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一处地方,困她个百八十年的,等自己死透了再放她出来。可转念一想,困住她也不过是令她与世隔绝,倒不如送入地府,秦萱蓉手上沾满了鲜血,只怕受的苦头却是更多。
而且真摆个什么阵,万一没个把年头就碰上个万美人那样手欠的,不明不白就把阵破了,秦萱蓉那时只怕怨气更重,回来找她报仇,她只怕吃不了兜着走,连反抗之力都没有魂就被勾走了,反倒不保险。
“那便送入地府吧,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手上沾了无数的鲜血,该算的帐倒是多着呢。”谢玖说完,施施然回了殿内。
玄空暗暗松了口气,这皇后心思怪难猜的,也幸好没给他什么奇怪的命令,否则他照办就损他的阴德,若不照办,只怕她在皇帝那儿告上一状,荣华富贵没了是小,别把个脑袋也弄丢了。
几乎是听见谢玖轻盈的脚步声响起,顾宜芳就伸长脖子望向宫门,直到瞧见谢玖的身影在阳光照射下,隐隐虚化,他腾地站起身,几步就迎了上去。
“怎么样?”他急切地问道。
谢玖轻轻点头,“道长法力高深,已将怨灵收伏,待子夜再行开坛,将其送入地府。”
顾宜芳冷声道:“此等毒妇,那倒是便宜了他,按朕的想法,把她像齐妃一样,困个百八十年的,让她再作不了妖蛾子!”
不成想皇帝居然与她想法是一样一样的。
谢玖不禁失笑,心里阴郁之情略微好转,轻轻扬起一抹笑,道:“还是将她交由阴差处置吧,天道自有其运作之法。”
顾宜芳挑眉,不屑的话在舌尖转了两圈到底没吐出来。
这是什么奇葩的运作方式,把一国的皇宫给弄的给个鬼魂大集市似的,不仅扰乱宫中正常的秩序,还缠着他的皇后?
他是老天爷选出来的天子,难道不该保佑他的皇后,拿他们当什么好玩儿的玩物呢?
只是心底到底对天地存有敬畏之心,没敢放开了把真心话给胡咧咧出来。
这就像耳背的人一样,说好话他不一定听着,说坏话一准儿听个清清楚楚没跑。万一他说了无数的好话,老天爷都没听到,偏这一句埋怨的话听个真亮,一个雷劈下来,他就成了开天劈地第一个被雷劈死的皇帝,妥妥的贻笑大方,被笑个千八百年没跑。
“阿玖宅心仁厚,太过善良了。”顾宜芳叹了口气,似是欣慰,又有些犯愁。
谢玖忽地一口气卡到嗓子眼儿,好悬没噎死她。
“咳。”她轻轻咳了一声,雪白的贝齿在口中隐密地咬着下唇肉,以防自己一个忍不住笑喷出来。
皇帝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她这处心积虑将自己的伤害减到最低,经过精心算计过后的决定,也能被皇帝给粉墨的光鲜亮丽,整个人都蒙了层圣洁的光环,她是醉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谢玖眉眼弯弯,笑若春风,整个人好像亮起来一般,冲着皇帝轻轻眨了下眼睛。“还有鬼,也一样。”
她当然不会傻到破坏了皇帝心里她那圣洁如白莲花一般的美好形象,只要是往她脸上贴金的事,她绝没有自己动手扯掉的道理,只管照单全收,多夸张的赞美她都一一收下。
顾宜芳得知秦萱蓉终于得到了解决,心下也不禁轻松起来,也不管一屋子的人抓起谢玖的小手就走回上位坐下。
“此次劳烦道长,朕必有重赏!”顾宜芳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模样,黑亮的眼睛仿佛放着光。“羊脂玉,道长今日回去便开始吧,朕已经等不及了。”
顾宜芳也不多留,赏下二百两黄金着高洪书派人送到玄空的住处,就不再多留他,唯恐耽误了时间,羊脂玉成功的时间又事推了一天。
宇文风和玄空一同告辞,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总感觉像是被皇帝生生给赶出来一般,心里也说出是个什么滋味。
卸磨杀驴,他多少理解了驴的想法。
当然,玄空的待遇比驴是强多了,不仅没被杀,还得了二百两黄金。待羊脂玉成之日,想来也会再有赏赐下来。
可是明明得了赏,他这心里却始终有些忐忑。
宇文风负手走在空旷的宫道,几绺胡须在风中微动。
玄空许还不知,但宇文风却心知肚明,抓的那所谓的怨灵是何人。
华阳公主生母,秦庶人于前日晚死于望春宫古井,帝后本也没想瞒着,前朝后\宫几乎无人不知。皇帝更是一道口谕,不准秦家人为秦庶人收尸。
历来后\宫争斗,你死我活各安天命,不管为了什么,做为曾经的宫妃曝尸荒野都非仁君所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