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样。
她不去争辩,因为柳听白的是事实。
两双眼的视线,此时各自错开。
又是好一会的沉默,但这一次不同,沉默之后,两人竟不约而同的同时出声打破这份沉寂:
“活。为了活。”
“因为有人在等你,是吗?”
四目相对。
空灵的笑总显凄凉,他又补充道:“一个跟我长得很相似的人。”
苏白闻声微微皱了下眉头,这才迟疑的开了口:“怎么…”
“有几次你盯着我的脸看得出神,无论你有没有意识到,当你透过这张脸在看着谁的时候,你的眼眸写着些什么,我看得一清二楚。”不待她完,他抢答。
“只有成为强者才能有资格还债,在此之前,是我亏欠他的。”苏白不否认。
“你当真以为那只是亏欠吗?”他补充:“答案是什么,但愿你永远都不会懂。”
苏白沉默。
她总觉得柳听白有点不对劲,不出来的感觉,似乎,柳听白是在与她告别,离开的人将会是他一般,否则柳听白应该将她看做一个死人,一个死人是没有以后的,所以柳听白不该在对话中隐隐透露出她会活下去的暗示。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似乎柳听白教会她闪避落英的六化,并不是为了遇到突发情况时,增加那微乎其微的存活几率,好叫他亲自动手送她上路,而非结束在另一个人手中一般。
总觉得更像是要她记住他的名字,一个即将消失的名字一般。
只不过她也清楚,没有谁能彻底了解谁,她懂他只不过是绝大部分,于某些共同点而言,只不过是连她自己也不上来的“觉得”在作祟,衍生出的联想罢了。
后来?
是她到了真正选择关头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答案,从而选择保命或牺牲的后来吗?
不是的。
那一日当她回到揽月阁时,出乎意料的她没有面临任何的威胁与选择。
她就像是个早被选中的配角,听着柳爷向她摊牌,自己早已知道苏白前来的目的是什么,从那天来时刚踏入门房叫他嗅到苏白身上拥有一股特殊的清香时,便已经知道她是听白不知第几次送来的试井石。
柳爷是个极为复杂的人,他能轻易将脖颈上的玉扔到苏白面前,也能轻易出“他既然那么想要,我给他”这样的话,随后便下了逐令,让苏白踏着矛盾与复杂的警惕与舒心,完好无损的走出了揽月阁。
她一边猜测着会不会是柳爷布下的陷阱,要引柳听白出来从而斩草除根清理门户,一边又难以否认或许柳爷那时的是真话:
“我与他当真太久太久未曾见面,久得快要忘了他长什么样了。如今总算是等腻了、厌了、烦了,所以把东西拿给他吧,只有这样,他才有把握来杀我,我与他也能见上一面。”
一路上苏白没少走歪路,反复兜兜转转只为了万一身后有人在跟,能彻底甩开,如此之后,她才终于回到那个湖泊,却没有故人。哪怕是燃了符咒,等了一夜也等不到柳听白,甚至叫她认为,柳听白只怕遭遇了什么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