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敢往宫门外站,要不要这么夸张?
“宫里动作频频,连宫外命妇们对你的评价也不甚好。”太后食指轻轻叩了叩桌案,眉头紧蹙。“雷厉风行是好事,但更要注重恩危并施,一味逞凶耍狠可不是治宫之道。”
太后说的这些话都觉得浪费表情,可不说又实在心里憋的慌。
这也就是谢氏赶到了好时候,碰上了个贞节烈夫,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的自家儿子,事事都替她担着。很多时候谢玖沉得住气,反而是皇帝忍不住就先出手帮她把所有问题给解决了。
做了大燕的皇后,只受着做皇后的各种待遇,什么责任都不用负,连治宫都找了个小狗腿跑前跑后,她自己落个轻松自在。
“太后教训的是,臣妾确是急进了。”
太后素来知道这位谢皇后认错态度是绝对好的,认完错也绝对是会一犯再犯的,不只会再犯,嘴上还说的肯定头头是道,在一千一万个理由估计就存在她那脑袋瓜里,随便一抓一大把。
果然不出太后所料,谢玖接下来原原本本,没有半点儿隐瞒地把如何听到一个鬼的探报,有个太监受人指使偷偷带华阳公主去望春宫见秦氏,尚方监怎么审出那个太监在庄妃宫里后来却趁着休假跑了,又为了什么她要怀疑是杨妃的作为,直将太后听的瞠目结舌,默默无语地喝完了手边儿上的一盏凉茶。
她不是她亲娘,要不要事情俱细靡遗地和她说吗?
她说过了,不信她嘴里神叨叨又鬼又神的话了吧?
谁允许她跟她一副掏心掏肺的架式,好像她们有多亲密似的?
太后仰脸,无语问苍天,究竟是什么给了她这种错觉,还是她已经脸皮厚道看不出她有多厌恶她?膈应她?
……还是,这谢氏明明看出来她的膈应,故意弄出这样婆媳情深的模样反过来膈应她?
太后警觉地挑起了凤目,不着痕迹地注视着谢玖脸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越看越厌恶……
其实只要是太后想知道的事,宫里没有什么能瞒过她,尤其秦氏死后没几天尚方监就把长夏宫上上下下给问了个遍,这么大动静咸熙宫若是再听不到风声,她手下那帮人也可以扑光衣服,拖下去喂狗了。
早在当天,太后就看出来皇后这是虚晃一枪,吓吓庄妃,根本就没真想动她,否则就不是尚方监上门去问这么简单,偏偏庄妃傻了吧唧好悬没吓出神经病来。
谢玖虽拿到了实际的治理宫务的权利,可是到底进宫时日尚短,再者她不甚注重扶植自家势力——这也是太后虽然厌恶她,却始终还在能够容忍边缘的最重要原因。尽管皇后将华阳身边的人给换了一批,太后还是安插\进去了不少人。
长夏宫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于是也就自然知道华阳错认庄妃在暗中帮了自己,与庄妃的关系居然就那么神奇地和好了。
华阳来咸熙宫请安时,太后索性推波助澜,也就默认了是庄妃的功劳。
毕竟,庄妃是太后远房再远房,七弯八拐的亲戚,怎么也比旁人强,尤其牵涉到利益集团的时候。再者庄妃虽然磨磨障障,有些蠢笨,但心地尚算良善,华阳在庄妃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与其让华阳把长夏宫作个天翻地覆,和庄妃也结下仇,还不如阴差阳错,若真成就一段母女情,她也算没白疼华阳这一回,为她谋了个妥当的前程。
华阳逐年长大,而她却渐渐老去,不知能护她到什么时候,庄妃再不好也是妃位,待遇总不会差。
“算了,哀家也不多管,随便你折腾去吧,谁让现在你是皇后?一人一个令,你不珍惜自己的名声,哀家何必做这说出口的歹人。”太后挥挥手,不耐烦地道。
谢玖忽地瞪大眼睛,无比认真地看着太后的脸,那表情就跟完全没听懂她说的是什么一样。
太后的火腾地就上来了,拧着眉毛就横了谢玖一眼,正要发作,却见谢玖摸了摸耳朵,视线移到了地上,又重新移回太后脸上。
“臣妾失仪,望太后恕罪。”谢玖突地扬高了声音,生生把太后吓了一激灵。
谢玖一见太后恼羞成怒,双颊渐渐绯红的脸,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呲牙讨好地笑道:“太后恕罪,这里有条小土狗,一直汪汪叫,以致臣妾没听到您方才的话,臣妾决非有意怠慢,太后明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