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越想越觉得这事儿靠谱,脸上那抹笑不由得越咧越大。
只一想到华阳那些话万一传到皇后耳朵里可能引起的后果,她就忽地全身肝疼。
庄妃是个想到哪儿就做哪儿的,自从这天晚上真心把华阳当作女儿来疼,第二天就出人意料地一大早到华阳的房间陪华阳用膳,亲力亲为地给华阳擦脸、喂饭。
皇帝不许秦家为秦氏收尸,自然也不许华阳为秦氏戴孝。
庄妃不敢违背皇帝旨意,华阳平时的衣裳尽是鲜艳的颜色,一时间庄妃也不知去哪里弄来素服,只从首饰中挑出一件白玉雕的芙蓉玉佩挂到了华阳脖子上,只当服秦氏戴了孝,聊表心意。
华阳激动地攥着胸前的玉佩,又是一顿哭嚎,又庄妃不自觉地又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秦家人得了旨意不许为秦氏收尸,秦夫人只觉得宫里诸多残酷,却不是隐瞒秦溱的事情,当下没有按秦钰的意思连秦溱一并瞒下,一五一十地对秦溱说了,不过却嘱咐了她绝不能向华阳透露半句。
是以,华阳虽知秦氏的死讯,于秦氏的身后事却完全不知情。
秦溱眼见华阳和庄妃相处融洽,竟比之前更亲密几分,心里不禁松了口气。只觉得隐瞒下华阳也是对的,否则华阳性格跋扈,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口无遮拦没准说出什么话来。
华阳在宫里唯有依靠太后和皇帝,可皇帝宠\爱皇后世人皆知,太后近来又常居深宫,少理宫务。
华阳住在长夏宫,若真能得庄妃真心相待,却是再好不过的去处。于是便在华阳面前,越发说起庄妃的好话,只希望华阳也能从心里真正接受庄妃,静下心来,不愁皇帝和太后不怜惜她。
庄妃安抚了华阳,简单地用过膳,上了软轿就直奔昭阳宫。
一见谢玖,眼泪巴巴地,好悬没直接扑谢玖怀里一顿大哭。当下就将昨晚回去之后,华阳如何误解了她,把她当成那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她如何解释也是无效这番情境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谢玖。
当下跪地上赌咒发誓绝不是她,若她背地里使坏,让人带华阳去见秦氏,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谢玖:“……”她说什么了吗?
昨晚让皇帝缠了半宿,还以为这庄妃昨天挨了顿训,今天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忙不迭地起身梳洗,谁知居然还是昨天那事儿。
“娘娘……您就相信了臣妾吧。”庄妃虔诚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谢玖顿时哭笑不得,杵在旁边的舒宜咧个大嘴,几乎笑趴到地上。
“俺地娘啊,皇上他老人家这宫里都是些什么人物,怎么出了这么个奇葩。”舒宜捧着肚子一阵狂笑。“俺看你也别怪杨妃,她这一出手,倒把你显得威风八面,现在宫里一听你这名头,比鬼还可怕,都没人敢在私下骂你了。”
谢玖捧起热茶轻轻呷了一小口,吩咐安春将庄妃给扶了起来。
“本宫知道了,你也不必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吓破胆子。”谢玖柔声道:“只要你对本宫没有二心,没在背地里做些小动作,本宫自会知道。”
庄妃默默无语两眼泪,她觊觎皇帝的肉体算不算对皇后有二心啊?
问题是她没在背地里做小动作,她自己心里有数。皇后说的倒是好听,糊弄鬼呢?她上哪儿知道?还不是把挡她路的妃嫔全都排着队的一脚踢开?
“华阳若因此而循规蹈矩,安心听你的教导,却未尝不是一件小事。”谢玖浅浅一笑,脸上露出一股慵懒的风情。那是经过皇帝日以继夜滋润的结果,庄妃不是没经过人事的姑娘,哪里会看不出,顿时一阵眼热。
谢玖一番好言相劝,总算是将庄妃给劝走了。
庄妃为了得个孩子,磨磨障障几乎做了病,若不是华阳养在她那里,谢玖是再放心也没有,连敲打庄妃都不会有。这宫里任谁都知道庄妃,最不足为惧的一个人。
可谢玖哪里想到只几句话就把她给吓磨障了,一件事说起来就没完。
同时又觉得,大燕宫里若都是庄妃这样的角色,她却不知要省下多少心。
而比庄妃更让谢玖省心的,无疑是她那位得力主将。在宁妃刻意传扬下,杨妃那晋位诏书上有玉玺而没有凤印一事,立马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继秦氏死后又掀起一轮新的八卦高\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