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很大,难道让他们用肉体去抵抗飞机坦克大炮么?这里可有数十万阿军,比这里的现存总人口都多得多。
季米特洛夫似乎知道布柳赫尔的想法,一脸坚定的道:“这次我给你带来了两个好消息,一个是乌克兰的军队正在加紧调动,中央已经抽调了大批列车,用于输送军队和战略物资,最迟一个半月,乌克兰的军队就将到达鄂木斯克”
布柳赫尔这次终于有些激动了,一个半月,这比原来计算的两月提前了将近十天,很不容易了,毕竟这是百万大军的调动。而且这是全员到达的时间,相信先头部队也许半个月内就可以抵达了,至少也会有十来万吧,这将会大大减轻鄂木斯克的压力。
“只是阿尔泰怎么办,中央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困难,以鄂木斯克和乌拉尔援军的兵力,不可能打通通道,救援阿尔泰军队。”
季米特洛夫闻言考虑了一下道:“阿尔泰战线的发展,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现在莫斯科对于当初任命库利奇担任司令的事情也是反思,只是现在却是不便更换指挥官,以免引起更大的混乱,不过中央已经在尽力了,布哈林同志已经去了吉尔吉斯,希望吉尔吉斯自治共和国能够抽调大军东进额尔齐斯河,前往救援阿尔泰红军。只是现在阿尔泰局势糜烂,这次救援不知能否赶得上。”
季米特洛夫是中央委员中负责东线事宜的代表,对于阿尔泰的战事进展自然非常熟悉,就连他都认为阿尔泰的局热糜烂到几乎无可收拾的局面,可见中央对于阿尔泰的战局可能已经不抱太多希望了,不是对阿尔泰山口要塞不抱任何希望,而是因为库利奇的指挥失误,后路可能被断绝,后路断绝,以阿军的兵力,吉尔吉斯军队就算赶到,也不一定可以将阿尔泰的红军救出来。毕竟吉尔吉斯的军队想要赶到必须要十天半月的时间不说,其兵力也有限,能够集结十几万军队东进就算是尽最大力量了。
实际上以现在的情况来说,阿尔泰的军队很有可能不得不被中央放弃,布柳赫尔也能从季米特洛夫的口气中感觉到这一点,吉尔吉斯的军队东进,最终的目标只怕不是救援阿尔泰红军,而是要防止阿军进一步攻入吉尔吉斯,对于吉尔吉斯,中央是绝对不愿意再丢失的。
布柳赫尔只能叹了一口气,估计现在中央对自己和库利奇都已经极度失望,布柳赫尔甚至都有预感,季米特洛夫说中央对于库利奇的任命正在反思,只怕还漏说了布柳赫尔他自己,恐怕自己也不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多久了,弄不好中央就要追究自己的责任了。而库利奇呢?也许中央已经将他视为死人了,库利奇就算逃回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只是可惜了第三集团军十七万将士……
看到布柳赫尔的神色,季米特洛夫又拍了拍布柳赫尔的肩膀,对于布柳赫尔的处境,季米特洛夫其实很清楚,也明白这次鄂毕河防线大败并非完全是他的责任,兵力不足是一个方面,中央应对不及时同样是一个方面,这种情况下,季米特洛夫相信换一个人,结果也不会有多少改变。
“最少要守住鄂木斯克,保住这个额尔齐斯河东岸的桥头堡,至于其他,你现在不需要多想,我这次来,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包括这额尔齐斯河东岸,包括唐努乌梁海,甚至是远东,贝加尔湖区,我们仍然拥有力量,我们要让侵略者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
布柳赫尔看了季米特洛夫一眼,从这句话当中,他看到了一丝希望,如果只是额尔齐斯河流域一线发动群众,布柳赫尔对结果仍不看好,但其他地方就一样了,唐努乌梁海若发动起来,就可能让正在进行阿尔泰攻势的阿军后院起火,打乱他们的计划,就算无法成功,那也可以为阿尔泰红军争取时间,如果可以多争取到十天半月,也许吉尔吉斯的军队还赶得上救援。
至于贝加尔湖和远东,如果可以发动大规模人民起义,那就更妙了,那里现在阿拉斯加缺少足够的军队,而且那里有众多的俄罗斯族人,那里有布尔什维克的群众基础,若操作的好,一呼百应,那就真的可以彻底让阿拉斯加后方乱成一团,必然将要影响到阿拉斯加前线军队的行动,甚至因此让布柳赫尔抓到机会,反败为胜都有可能。
“季米特洛夫同志,我会尽一切力量支持这个行动”
季米特洛夫微微一笑,点头道:“有需要我会通知你的,其实我们已经准备了一段时间,本来并非要在这一次发动的,但现在却不能再等了。”
