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小石头,果然不愧他那名字,小石头呼呼大睡,不动如山。
顾宜芳眼神渐渐变得温柔,一直看着谢玖哄睡了豆沙包,冲着他呲牙咧嘴的脸蛋现在望着自家大宝贝温柔的像是能滴出水来似的。他心头软的一榻糊涂,拉住她的手轻轻握\住。
“手还疼吗?”他轻声问。
谢玖摇了摇头,正色道:“我怀疑有人与那小太监里应外合,那小太监才能那么顺利地将华阳带进去,于是我便吩咐尚方监的程野把望春宫宫人全都给抓起来审问。”
顾宜芳‘嗯’了一声:“整个后\宫都归你管,你看着办就好。”
他的视线总是被谢玖脖子上那两道淤青吸引过去,越看越觉得碍眼。“生肌露还有吗?没有,朕叫连书去含章殿取来。”
谢玖一怔,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连忙到漆案旁打开檀香木匣,把冰凉凉的小瓷瓶递到了顾宜芳手里。
顾宜芳拧开瓶子,将泛着淡淡清香的生肌露倒在手上,然后抬手轻轻抹在她脖项两侧。她只觉清清凉凉的,说不出的舒服。
“这里都青了,涂上这个淤青消的快些。”他轻声解释,手指轻揉均匀地涂抹,认真的眼神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陛下,秦氏的尸体是不是要让秦家领回去安葬了?还是陛下有别的指示?”舒宜忍不住问道。
顾宜芳冷冷一笑,目光满是讽刺。
“拖到乱葬岗埋了吧。”
谢玖微微有些惊讶,如太后所说,那秦氏再不济也是华阳的母妃,她以为皇帝会为了华阳妥协,给秦氏个好去处呢。
“这样,好吗?”她眨眨眼,并不如何真心的提醒。
“这事你不用管了,吩咐下去就说是朕的旨意——不许秦家人收尸,否则按忤逆罪论处。”
顾宜芳皱眉,此等毒妇至死不知悔改,仍不承认是她自己亲手杀了儿子,疯疯颠颠的还不忘栽赃陷害。华阳现在年龄小,心智尚未成熟,自然是当娘的说什么就是什么,在华阳幼小的心里除了受到来处秦氏的惊吓,又该如何看待皇后?
将仇恨埋在这么小的孩子心里,她的用心何其歹毒?
带着华阳去望春宫见秦氏,幕后的主谋是不是也安着同样的心思,为了令华阳亲眼见到疯魔的娘亲,将对皇后的仇恨深深埋到华阳心里?
他一向知道后\宫多是非,为了争\宠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可当这些手段统统用在了攻击谢玖身上,他只觉得不可容忍,无法饶恕!只是如果还是以前的他,贬落冷宫,直接赐死也就罢了,可看着架式,死却非一了百了,反而更加防不胜防!
处死人,吓吓活人也就罢了,一旦变成了鬼,他就对那些个毒妇毫无办法。
顾宜芳简单地沐浴后,和谢玖相拥躺在榻上,久久难以入眠。
谢玖担心秦氏去而复返,针对龙凤胎,又唯恐和皇帝睡一起,他一转身就压到他们,于是就将龙凤胎摆在她的右侧,她则睡在中间将皇帝隔开。
顾宜芳的手放在谢玖的腰间,她呼吸平衡绵长,他本以为她睡着了,却突然听到她轻轻一声叹息,他的心顿时一揪。
“别担心,一切有朕在。”
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下,顾宜芳星眸半张半合,压低了声音说。
他的语气虽然淡淡的,但谢玖听得出他的认真,以及隐隐透出压抑不住的怒火。
“我真的从来没这么怕过。”谢玖转身钻进顾宜芳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身。她太清楚了,那个时候只要花真再慢一步,她马上就会被秦萱蓉掐的窒息而死。
前世她是莫名其妙就被一碗蔬菜汤取走了性命,没有像这般命悬一线的凶险。她被狠狠地掐住了脖子,而她没有半分能力攻击鬼魂,第一次她感受到了濒临死亡的恐惧。
那时她整颗心,整个身体都在发颤。
她心里明\镜似的,死了也会变成鬼,她不会真正的消失,可她就是有股莫名的恐惧。
恐惧她无法陪着龙凤胎长大,恐惧再也看不到顾宜芳,而顾宜芳很可能想她个两三年,就再纳旁的妃嫔,把她忘个一干二净。即便有情,也顶多叹息红颜薄命,写上两首歪诗以做纪念吧。
对于生死一线,能想的这么久这么多,谢玖现在回想起来也是醉了。
她抬起头,轻轻咬住了顾宜芳的嘴唇。
算作对可能发生的那一幕的惩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