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远要塞上,远出滚起的烟尘和陆续出现在视野中的部队让冯简肝胆俱裂,那里,不仅有骑兵,更让他害怕的是,还有大队的部卒以及他们拱卫着的一些大型攻城器械。冯简绝望地闭上了眼,看对方的人马,怕不有二三万之众。
终于还是落入了完颜不鲁的算计中,冯简转向宜兴方向,他知道,此时的吕大兵就应在那个方向,将军啊将军,你可知道你已坠入对方觳中吗?如果此战过后,你还能活下来,也许以后你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将军。
绝望的冯简睁开眼时,从他眼里便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负面情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绝然,身边的振武校尉孙国庆却还没有从震撼中恢复过来,木呆呆地看着城下不断涌来的敌人,两手下意识地抓着城砖,指甲在坚硬的城砖上划得滋滋作响。
“孙校尉,准备战斗吧,敌人要攻城了!”冯简随手拔起身边器械架上的一支长矛。城上的士兵也都被突如其来出现在城下的敌人惊呆了,城上死一般的寂静。
冯简大怒,几步奔到城楼边,拿起鼓捶,拼命地擂起战鼓,“战士们,敌人来了,准备战斗吧!”他挥臂击鼓,白发飘扬,城上的战士被鼓声惊醒,回望城楼上冯简须发勃张,白须白发在风中飘扬,胸中蓦地激起一股激昂之气。
“杀敌!”
“杀敌!”
众人一齐高呼起来。
“战士们,抚远要塞城高险峻,别说是两三万敌人,便是五万敌人又能怎样,咱们照样让他灰头土脸,吕将军正在赶回来,萧大帅的援兵也在途中,只要我们坚持一天,就能获得胜利!”冯简爬上城楼,振臂高呼。
孙国庆有些羞惭,自己一个武将,居然还不如一个白发苍苍的书生有勇气,一路小跑到冯简的身边,低声道:“冯先生,我们要把卫堡里的人撤出来,两个卫堡里人手严重来足,都只有百多人,放在哪里只是送死,撤回来还可以帮助守住主塞。”
冯简没有说话,眼光看向不远处的两座卫堡,眼中满是悲哀之色,“不能撤,两座卫堡是我们的有力屏障,如果让蛮族占据卫堡,则可以从卫堡上压制我们左右两翼,以蛮族的弓马水平,我们左右两翼必将损失惨重。更何况,两座卫堡里,人可以撤出来,但八牛弩是撤不出来的,你想想,要是对方用八牛弩射击我们,你怎么办?”
孙国庆当然知道卫堡对主塞的作用,但那里面都是他的兄弟,是他的直系属下,将他们放在哪里,用不了多久,便会成为一座孤岛,那是直接将他们送下了地狱。
“我们就看着他们去死吗?”他大声争辩道。
冯简闭上眼,“告诉卫堡的弟兄,他们坚持的时间越长,我们获得胜利的希望就越大。请为国家,为抚远的百姓,死战吧!”
孙国庆脸若死灰。
“来人啊!”冯简大声喊道,一名士兵应声跑来,“去通知抚远县令,公告抚远要塞里所有百姓,如果不想被敌人杀进城来,剁下他们的脑袋像城外的那些人一样筑成京观,那就人不分男女老幼,都准备上城杀敌吧!”
“派出人手,向将军,向周边各友军,向定州求援,蛮族在军来袭啦!”
完颜不鲁站在要塞之下,看着这座雄伟坚固的要塞,心里不禁一阵得意,抚远,就要是他的了,在短短的时间里,他征召了附近的多罗部,叶赫部,飞羽部等十数个小部落,组成了三万大军,加上他统率的白族五千精锐,拿下千余人留守的抚远,岂在话下?
“拿下抚远,首先便要拿下这两座卫堡,这两座卫堡现在各自只有定州军百多人,哪位首领却拿这头功?”完颜不鲁环视着周围的部落头人。
现实真是很奇怪,象不久前,完颜不鲁的身份也和这些部落头人一样,在部族被灭的时候,所有的其它部族都以为他将完了的时候,他居然成了白族的左校王,往日里称兄道弟的部落头人转瞬间就葡伏在了自己的脚下,真是祸也福也,难以预料。
“左校王,我部愿往!”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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