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院判再三保证皇后身体无恙,只差没拿项上人头做保,顾宜芳才算放了他回去,只叫他这几天勤来给皇后请平安脉,将手头的事先放放,将全部心神都放在昭阳宫。
对于皇帝终于不再鬼打墙似的问的是不是皇后身体真的没病,陆院判表示能平安走出昭阳宫,他已经不多作奢求,被质疑医术就质疑吧,反正他们家祖宗三代就是这么过来的。
送走陆院判,顾宜芳心里仍是不踏实,便召还在昭阳宫开坛作法的玄空觐见。
谢玖也想听他能说出什么新鲜事,便与顾宜芳一同到偏殿正厅一同去见了玄空。
只见玄空一袭宽袍大袖的道士服,龙精虎目,身上香气缭绕。进门就见皇后生龙活虎地坐在皇帝身边,那脸色可比皇帝好上不只一个色差,甚至比这几天受着风吹日晒作法的自己,也要精神许多。
如果不是一躺三天,一动不动,克服了人体各种的不便,他真要疑心皇后是在装病了。
这脸蛋,这气色儿,谁说她有病,谁才真是病的不轻。
“多亏道长辛苦多日作法,皇后才能毫发无伤醒过来,朕实在是……深表谢意。”顾宜芳淡淡地笑道。
谢玖对皇帝这种过河拆桥,立马就挖坑设套的行为表示十分赞赏。
宗正天一门的突然火红,实在经不起推敲,不过是指出张妃所施之魇胜之术。之后烧了巫蛊人偶,废后朱氏没有性命之虞,玄空立马就金光罩顶。人人当他是个得道高人,在京师贵族圈内网罗了一批忠实的信徒,更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玄空其人,究竟有几分真才实学,谢玖始终持保留意见。
不过,顾宜芳一直比较相信他,她也不好说什么。现在估计也是在试探他。一旦答话让他不满意,皇帝那别扭的小心肝只要一察觉到自己受到了无耻的欺骗。玄空的好日子也就是到了头了。
“老道不敢居功,实是皇天保佑,陛下福气庇护,皇后福大命大。”
一开口。天地人三巨头都被玄空夸了个遍,便是等看好戏的谢玖也不禁在心里拍起了小巴掌。怪道皇帝信他,道法姑且不说,起码脑子绝对够用。
玄空一脸的淡然,语气之理所当然让人觉得怀疑他都是件侮辱神明信仰的重大事件。
“皇后能够平安无恙,实是大燕之福,老道早在作法之初,便已经向吾皇禀明,此事实是老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奇事。也只能尽老道全部之赤诚向苍天祈福。”玄空露出最最真诚的笑容,道:“是以,陛下夸赞。老道实在愧不敢当,不敢居功啊。”
滴水不漏,屁用没有。
谢玖听这老道一番废话,好悬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赶情好话都是论车装的,半句有用的都没有。
顾宜芳不由得皱了皱眉,他虽未明言。却拐弯抹角地向玄空问过一个灵魂在两个身体里的事,玄空的反应与宇文风根本如出一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只不过玄空的态度好些,没有像宇文风似的倚老卖老告诉他少看那些话本子,都是文人编出来骗人的。
呸,没见过就说骗人。
大燕皇后就是事例,这话他能说吗?
能说吗?
说了,他就会被后世史书第一个称为神经病皇帝,对怪力乱神之事迷了心智的二百五皇帝!
兼听则明,这话他们以为只是对他这做皇帝的说的?他们就不能不那么固步自封,多多接收一些新事物,来帮他解决难题吗?
“魂体淡薄,是什么意思?”顾宜芳问,这事虽说是宇文风提出来的,但那人向来什么话都能往皇帝要勤政,施恩于民上靠,十句有九句半都是劝皇帝一心学好的,他也是醉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皇帝做的是有多凶残暴虐呢,才要个钦天监监正几次三番地郑重恳求。
他不过是个看星相,研究历法的官儿,要不要处心积虑地抢御史言官的工作?
顾宜芳发誓,折腾过这一段时间,把宫里的风水改善了之后,立马就将宇文风送出京去找墓地,要多快有多快!
玄空迷蒙地瞪着眼皮下垂导致的三角眼,半晌才道:“就是魂淡啊,这个问题比较深奥了。可能是灵魂受到过伤害……天道之博大精深,实是我等难窥一二。陛下博学,居然研究这般透彻,连这个也听说过。”
顾宜芳没闲心听他拍马屁,直接问道:“就像我之前问过你的,一个灵魂在两个身体,会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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