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臣子的,就好好做官,拿俸银回家养老婆孩子,有点儿抱负什么的,等等崇高理想,默默地为百姓做些好事也就罢了。
做官还要东一区,西一块儿的,结党抱大腿。特么的,大燕朝最粗最大的长腿就在龙椅上坐着,他们不抱,去抱和他们同时臣子的,拿他这皇帝当摆设吗?还是觉得他没这个实力让他们抱大腿?
顾宜芳看到那些个看到世家大族就拿当祖宗供着的,就忍不住地想翻白眼。
最该供着的是他,他们拿谁的俸禄不知道吗?
天天对着皇帝挑三拣四,这不行,那不对,特么的咳嗽的不是时候都会被臣子认为不受尊重,一脸老脸绷的跟十八大姑娘一样,能看吗?!
谢玖见皇帝笑的跟朵花儿似的,与方才进昭阳宫的表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就知道他这心里憋着坏不知憋多长时间了,一时间控制住了,现在却是完全放开了,各种得意洋洋。
“和朕斗,真是真了熊心豹子胆!”顾宜芳冷冷地一哼,一口温茶就灌到肚里。
万钟奏报当场,皇帝就下了圣旨,要拱卫司亲自前往朱维中老家冀州,将其押回京师待审。
可能是皇帝的脸色太过难看,措辞过于猛烈,满朝文武大臣鸦雀无声,竟是谁也不敢趟这浑水,第一个跳出来说项。
谢玖虽对万钟印象不佳,但不可否认是个有能力有心计,又时时能顺应了皇帝心思的,他深受宠信并非没有道理,纯属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前阵子皇帝还因为她和万钟莫须有的传闻,冷了万钟一阵子,可这样也挡不了万钟的官运,借此又重新在皇帝面前露了面,估计过不了多久皇帝又会重用于他,令她不得不挑大拇指佩服的五体投地。
也多亏那是个男人,进不了后\宫,否则遇上万钟做对手,她分分钟被碾碎成渣。
尽管,她对万钟的人品画问号,并不清楚朱维中贪墨及买官卖官一案,他暗中出力多少,真实性有几分可靠,可自从朱德音为了整垮她,拖了万钟这瘟神下水,听梁国夫人私下的意思,万钟在外面竟没少针对朱家做筹谋。
只是眼看着皇帝兴奋成那样,她自然不会做那个扫他兴的人。
她深信,皇帝宁愿相信那些都是真的。
他们谁都知道,世家大族屹立几百年不倒自然有其不倒的道理,往来交际,真要认真追究起来就没有干净的。端看皇帝是不是想追究,以及有没有心力与实力追究。
正赶着景元帝心大,年轻气盛,此事也就促成了。
谢玖略过万钟不提,但说起朱维中,却不得不将望春宫传来的关于朱氏病重的消息告诉了皇帝。
“……郑御医的意思,勉力医治,时日无多。”她婉转地道。
顾宜芳轻轻蹙起眉,面色渐冷。
且不说巫蛊诅咒于他,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为免朱派在废后圣旨上多作纠缠,他连提都没提。可没提,不代表他没放在心上。单这一项就够他处死朱德音的,更不要说朱德音指使陆美人戕害谢玖的孩子。
他对朱德音本就没有感情,几番折腾下来,两人更是只剩怨怼。
“朕知道了,后\宫诸事人做主就好。”之后,再无多言。
景元帝素来是个冷心冷肺,相比在她面前深情款款,时不时抽疯矫情的顾宜芳,谢玖心里知道,他对其他妃嫔还是和前世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她因缘际会在对的时间出现在他面前,适时地走进他的心里,他还是会像前世那样。
所以,他这么冷淡的反应,她毫不意外。
谢玖点点头,没几句话就转到了自家祖父的那里,瞧着她那憋闷的表情,哀怨的眼神亲自叙说自家祖父那辉煌的情史,那生吞吐了只活苍蝇的醉人脸色,顾宜芳看在眼里,几乎没笑喷了。
如果不是蔡易极有可能是鲁国间细作的消息缓和了那种欢乐无边的气氛,顾宜芳差点儿笑到地上打滚。
“鲁国真是花招百出。”顾宜芳的反应出乎谢玖的意外之外,她以为这么个惊天秘闻,他即便不从椅子上跳起来,也会感到震怒呢。
结果,居然是这样笑眯眯的,比起蔡易,他更关注她祖父的情史。
顾宜芳看谢玖瞪大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笑笑地摸\摸她的头。“你不会以为两国和谈就真的相安无事吧,哪边都会派细作过去探些虚实,摸\摸底。只不过,若是细作钻进了御林军里,倒真是个不小的成就呢。”
谢玖心头一凛。皇帝虽然是笑着说的,可话里那股子阴冷,真说了她个透心凉,心飞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