此时的费城,在国务院一个中型会议室内,正在发生激烈的争论,当然并非吵架,只是气氛极为热烈而已,在座的都是国务院各部、委、局、署的最高负责人及国务卿叶枫等共三十余人,可称济济一堂,而之所以争论如此激烈,则是因为此刻他们正在讨论的是事关国家五年发展大计的新五年规划审议。
按照规定,各省市,包括各部门的新五年规划案首先都必须提高国务院经过审议修改,再交总统府审议,最后才提交国会审议,通过后由总统发布新五年规划的施行命令。
新五年规划有一年的准备期,然后在三个月内将会陆续通过国务院和总统府的审议提交国会,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赶在上五年度规划结束期之前通过,然后总统会在上一规划结束的前一天,发布实施新五年规划的命令。这样就不存在过早颁布新规划而打乱上一季规划的布置,也不用担心太晚,造成中间的断层而使得各省市各部门在此期间无所适从。
刚刚结束几个省市规划案的讨论之后,休息了小半刻钟,众人重新回到会议室,叶枫等大家坐定之后,汉德森拿起手上几份规划草案道:“这些分别是来自新西伯利亚市,东俄自治区,伊尔库茨克市,外贝加尔省,雅库特市,兴安省,滨海省,海参崴市,库页省还有上勒拿省的规划草案,我之所以拿出这几份规划草案,就是因为这些草案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钢铁冶金基地,煤化能源基地的规划,可以用一个句形容,那就是准备大建钢铁,大建煤电企业”
“罗伯特,这有什么问题吗?”国土资源部长兼战略安全委员会主任乔治.科卢麦克笑道:“这几个省市多是铁矿,煤碳,金属和非金属矿产,水力资源都极为丰富的地方,他们以自己的优势资源制定新五年规划建设重点,对于这些目前来说工业实力还比较弱的地方而言,我觉得思路还是很正确的对于这些省市未来的经济发展会有强大的带动作用。我们美洲各省市不是大都这样发展起来的”
叶枫也看向了汉德森,不过没有说话,他也想听听汉德森的看法,他故意捡出这些规划案,又特别提出了钢铁和能源基地的规划说事,肯定是有不同意见。
汉德森这时笑了笑,才道:“按说各省市制定这样的规划,我确实不应该反对,但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些省市提出的规划案思路固然正确,但具体的操作方法却大有问题,有两个特点,那就是杂而乱,多而全,恨不得一下子将这些资源都利用起来,恨不得一下子将所有工业门类都在自己的省市发展起来,却没有考虑市场,也没有考虑自己省市的基础,像兴安省,其结雅河和外兴安岭都有丰富的铁矿资源没错,东俄自治区的哈卡斯固然也有很丰富的铁矿,勒拿河流域的铁矿资源也不少,但你看看,兴安省预计将建立的钢铁企业多达三家,东俄更是多达五家,而毫无工业基础的上勒拿省也有多达两家,注意这几家全是由省建或蕴含铁矿的省管市县预定投资的钢铁工业园,其他的煤化冶金企业就不说了,哪一个省不是准备个五到十家的,你们认为这么多钢铁冶金,煤化能源企业建立起来,会出现什么情况?”
“我记得好像你说过这三个省市好像还有国家预备投资的钢铁企业吧。”这时一向不太管这些经济建设的内政部长胡胜龙都皱起了眉头,他不太管这些事,但也觉得数量如此之多,未来市场的消化能力有多大?何况这还只是省市县预备投资的,将来还有私人投资呢?最明显的国家投资胡胜龙还是记得几个的。
汉德森马上点头道:“对,胡帅说的没错,其实不只这三个省市,国家将要预定投资的共有五家,分别是海参崴钢铁,兴安省的兴安钢铁,雅库特钢铁,东俄自治区的哈卡斯钢铁以及最后一个新西伯利亚钢铁。而国家投资的话,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规模肯定会很大,且需要的铁矿资源必然也很多,像雅库特钢铁一建起,那附近的上勒拿的铁矿开采量光是这一家都吃得下,其他钢铁厂吃什么。而且一般来讲,省市县一级是不可能拥有这样强大的投资规模。那么按照他们的规模,他们不管是在市场销售,还是原料采集方面都不可能与国家级的钢企业竞争,那怎么办。”
汉德森说到这里,停下来看了看其他的神色,见大家都陷入沉思便又接着道:“如果禁止地方省市投资,好像又不公平,但如果不禁止,这么多钢铁企业吃什么,何况未来肯定还会有私人投资这些行业业,比如已经申报的海兰泡钢铁,是安德森集团和晋华集团合资的,规模几乎可与国家级钢企相比了,预计铁矿来源也会是结雅河和外兴安岭的铁矿,虽然这里的铁矿蕴藏量大,但未来加上海兰泡和兴安钢铁两家,可以肯定这一带其他钢企就根本无法竞争了。但我们可以否决私人投资吗,不管是国家投资,省市投资还是私人投资,都属于正常的市场行为,我们的经济也是自由,如果硬要上马,根据宪法,起码对私人投资,我们不能阻拦,但可以肯定,未来会有很多钢企存活不下来,这就会出现大量问题,不管是钢企,还是煤化能源企业都差不多属于工人较多的企业,也是关联企业很多的行业,一旦兴建后不久就倒闭,动辄数万的工人就会成为一个很严峻的社会问题。”
