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怯怯的新娘子,头一遭儿破瓜,新郎倌们也得怜香惜玉不是,姑娘们承您的情,自然是曲意奉迎,老爷您体贴一些,也就成全了她。”
寻欢客们乱哄哄地叫:“别说那么多废话,老子抻着脖子等了一晚上了,新娘子呢,快请出来啊,再等下去老子就成吊鸭子了……”
夏浔走进“镜花水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乱烘烘的局面,迎面还有一股酒气,夏浔微微皱眉。
一个*公殷勤地迎上来问道:“公子爷贵姓,可是约了朋友一起来的?”
夏浔摇摇头,顺手丢了几文钱给他,吩咐道:“给我在楼上安排个雅间,本公子好静。”
“好勒好勒。”
那*公晓得这是个有身份的人物,连忙点头哈腰地引着他往楼上走,一边陪笑道:“一看公子这身分气度,和厅里面那些位爷就截然不同。公子爷请跟小的来,您的名姓还请通报一下,今儿晚上各位爷都是冲着紫衣姑娘来的,一会儿要竞价抢梳栊,公子爷把名字示下,小的好把您的名字把座席记在一块儿……”
夏浔淡淡地道:“杨旭、杨文轩”
“哎哟,你就是杨公子?快请,快请,小的早给您留好位子了,公子爷,这边请。”
一听他自报身份,那个*公脸上的谗笑更浓了,杨文轩和一位济南府来的曹公子今晚要挥金夸富,争夺紫衣姑娘第一夜梳栊权的事,经过有心人的宣传,现在已经在青州府传遍了。台上台下的寻欢客们听说有两个年少多金的败家子们打赌争女人,已经自动自觉地把这位紫姑娘从自己的采花名单上划了去,这两头公牛都要拼红眼了,谁肯跟他们一起挥金如土呀。
夏浔在众寻芳客的窃窃私语中被引到二楼一个雅间,刚刚坐下,一杯茶水端起来还未就唇,就有一个青衣小丫环悄悄走了进来,向他见过了礼,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紫姑娘要见我?”
夏浔皱皱眉,看着面前的小丫头道:“你家姑娘尚未梳栊,与我私相约见,这似乎……有些不合规矩吧?”
小丫环道:“我家小姐心慕公子久矣,闻听公子前来,不胜之喜,所以想邀公子一唔,请公子随婢子行去,不会引人注意的……”
夏浔淡淡地道:“不必了,我就坐在这儿,一会儿还怕看不到她吗?”
“是,但……但是……我家小姐说……”
“她说什么并不重要。”
夏浔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重要的是,在这个地方,主人说的不算,客人才能作主”
“婢子……婢子……”
那小丫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夏浔轻轻抿了口茶,头不抬眼不睁地道:“去吧。”
小丫环一见这位杨公子神情冷漠,不敢再说,急忙答应一声,施礼退下。
门外偷听的彭梓祺立即闪身避开,心中暗暗纳罕:“奇怪,美人相邀,私下幽会,偷香的好机会呀,以他的为人品性,竟然拒绝了?”
彭梓祺听不通,非常想不通。这正是她想看到的结果,真的看到了,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楼对面正中的雅间推开了窗子,凭窗坐着两人,赫然正是曹玉廣和江之卿,两人看到夏浔,脸上立即露出轻蔑的笑容。江之卿扬声招呼道:“杨公子,来的好早啊,可是心中不安吗?”
夏浔一翘二郎腿,吹一口茶叶,悠然道:“本公子刚到,这才坐下,二位便推窗问候了,不是早就扒着窗缝等我出现吧?”
楼下顿时传出一阵大笑,左右那些雅间里也有些有身份的缙绅窃笑不已,还真让夏浔说着了,江之卿脸色一红,恼羞成怒地道:“杨旭,莫说大话,你的如意算盘注定不能成功,我们今晚是志在必得”
夏浔微微笑道:“彼此彼此,杨某今晚也是志在必得”
是的,他是志在必得,他今天根本就不想赢,而是想输。两个人对赌,一个一心要赢,一个一心想输,还能不心想事成吗?
可旁人哪知就里,只觉一股硝烟味儿在‘镜花水榭’弥漫开来,喜得老鸨管事们心花怒放,等着看他们败家的寻芳客们更是鼓噪不已。
喧闹声中,丝竹声起,六个美人儿风拂柳枝般地走出来,重头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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