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溜溜看着陈一凡。
猛人,什么叫做猛人,不是说你随便见到一个人,就拔刀冲上去砍人,那不叫猛人,而是傻子。
猛人是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他,明知道自己不是知白的对手,还要冲上去,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内心坚持的信仰。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坚持,武道也好,剑道也罢,都要刚。
刚过易折,这种话,在他们心中是不成立的,一个男人,如果这种时候不刚,那他就不是男人。
相比较三人的感触,着惊,苍笑笑更加不明白了,看着陈一凡,挥举屠刀,砍向自己的师父,而师父却很开心。
她看出来师父很开心,露出了平时不曾露出的笑意,虽然只是轻轻勾动脸皮,可她知道,师父很开心,剑在动,身在动,心也在动。
她从未见过师父这个模样,以往的他,杀人不眨眼,一剑解决的事情,此刻他却没有那么做,而是在出招,不断出招。
不可思议。
这个人是她的师父吗?为何看着如此陌生?
她不懂为何,看着眼前不断飞来飞去的两个人,战斗进入白热化,陈一凡身上伤痕累累,剑伤无数,可他没有倒下,也没有气馁。
战斗,眼中只有战斗。
激烈的战意,不曾熄灭,哪怕自己要死,他都不曾后退过。
“好奇怪的人。”
眼神复杂,是自己太复杂了,还是他们太复杂了,她不知道。
快剑知白,剑出鞘,很快,快到了月色都无法闪烁它的身影,而陈一凡,也不慢,斩头刀抵挡,抵挡,然后出击。
鲜血溅落,月色下,一个人白衣胜雪,一个人却伤痕累累,鲜血染红身躯。
宛如一个血人,而他,不曾后退,不曾叫唤一声,哪怕和卫青他们一样,躺在地面上,他没有,战斗,战斗。
热血沸腾。
没错,陈一凡眼中只剩下了战斗,激烈战斗,无情战斗。
战斗融入他的血脉,融入他身躯每一部分,他知道,自己还要继续压迫自己,没有压迫,就没有突破。
二流巅峰,突破一流,不单单需要外物辅助,还要有自身的坚持。
“喝。”
斩头刀破开月色,一刀分黑白,刀身明亮,穿破黑暗,悄然无息落在知白的剑上,知白手指撩动,剑旋转几圈,身子往前。
“呲啦。”
手臂上再次出现伤痕,鲜血滴落地面,月色下,红色妖艳,白色的剑,上面残留着红色。
那么红,那么耀眼,那么让人震动。
心神震动,更多的是敬佩,俨然变成了血人的陈一凡,没有后退,没有放弃,还在继续战斗,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一把剑。
快剑知白,不可战胜。
一流的他,不是一流中下流,而是巅峰,根本不是二流的人可以战胜的。
每一层境界,都有巅峰之说,而巅峰下,不层次,有的人分为中下流,有的人,却没有这等层次,在他们眼中,只有巅峰,和不是巅峰。
巅峰者,拥有了踏入下一个层次的钥匙,而不是巅峰的人,找不到钥匙,更不用说门在哪里。
二流的巅峰和二流相比,是天和地的比较,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而一流和一流巅峰,那差距更是大,大到了仿佛一流和二流巅峰只差。
二流巅峰的卫青,张鼎,雷坤,三人瞪大眼睛,他们放弃了战斗,和快剑知白继续战斗,只会让他们死亡。
他们伤不起,看着此刻的陈一凡,心中触动很大,平静的心,不知不觉多了一种东西,一种叫做勇猛的东西。
原来不是世界抛弃了他们,而是他们抛弃了整个世界。
“我想我明白我为何无法突破一流了?”张鼎自然自语对自己说,也是在对身边的好友说。
一直以来,他们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一流,到底要如何突破,去问大人,大人给他们的话是:机缘未到,等你们到了,你们自然会明白。
他们不明白为何大人那么说,如今,仿佛明白了。
雷坤面色复杂低头,看着自己的长枪,手温柔抚摸,宛如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也许,你是对的。”
卫青没有说话,安静看着陈一凡,对和错,谁能说得出来,有的东西,别人领悟出来,那是别人的机缘,而有的人领悟不出来,那不是他们不对,而是机缘不到。
或许是这种东西,不适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