这时就连乔治.科卢麦克都不由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现在的阿拉斯加不是以前的阿拉斯加了,不管是国家,还是私人富豪,其财力都不是以前可比,以前不管是国家投资,还是私人投资,其规模都不会大到影响到其他人生存的地步,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看看国家预定投资的五家钢企,每一家规模预计都不会低于现在的温哥华钢铁,而现在实力较强的私人大富豪投资也是动辄数千万上亿,这种规模可以说兴建开始就当得以前十家八家这样的企业。可以肯定,一旦成立,竞争将会及其惨烈,最后总会有人被淘汰下去,被市场淘汰固然是一种正常现象,但做为施政者,我们却必须从一开始预计到这种后果,考虑到如何将市场导致的不利后果从一开始就减轻到最低。而且这些省市本经济相对较美洲领土落后很多,经不起太多折腾”
这时财政部长席尔瓦却苦笑道:“只是这种纯粹的市场行为我们不好干涉吧,他们规划是规划,但我们能做什么,让他们将这个规划取消?省市投资我们可以强行用行政命令撤消。但未来的私人投资怎么办,我们也要干涉?这就破坏了市场自由,这些地方资源丰富,私人投资涌入是可以预期的,而且这也正是我们希望看到的,但商人是逐利的,我们想要他们投资是一回事,但投资什么行业却是商人自己的选择。”
“市场自由并非是放任不管,实际上政府就要起到一个引导作用,明知道这样一窝蜂而上会引发严重后果,我们就不可能完全放任,他们再投资,还是要经过审批吧,不合适的项目完全可以不予审批,就能起到一个限制作用”胡胜龙显然对可能引发的后果更担心一些。
“我认同胡帅的看法,这个规划绝对要谨慎对待,首先就从源头上掐断,省市不做相应规划,私人投资就不会得到太多便利,其投资相信也会理性一些。”这时社会保障部长陈奇平也点了点头,陈奇平是从内政部副部长位置上挪到社保部的,加上社保部本身的工作性质,对这个社会后果同样很担心,未来因为无序竞争而导致大量工厂倒闭或效益不佳,引发大量失业人员,引发社会动乱,对于社保部的工作同样不利。
叶枫仍然在倾听大家的发言,没有说话,对各人的发言也没有点头摇头示意,大家也不知道叶枫是什么态度。
这时席尔瓦对着陈奇平道:“这是不可能的,各省市的规划不可能完全推翻,规划是规划,那只是一个平台,一个框架,吸纳各种投资的平台,对各种投资进行引导的框架,而投资放到哪个平台上,放到哪个框框里去,不是一个规划就可以硬性决定的。选择权最终还是在投资人手里。实际上各省市这个思路正像乔治所说的一样,是正确的,若完全制止这些规划,各省市怎么办,这是他们最有利的资源,最可能带动经济发展的,我们予以推翻,各省市只会更加无所适从,放着这么多资源怎么办,那些私人的投资要投到哪里去,只怕无序开采、加工会更普遍,那样只会更加混乱。”
这时汉德森点头道:“亚历山大这句话我还是认同的,我拿出这几份规划来,并非是完全的否定,我认为我们必须认识到一个原则,那就是正常的市场行为,我们不予干涉,各省市利用优势资源发展经济的思路也同样是正确的,我之所以提出这些东西,就是想要大家认识到,这里面可能会出现的问题,我们不可能搞一刀切,但我们应该有所预防,想出一个办法,将这种可能的危害减到最低。”
“对,这才是我们最需要关注的,只要我们适加引导,各省市严格操作,不让这种无序竞争成为普遍的现象才是我们应该注意的,而且我相信那些私人投资商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窝蜂而上的危害,他们当中也应该有不少人可以认识到,他们会否像我们猜测的一样,一窝蜂而上也难说。”乔治.科卢麦克马上应和道。
这时,汉德森又道:“钢铁,煤化企业只是一个代表,对于其他行业,其实也有相同的情况,比如食品,农业,在唐努乌梁海,在中南数省市,这样的企业如雨后春笋,在中南省市更是可说多如牛毛,但市场只有这么大,部分企业的规模也有限,实际上随着战争的逐步结束,这些行业受到的冲击越来越明显,而目前申报的规划当中,对于这些并没有充分的认识,很多省市都有诸如大力发展食品工业,轻纺工业等等不一而足的类似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