帅谈,乌日纳乃是我大金的甲喇额真,这以足以体现我家主子的诚意了,另外,我家主子为了记录方便,还派了一位秀才,……对,就是秀才,有南明功名的秀才过来,专门记录我们两家的言行……”哈尔多便说边把自己身边的人介绍出来。
“乌日纳见过大帅……”那名后金将领也抱了个拳,算是见礼了。
“小的马秀才见过大帅……”后面那位是一位儒生打扮的秀才,气宇轩昂的和毛文龙打招呼,不过,脑袋后面多了根金钱辫。
毛文龙看了下,无视那个秀才,就道:“哈尔多,既然你家主子有诚意,派了甲喇额真前来谈事,那本帅也是兵对兵,将对将,……毛大,你去接那个乌日纳进来,你们先谈谈再说……”毛文龙一本正经的说道,好似真的很在意这事。
“是,父帅。”毛大早已知道自家大帅打得什么主意,果断的回了一声,然后就下城楼去了。
城门打开,毛大就出去接人了。和那个后金的甲喇额真交谈了几句。就领着这个后金的甲喇额真进城了,后面除了那个马秀才,还有几个护兵。
……
“啊……啊……啊……”几声惨叫声,从城门里传出。听声音传出的地方,似乎就是刚刚那个加拉额真进去的地方。
“大帅,这是?”哈尔多听了惨叫声,惊异的问到。
“哈哈哈……”毛文龙忘乎所以的哈哈大笑起来。
不多时,一群士卒就提着一些人体的“零件”上了城楼,用绳子拴住,掉在城墙垛子上。
哈尔多一眼就看到城墙上吊的那些“东西”是谁的,那些人刚死,血还没有流尽,滴在城墙上,血污顺着城墙往下流去,格外醒目。
“啊……”哈尔多大吼一声……,发疯一般的朝着城墙大吼……
“哈哈啊……哈哈哈……”毛文龙仰天长笑,不过几句话,就赚了一个鞑子人头,实在是划算。
镇江堡外面,后金的营地里。
一声玻璃摔碎的声音,格外响亮。
“啊……,毛文龙,你这个骗子,……毛文龙,你这个该死的骗子……,毛文龙,我要千刀万剐了你……”阿敏正在气急败坏的大吼大叫,阿敏一边派人去谈,自己则拿着千里镜观察毛文龙的动静,当看到毛文龙把刚进去的那个甲喇额真的尸体挂在城墙上的时候,就已经疯了。
“攻城,攻城,来人啊,给我攻城……,毛文龙那个骗子,那个骗子……”阿敏暴躁的大吼道。
“主子,主子,到底怎么了?”后金的部将,连忙追问情况,他们没有千里镜,凭肉眼看不清,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起兵,攻城……,立刻攻城……毛文龙那个挨千刀的骗子杀了乌日纳,立刻给我攻城,我要把毛文龙的脑袋纠下来当夜壶……”阿敏暴跳如雷的大吼大叫道。
……
成片的号角声响起,战争已经打响。
毛文龙听着不断响起的号角声,笑着对部将和儿子儿孙们道:“鞑子真是不涨记性,居然还信本帅说的什么共谋大业的话,哈哈哈……,就连本帅自己都觉得不信了,那鞑子偏偏就信,哎……,哈哈哈……好戏终于演完了,我就不信,我这样辱鞑子,鞑子还受得了,鞑子头必定暴跳如雷,必定仓促来攻,正中本帅下怀,这下,他们别想离开镇江堡了,哈哈哈……另外一处好戏又要上场了,……哈哈哈……”毛文龙开怀大笑,嘲笑后金。
“那是,大帅,这次,不费吹灰之力,就赚了一个大鞑子,真是好买卖啊,这买卖要是再做几次,大帅,咱们都可以开个店了……”一个毛文龙的部将也嘲笑道。
“就是,父帅,那鞑子真是不涨记性啊活该……”
张恒看了直摇头,虽然赚了一个鞑子小头目,不过,手段却不怎么光明,先不说手段的问题,光是那个写造反信,即便是没造反,这也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可惜,毛文龙却犯了这种忌讳一次又一次,迟早要死在这上面的。
“好了,儿郎们,也都别扯闲了,鞑子就要攻城了,你们都下去,看着点,一切依照演习时候的办,让鞑子尝尝我们的新打法,呵呵,跟儿郎们说,这次鞑子气急败坏而来,一是没做好准备,二是不知道我们的深浅,让儿郎们看仔细了再出手,这次,我们要炸一窝鱼……”毛文龙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和自己的部下,儿孙们吩咐道。
写信欺骗鞑子,把鞑子引来,然后借商谈的名义,杀了使者,再把使者的尸体挂在城头,这就是毛文龙的计划,毛文龙相信,这样做的后果据是鞑子绝对是不顾一切狠攻他的镇江堡,这正和毛文龙的目的。
“……遵命。”众人一致喊道。
……
后金连夜赶制了些攻城用的梯子,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攻城的武器了,虽然有些火器,不过,要用来攻城,显然是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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