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少人含沙射影,意指拱卫右指挥万钟与朱家交恶,不排除他暗下黑手的可能。再直指拱卫司办事不力,给嫌犯自杀的空隙。
朝堂风风火火的又来了一次倒万派,只可惜朱派群龙无首,没有证据全靠打嘴仗。而拱卫司有当地知府出具杵作验尸单作为证据作为依据,立于不败之地。
皇帝除了开始的震怒,一直保持着理智,仅仅罢了十六个押送朱维中进京受审的拱卫司中两名队长的职,以失职论处。其余人员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朝臣虽然心里嘀咕这拱卫司情报、杀人一把罩,伪装个自杀现场更是不在话下,可惜依旧少了最重要的证据,便是打嘴仗也落不着好。
几年下来,朝臣也看清皇帝扶植拱卫司的决心,把拱卫司给泼脏了,无疑就是往皇帝脸上泼脏水,可万钟就不一样了,他只是拱卫司的二把手,皇帝冷落至今,若不是卫贺无法担起拱卫司的大任,万钟很可能早被扔到哪个不知名的小山沟里喝西北风了。
毕竟皇帝宝贝皇后跟眼珠子似的,偏偏皇后与万钟有过那么一出似假还真的丑闻,即便是被人诬陷也够令皇帝膈应的了。
君不见皇帝三五不时就叫万钟进宫去受骂?
只是朝堂上闹的再欢,也没有阻止得了拱卫司抓人的脚步。
朱维中一死,万钟更是肆无忌惮地抓了不少与朱案要相关人员,一个咬一个,陆续就叼出了不少事,朝堂上骂的凶,万钟抓起人来更凶,一时间朱家与朱派的人不少就进了诏狱。
顾宜芳眼看着两方紧咬不舍,没闲功夫挑他这个皇帝的刺,倒是乐的坐山观虎斗,是以在朝堂上一副不怒自威的脸孔,可回了昭阳宫,却没少冲着谢玖傻乐。
如今正是九月中旬,还不到十月的千秋节,可宫里六局二十四司已经开始忙活起来。
谢玖第一年作为皇后张罗千秋宴,与以往坐享其成只等着坐下用膳不一样,自然不能完全撒手给宁妃做。到时候不说皇帝那小性子,太后都能挑出一车一车的理来。
到了九月末,谢玖根本已经忙到脚不沾地,生生瘦了几斤,连顾宜芳都劝她不必事事亲为,交给下面按流程办也就是了。
“每年的千秋宴基本差不多,只是今年迎娶你做了朕的皇后,朕想要更盛大些。宁妃的能力,你不是一直都很是夸奖吗,就放手由她去做。你只要亲手准备你送给朕的礼物就成,朕知道你的心意。”顾宜芳那时眨着含情脉脉的一双大眼睛,满面春风的风\骚样儿,让谢玖看了眼皮直抽。
好吧,她知道了,皇帝是在委婉地提醒她的礼物,而且必须是亲手做的……
亲手把寿面端到他面前,不知道会不会被抽,谢玖想了个最简单,且不靠谱的想法。
整个宫廷都因为皇帝的千秋节忙活起来了,唯有长夏宫,庄妃对着成天哭闹的华阳分分钟想一头撞死。
华阳早在九月中禁足就解除了,不可避免的在整个大燕宫疯传秦氏疯了的消息也传进了华阳的耳朵。华阳几番求见皇帝,但那时皇帝忙着应付朝堂上的党派之争,哪里有功夫理她,见了华阳一次,知道她是要见秦氏,便命人将华阳送回了长夏宫。
华阳在皇帝那里得不到安慰,就天天跑去见太后哭,后来太后也实在是受不了华阳无止尽的哭功,又开始紧锁宫门称病,连后妃的晨昏定醒都免了。
陆续在皇帝和太后那里失利,华阳无奈只得央求庄妃偷偷带她去见秦氏,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就按一天三顿饭来。
庄妃是真要疯了,索性也学起太后称病不出,紧紧关着正殿的门,只叫宫人们紧紧死盯着华阳,不许她跑出去,甚至连玩捉迷藏都不许了,生怕她又像上一次无头苍蝇似的在宫里乱晃。
华阳再一次怒了,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服侍的宫人都给撵了出去,直到气消息了才准进来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小太监把东西收拾干净了扔出去。
此时天色渐暗,各宫门前挂起了各式宫灯,小太监提着厚重的麻袋一路向北,直到偏僻处少有人来往,小太监才气喘吁吁地放下麻袋,忙乱地打开麻袋。
里面赫然是憋闷的小脸通红的华阳,她在小太监的帮助下挣脱麻袋出来,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还有多远?你真的能带我去见我娘吗?”
小太监一边匆匆点头,一边警觉地环顾四周。
“公主放心,小人曾受秦妃大恩,怎忍心见公主母女分离,不得相见?”说完,他轻轻抱起华阳,匆匆往北继续跑过去。
“慢点儿,小黑子,慢点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