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长公主转而问他道:“听说你四哥如今在辽东?”
终于说到了正题了,他就说两位长公主不是平白进宫这一趟,“正是,三叔长年领兵在外,四哥一直是跟在身边的。”
定陶长公主听说笑道:“那便是了,我们家侯爷前些日子才去了趟辽东,碰巧见了一回三老爷和四公子。这不,自打回京,这夸赞四公子的话就没断过。”
皇后听了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转了几个圈。
定陶长公主是先帝嫡女,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尤其是得老祖母先太皇太后薛氏的喜爱。薛太后历经四朝风雨,还在先帝年幼时临朝听政,薛氏外戚在当时也是权倾朝野,满朝文武皆避汝阳侯的锋芒。虽然在当今即位后,薛家已经收敛了许多,但薛氏一族的声望仍在。而定陶长公主能嫁进薛太后娘家,也足以说明当时这位嫡出公主的荣宠。
如今的汝阳侯是薛太后侄孙,虽没有其祖父的威势,可也不容小觑。前些日子皇帝派汝阳侯去辽东办差,没想到竟然与庄家碰上头了。听长公主的意思,竟是要结亲吗?
于是笑道:“前些日子还听皇上说,汝阳侯如今越发悠闲了,出去办差竟似游历了一番。若不是皇上催得紧,他还要乐不思蜀了。”
定陶也笑答:“可不是吗,若是只有他一个人倒还好,再加上一个,可不就乐不思蜀了吗!”
这话说的已经十分明白了,庄锦也听说过汝阳侯这次办差不是一个人去的,除了随行官员,竟还带了女儿去。这薛大小姐被娇宠坏了,做事一贯不循规蹈矩,满京城的疯也没人敢说她。因此就是这次女扮男装跟着父亲办差,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去过问。如今定陶公主说的这“再加上一个”,想必只指的就是薛大小姐了。
看今日长公主这架势,很有几分要提亲的意思,难道薛家姑娘和自己四哥都已经见过面了不成?也不知道两人发展到了哪一步。庄锦对薛家不甚了解,这桩婚事合不合适,他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他这边正纠结着,抬头就看清妃正往这边看过来,眼神带着些询问。庄锦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很迷茫,对此事情一无所知。
清妃瞧他这样便知道,庄家人心里恐怕都还没个成算呢。也不提其他,只和定陶公主叙旧:“汝阳侯果然还是这般洒脱的性子,当年就是个不受约束的,老侯爷还发过几次脾气。如今看来,果然还是这样潇洒的日子适合他。”
定陶听了忙口称“阿弥陀佛”,笑道:“说到底,我们家如今有这般舒心的日子还得感谢辉哥。当年若不是你比武赢了他,叫他找了个借口急流勇退,如今还不知道怎么怨天尤人呢。”
再坐的诸人大约都知道这段典故,纷纷笑了起来,就连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瑾妃都笑着说:“若说起这桩事情来,公主和侯爷还需给清妃补偿才是呢,为了这个,人家可是还领了成国公四十军棍呢,这皮肉之苦受的冤不冤。”
定嘉长公主也笑道:“辉哥虽然不计较这些,可是苦也不是白吃的,这些年宫里这上好的西域美酒,可是叫姐姐姐夫没少破费呢。”
说了这一会儿话,就叫庄锦有了一番新的认识。定襄候家已经远离权利中心许久了,虽然也是勋贵世家,但是和这些大权在握的世家早已不能比肩。他读书这些年,接触的世家门阀也少的可怜,今天再坐的这些人的圈子,一度离他很远。如果不是他嫁了端王,他可能短时间内很难和这些人有交集。
就像刚才众人话语里的这些事儿,他能听说一二就已经很不错了,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知道。虽然在座的都长他一辈,他们所说的故事定然是许久之前的,但是从他对这些事情的了解程度上来看,他们的圈子还是有相当差距的。以后若要在勋贵中间能说上话,他就必须尽自己所能多了解才是。
他正想着,就听定嘉长公主转了话题:“过几日,姐姐家大丫头要做寿,请了许多姑娘来。只是我听说辉哥家的四丫头最近闭门不出,竟是不准备去吗?要我说,若是无事,也叫她跟姐妹们多聚聚才好。”
这话说的有些奇怪,定陶公主家的姑娘做寿,怎么她还没说话,定嘉公主就帮着张罗,还专门点到了何家的四姑娘。庄锦正纳闷,就见再坐的几位中,清妃瑾妃和定陶公主都微微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