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庆宫里清妃才午休起来,就瞧见大宫女樱桃在门口和掌院姑姑程绣说些什么。这程绣便是那日到定襄候府去的程姑姑了,是从成国公府跟着清妃进宫的,这些年在宫里伺候的颇为得力,因此在昕庆宫十分有体面。
因着清妃原是武将出身,军营里出来的,不喜欢许多宫女在寝殿内室伺候着,因此清妃休息之时她们并不敢轻易进去打扰。如今见他起身了,忙进去伺候。
昕庆宫因着清妃是男子,又是从军带出来的习惯,规矩一向比较大。但是对着这些宫女太监,清妃绝对是个和善好伺候的主子,宫里都知道,在昕庆宫当差,只要你守规矩,无论是前程还是赏赐都不会少,又不用担心主子一个不高兴迁怒被罚。只是若是不守规矩,也能叫你在这宫里直接消失不见。
程绣和樱桃都是清妃身边得力的人,自然知道清妃的脾气,因此倒也放得开。
樱桃笑呵呵的进来,服侍了清妃洗漱净面,又沏上茶,方才回道:“小厨房有程姑姑亲自做的酥皮点心,主子尝尝?”
清妃点点头,瞧着樱桃一脸的笑意盈盈,就知道她又得了什么有趣的消息。
“瞧你乐的那个样子,大晌午的不知道歇着,到哪儿看戏去了。”
樱桃忙笑着回道:“主子不知道,如今这宫里就属兰芷宫最热闹了,咱们少不得也去凑凑热闹。”
程绣听了忙轻斥道:“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主子们也是这么议论的?”
樱桃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姑姑莫怪,奴婢也是想给主子解解闷罢了。”
清妃一笑:“你这丫头就别买关子了,有话快说。”
樱桃赶紧应了声:“是。昨儿不是兰芷宫里传出喜讯,李宝林有了身孕,当天晚上兰芷宫就碎了一地的瓷器,今儿早上就听说贵妃一大早就叫李宝林在她跟前立规矩呢。谁知道今儿给皇后请安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回去没多久就喊着肚子疼。太医瞧了说,因着日子浅,坐胎还不稳,最不能受惊吓和劳累。奴婢听说当时贵妃的脸色难看的吓人,好歹碍着太医在没发作李宝林,只是太医走了以后兰芷宫又碎了一地的瓷器。更要紧的,皇后娘娘听说了,就说如今六皇子正是要议亲的年纪了,贵妃这段日子操心的紧,听说还要替别的皇子费心,如此劳心劳力,很该歇一歇,也好专注于六皇子。因此立时就奏请皇上,要让李宝林移宫,免得贵妃过度操劳。”
清妃事不关己的抿了一口茶,问道:“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也说怜惜贵妃,不忍贵妃辛劳,已经恩准李宝林移到永福宫瑾妃娘娘处了,若是贵妃还觉得劳累,就叫把五公主送到皇后娘娘处呢。”
樱桃说完便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当初贵妃为了固宠,不知送了多少低级嫔妃上龙床,定是想着不但可以留着皇上在兰芷宫流连,若是有了孩子,也定是养在她名下。如今兰芷宫里的妃嫔有孕,她自己那样的做派不说,还立刻就叫移宫,这不是活生生的打脸吗。说出去,只怕叫人觉得贵妃善妒,容不下后宫有孕。且皇后娘娘做的绝,没成想皇上也当仁不让,想来也是对贵妃动作频繁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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