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一顿简单的晚餐,嘉丁纳太太早早就打发孩子们上床睡觉了,几个成年人才又聚到一起,讨论起今天的客人们了。
“幸亏我年轻时曾经住在德比郡,也曾经去参观过达西家的彭伯里,总算还能和达西先生攀谈几句,”嘉丁纳太太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位菲茨威廉先生一进来的时候,那表情真让人害怕,老达西先生那么和善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养了这样一个目中无人的儿子。”
“我以为他们呆不上十分钟就会离开的,”嘉丁纳先生也摇了摇头,“不过达西先生在我见过的他这个阶层的人中,绝对不算最傲慢的,而且,我觉得他们将要告辞的时候,达西先生的态度似乎缓和了一些。”
“我也觉得是这样,”嘉丁纳太太附和道,“我想他来的目的无非就是要向宾格莱先生证明我们是多么的一无是处,我觉得他不可能达到了这一目的。”
“哦,亲爱的舅妈,”玛丽笑道,“有您和舅舅这样的亲戚是我们的幸运。”
无论他们三人说些什么,简都始终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嘉丁纳太太等不及了,不断向玛丽使眼色,显然,由她引出话题是最合适的。
玛丽自然乐于承担这样的任务,于是便笑嘻嘻的问姐姐,宾格莱先生有没有提到下一次什么时候再见面,她肯定知道,达西先生巴不得不再见到他们一家人呢。
“宾格莱先生打算在家里开舞会,”简的神色依旧如常,“也许是在下个月吧,他说他会邀请舅舅和舅妈。”
这消息让大家都很高兴,嘉丁纳太太向玛丽投来了鼓励的眼神,看起来还想听到更多的内容。
玛丽本来还想问问那封信,但她的舅妈大概多少能猜到一点儿,她的舅舅恐怕就一无所知了,于是她就转而问姐姐,宾格莱先生有没有解释一下他为什么突然离开尼日斐花园,并且他的姐妹们还说他打算退租呢。
“哦,他没有说,”简笑了一下,“不过他似乎流露出打算在春天里再回去小住的意思,于是我就向他介绍了村子附近一些值得在春季游玩的地方。”
于是天恩寺街的这一家人,终于可以心满意足的上床睡觉了,玛丽跟着姐姐回到卧室,才有机会问起那封信。
“宾格莱先生没怀疑为什么凭空出现了一封信么?”她笑着问。
“他只是说,收到了那封信,他才知道我到伦敦来了,”简的脸上有难以掩饰的笑意,“他大概不知道他的姐妹们正在向他隐瞒这一消息,宾格莱先生一向大而化之,很少注意到这些细节。”
玛丽知道这在她姐姐的眼里也是优点,于是不再多说什么,玛丽关心姐姐要不要为即将来到的舞会再添置点儿什么,但班纳特小姐却坚持要等到收到了请柬之后再做打算。
第二天,玛丽倒是花了点儿时间,把事情的最新进展告诉舒亚,说到宾格莱先生还邀请简参加舞会,这家养小精灵激动得浑身发抖。
“哦,班纳特小姐,别看我一直是干医院的这些活计,可内宅的事情我都懂,让我帮您的姐姐变出漂亮的衣服和首饰吧,我一定会让她成为舞会上最耀眼的姑娘。”
“舒亚,我的姐姐是一个麻瓜,她交往的人也都是麻瓜啊,”玛丽重复了好几遍,才让这家养小精灵平静了下来,她又答应她,一定会再把后续的发展告诉她。
至于简,她肯定会给伊丽莎白写信说起这一切的,她们很快收到了伊丽莎白的来信,她跟随威廉·卢卡斯爵士和他的二女儿玛丽亚一起去肯特郡探望柯林斯太太的行程已经确定了下来,三月初一行人会在伦敦停留一天,嘉丁纳先生盛情邀请,卢卡斯爵士已经答应在家里留宿。
嘉丁纳太太准备的宴席丰盛而且精致,得到了卢卡斯爵士的大力赞扬,他本人已经把来自于汉斯福牧师府的几封信都背熟了,于是不愁没有谈话的内容,他一直在向主人家介绍大女儿的幸福生活,并且指望着大家都赞同他的夸耀,卢卡斯大小姐真是结了一门好亲。
简和伊丽莎白坐在一起,两个人自然有说不完的话。玛丽就只能同玛丽亚聊上几句,卢卡斯家的二小姐说话平淡无奇,她生活的圈子就只有附近的几个村子,说来说去都是村里发生的那些事,她说到的那些人,玛丽至少有一半不认识。
不过,她到提起了一个威克汉姆先生很让玛丽关注,因为她说这位先生无比英俊潇洒,一个镇子上的小姐们都为他着迷,玛丽就很想知道,这位先生是不是比得上奈特家的兄弟俩。
但玛丽亚·卢卡斯要说的则是另一件事,这位威克汉姆先生早些时候居然看上了班纳特家的二小姐,她一听说玛丽不知道此事,就为她大大遗憾了一番,又说威克汉姆先生如何讨人喜欢,说他现在对金小姐移情别恋了,玛丽倒是认识这位金小姐,她想不出她有什么超过伊丽莎白的地方,忍不住问了好几次,才迫使玛丽亚想起来,这位金小姐刚刚继承了一笔一万镑的遗产。
嘉丁纳先生为客人们安排了丰富的节目,他们晚上还要去看戏,玛丽一点儿也不想去,就借口说她要早早回去陪伴“表姑”,于是便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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